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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福利院的哭丧者 > 第24章 奥尔斯蒂德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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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年1月10日晚上18:37,夏威夷霍洛岛,霍洛岛管理局。

冷白的灯光把临时指挥室的阴影钉在墙上,奥尔斯蒂德的指尖沾着冷汗,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声响。

起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后来渐渐沉得像敲在铁板上。

屏幕蓝光映在她眼底,扫过【龙国女孩实为奇点网络量子投影】那行字时,指腹在键帽上顿了半秒。

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仅会掀翻士兵们对【敌人】的认知,更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火山基地的追责、「破壁者」的报复,甚至可能是暗处的杀身之祸,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

可她抬眼瞥了眼桌角那枚还没归位的电容,想起夏威夷的风险,指尖又动了。

光标划过【关闭霍洛岛所有奇点网络节点】的指令时,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压着铅块。

没了节点,整个岛屿的通讯、雷达、医疗设备都要退回手动模式,混乱是必然的。

但总比让「破壁者」钻空子强。

最后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忽然笑了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就算明天要被冠上【破坏稳定】的罪名,就算要提着脑袋对抗所有压力,只要夏威夷能避开崩溃的灾难,值了。

终端的震动在霍洛岛的各个角落同时响起。

街头巡逻的杰克正靠在防爆盾上核对路人身份,腰侧的终端突然疯狂震颤。

他点开信息的瞬间,嘴里的口香糖【啪】地掉在地上:

【量子投影?开什么玩笑!】

他把屏幕举到搭档面前,声音里满是火气。

【没了奇点网络,我怎么查可疑人员?难道要翻那堆积灰的纸质档案?】

搭档戳着屏幕上【奥尔斯蒂德】的署名骂了句【疯了】,但两人还是快步走向街角的哨所。

军令两个字像烙铁,烫在骨子里,再不满也不能抗命。

防空哨塔上,莉娜刚抿了口冷咖啡,终端弹出的信息就让她手里的杯子【哐当】砸在操作台上。

咖啡溅湿键盘,她却盯着【关闭所有节点】的字样直皱眉:

【没了奇点网络,这雷达得手动校准!一小时都调不完!】

旁边记录数据的马库斯凑过来,看完后却沉默了片刻:

【至少她没像指挥部那样瞒着我们,那女孩要是真投影,继续用网络才是把刀架在脖子上。】

莉娜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抓起钥匙走向角落的节点箱,金属钥匙碰撞的声响里,满是不情愿的利落。

医疗帐篷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药味飘在空气里。

艾米正给伤兵的病历录入终端,屏幕突然跳出的信息让她指尖一顿,手里的药瓶【咔嗒】撞在托盘上。

【手写记录?】

她揉着太阳穴叹气,对着助手嘀咕:

【上次写纸质病历还是三年前,这下要加班到天亮了!】

助手小声抱怨【奥尔斯蒂德太冒险】,但还是拿着工具走向帐篷角落的节点接口。

监护仪还能撑一阵,可军令不能等,她蹲下身拧下接口螺丝时,听见帐篷外传来其他哨所关闭节点的【咔嗒】声。

霍洛岛的节点指示灯一个个暗下去,有的哨所里飘着骂声,有的则是沉默的动作。

没人喜欢这种【倒退】的混乱,不少人把怨气记在了奥尔斯蒂德的名字上,但当指尖触到冰冷的节点开关时,没人真的停下。

他们或许怨恨,或许不解,却都记得自己是士兵。

指挥室里,奥尔斯蒂德看着终端上【已送达所有士兵终端】的提示,指尖轻轻按在冰凉的屏幕上。

窗外,远处哨所的灯光闪了闪,像是在回应这场无声的抗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但只要这些暗下去的节点能挡住「破壁者」的脚步,就算被整个世界误解,也没什么可怕的。

……

2046年1月10日晚上19:05,夏威夷霍洛岛,中央广场,临时指挥中心。

临时指挥中心的金属地面泛着冷光,奥尔斯蒂德的军靴踏上去,每一步都溅起清晰的回声。

这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满室的寂静。

她刚跨过门槛,原本低声忙碌的身影就都顿了顿,一道道目光从不同角落聚过来,缠在她身上。

左边负责通讯的哨兵正调试频率,指尖在旋钮上停住,目光里混着敬佩与疑惑:

他见过奥尔斯蒂德为了查电网漏洞熬红的眼,却也怕没了奇点网络,后续的通讯会彻底乱套。

右边整理战术装备的汤姆猛地抬头,指节攥着战术腰带的扣环,眼神里藏着明晃晃的愤怒,他明天要带小队去边境巡逻,没了终端的定位和数据支持,每一步都得靠徒步探查,风险翻了倍。

最角落擦枪的老兵亨利没说话,只是用沾着保养油的布蹭了蹭枪管,目光落在奥尔斯蒂德肩上的军衔上,有不解,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认可。

这些目光像细密的网,奥尔斯蒂德却没停步,只是径直走向指挥台,直到吉斯快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信息打印件。

【少校!】

吉斯的声音带着急切,甚至忘了先敬礼:

【您的意思是,那个龙国女孩的投影,真的来自奇点网络?就因为这个,您就要关掉霍洛岛所有的奇点节点?】

他把打印件递过去,指尖在【量子投影】几个字上按了按,语气里满是确认的迫切。

奥尔斯蒂德接过打印件,指尖蹭过纸边的毛糙痕迹,抬眼时眼底的锐光没减半分:

【没错。】

她把打印件拍在指挥台上,声音沉得能压过远处发电机的轰鸣:

【关掉节点,破壁者就没法再躲在网络里用投影造谣,他们想继续宣传「破壁者」的名头,就只能让真人露面。】

她顿了顿,指腹点了点打印件上的信号分析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而且我们还能借这事做文章:让所有人看看,是谁在背后用虚假投影搅乱霍洛岛,是谁在拿全岛人的安全当筹码。】

【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吉斯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攥着打印件的手松了松。

他还是觉得冒险,但奥尔斯蒂德的话像一颗定音锤,敲碎了他最后几分犹豫。

指挥室里的目光还没散去,只是那些愤怒和不解里,渐渐掺进了一丝微妙的动摇。

……

东部居民区的破旧广场上,风卷着几张皱巴巴的传单贴在断墙上,林欣站在临时搭起的木箱上,身影被落日夕阳拉得很长。

她的声音像淬了火,每一个字都砸在村民心里:

【军政府卡着物资不让进,说为了【安全】,可我们连孩子的奶粉都要排队抢;说【稳定】,可谁敢说句不满,就会被当成【不稳定因素】带走——这不是保护,是把我们关在笼子里!】

她抬手指向远处岗哨的方向,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破壁者」不一样!他们要的不是混乱,是让我们拿回本该有的生活——不用再怕说真话,不用再为一口吃的卑躬屈膝!】

话音落时,她向前倾身,眼底的光像能穿透暮色:

【你们难道不想,明天出门时,能自由买东西,能跟邻居放心说话吗?】

台下的村民们起初只是沉默地听着,有人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布袋子,那是刚排队领到的半袋粗粮。

听到【孩子的奶粉】时,站在前排的中年女人玛莎悄悄红了眼,缓缓点了点头;

旁边的铁匠约翰把锤子往地上顿了顿,粗声粗气地附和:

【她说得对,上次我抱怨粮少,就被哨兵警告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人攥紧拳头,有人对着身边人点头,那些藏在眼底的不满,顺着林欣的话一点点冒出来,变成了无声的认可。

可就在林欣要继续开口时,异变突然砸下来。

她的话音卡在半空,像断了线的磁带,原本挺直的身体猛地一僵,手臂不自然地抽搐起来。

台下的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

肩膀处先透出广场地面的灰黑色,接着是脸颊,像被水浸过的画,边缘不断闪烁着细碎的蓝光。

【怎、怎么回事?】

玛莎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颤。

约翰刚要上前,就见林欣的身体突然【分裂】出两个重影,一个还维持着演讲的姿势,另一个却歪着头,嘴角诡异地向上扯,声音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不……节点……关……】

广场瞬间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一片惊呼。

有人瞪大眼睛张大了嘴,手指着台上不断扭曲的林欣,连话都说不完整;

有人慌忙拉着身边的孩子往后躲,眼里满是惊恐;

还有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在为他们【发声】的身影,一点点变得透明、闪烁,直到半个身体都融进了暮色里,只剩下满场的慌乱在风里打转。

钢棍划破空气的钝响,在东部居民区的广场上格外刺耳。

一支巡逻队来到了这里。

为首的士兵马克没半分犹豫,手臂抡圆了砸向还在闪烁的林欣。

那投影本就因节点关闭而摇摇欲坠,这一砸之下,瞬间化作无数细碎的蓝光碎片,像被风吹散的萤火,没几秒就消失在暮色里。

马克把钢棍扛在肩上,居高临下地扫过缩成一团的村民,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怎么?傻了?刚才不是听得挺入迷吗?】

他踢了踢地上还没散尽的蓝光残影,声音里满是不屑:

【你们口中的【大义】,连站在这儿跟你们说句话的胆子都没有,只会躲在网络后面放投影,这就是你们信的【解放者】?】

旁边的士兵汤姆凑过来,手里把玩着腰间的手铐,接话道:

【之前抢着往前挤,说军政府压迫你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真为你们好,会用这种假人来骗你们?】

他盯着刚才点头附和的铁匠约翰,语气更冲:

【你刚才不还说哨兵警告你吗?现在知道了吧,是谁在让你们当枪使,是谁在真的防着灾难?】

约翰的脸涨得通红,攥着锤子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垂了下去。

前排的玛莎看着空荡荡的木箱,手里的布袋子【啪】地掉在地上,半袋粗粮撒了出来。

她想起刚才为林欣的话红了眼,现在只觉得后背发寒:

原来自己信了半天的【希望】,连个真实的影子都没有。

村民们渐渐低下头,有人小声抱怨【被骗了】,有人沉默地捡着地上的粮食,刚才的激动和认可,全被这破碎的投影搅成了满心的失望。

这样的场景,正沿着霍洛岛的海岸线,在各个居民区里同步上演。

北部公寓楼的楼道里,宪兵们的军靴踩得楼梯咚咚响。

每扇门前都贴着醒目的【盘查通知】,士兵们砸门的力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开门!核对身份!有没有参加过「破壁者」的演讲?】

302室的住户露西刚打开门,士兵就递过一张名单,指尖划过【破壁者关联人员】的字样:

【最近见过这个人吗?或者收到过可疑的传单?】

露西攥着门把手摇头,眼神里满是紧张 ,她昨天还在楼下听过一段演讲,现在只敢把话咽回肚子里。

南部市集的墙壁上,原本喷满了【破壁者万岁】的涂鸦,此刻正被士兵们用黑色油漆覆盖。

杰克拎着油漆桶,刷子在墙上涂出粗重的黑线,把那些煽动性的文字盖得严严实实。

有个摊主想上前阻拦,刚走两步就被旁边的士兵拦住:

【想看热闹?还是想跟这些涂鸦一起被带走?】

摊主缩了缩脖子,连忙退回摊位后,看着那些黑色的油漆像一道屏障,把之前的混乱一点点盖了过去。

西部棚户区的帐篷间,士兵们正逐户检查流民的身份卡。

【有没有人给你们说过【推翻军政府】的话?】

【有没有人让你们登记信息,说能领物资?】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流民们大多低着头摇头,有人怀里抱着孩子,生怕哪句话说错就被带上手铐。

有个年轻小伙支支吾吾说【听过一次演讲】,立马被士兵架了起来,手铐【咔嗒】锁上的声音,让周围的流民瞬间安静下来。

整个霍洛岛像一台突然加速的机器,在奥尔斯蒂德的指挥下,每一处角落都布满了反制的力量。

士兵们的身影穿梭在居民区的街巷里,盘查的声音、油漆刷的摩擦声、手铐的锁合声交织在一起,原本被破壁者搅乱的秩序,正被一点点拉回正轨。

只是这铁腕之下,既有村民们后怕的沉默,也有士兵们紧绷的神经,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结束,只是对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