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如此诡异地死了两个人。
前一个是运气不好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这第二名死者，要还说只是单纯的意外，那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神奇小天才都说不出来这种话。
更何况前不久才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诡影。
怪不得众人都忍不住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跟那个诡影联系起来。
“闹鬼，肯定是闹鬼了，这都是那个鬼影干的！”
“你是说……刚刚的那个黑色人影是鬼？可雷导方才不是说那是影子侠嘛，不是正义的使者、人民的守护者么？”
“狗屁正义的使者，我还说我是秦始皇你信嘛？雷导算个屁啊他知道个鸡扒！”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恶灵退散不要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可我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
“警察呢，警察怎么还没来?玛德，整天吃着我们纳税人的饭，干事的时候怎么这么拖拖拉拉的？”
“兄弟你是不是傻啊？都闹鬼了，警察来了也不顶用啊，难道还能扛加特林物理除鬼不成？至少得道士或者和尚来才行。”
……
看着陷入慌乱的众人，李归一很是无奈。
虽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他还是没有料到，小黑居然会被当成是杀人如麻的恶鬼。
简直胡说八道！
自家小黑这么可爱，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命令小黑不准杀人，那小黑是绝对不会动别人一根手指头的。
虽然李归一也有些怀疑，在小黑眼里，人命大概跟薯条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
但小黑是绝不会半夜偷吃薯条的！
因为，薯条压根就吃不饱啊。
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个激灵李归一猛地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勒个逗嘞，差点把那个家伙给忘了，话说他不会偷偷溜了吧，不知道接头人还有多久到……”
李归一一拍脑袋，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确认一下。
但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一个陌生来电。
微微愣了愣，李归一还是选择了接听。
“您好，李归一同志，我是过来接头的沈志武，人我已经带走了，请放心继续工作。”
“已经带走了？”
“嗯，带上车了。”
“好的，辛苦了同志。”
“不辛苦，您才辛苦，李归一同志。”
“emmm，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这边还有有点小麻烦要处理。”
“好的，注意安全。李归一同志，虽然任务很重要，但比起任务，还是你自身的优先级更高，如遇到一个人难以解决的强敌，不要硬撑，及时撤离。”
“好的，明白。”
大约一分钟后，通话结束。
李归一收起手机，目光扫视在场众人。
依旧是一片混乱，吵吵嚷嚷，不过倒是再没有人不要命地往下跑。
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谁个正常人也不想成为一具躺在地上的冰冷冷的尸体吧？
摄影师还在拍。
没办法，导演逼的。
拍远景还好，尸体看不太清楚。
可等到拍近景时，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和粘稠的血液，摄影师们的肠胃便忍不住一阵翻涌，差点把午饭给全都吐机器上。
c机摄影师率先破防：
“导演，我受不了了，你就放过我吧……呕rua～”
雷鹏骂了一声废物，接过机器亲自上场拍摄。
然后不到半分钟，b机摄影师就腿软一屁股坐地上，哭丧着脸道：
“雷导，不是我胆子小，关键就是拍了也没用啊，这画面电视台肯定不让播的！”
雷鹏翻了个白眼，破口大骂：
“草泥马了戈壁的，你管电视台让不让播，老子让你拍你拍就完事了，又不是没给发你工资！遇到点事情就怕成这样，你踏马还算专业的摄影师吗？”
然而他话音刚落，又传来一声惊慌的喊叫声：
“卧槽，那那那那那具尸体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雷鹏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看向A机摄影师，没好气地道：
“操尼玛的，今天一个个的，都故意跟我过不去是吧？尸体怎么会动，你踏马的眼花了吧！”
“不是，没有，不信导演你自己看啊！你看，他还在动，他的手在动！！”A机摄影师嗓子都快喊破了，“卧槽卧槽卧槽不会是尸变吧！？”
“老子看你妈……”雷鹏话没说完就僵住了，因为他也看到镜头里那具尸体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我嘞个亲爹咯，还真、真的动了？”
这时有人大喊道：“曾大贤还没死，赶紧给他抢救一下！有没有人会心肺复苏?”
此言一出，全场寂然。
开什么玩笑，都不知道那个鬼藏在哪里，你这时候还敢救人？
菩萨心肠大善人也不带你这样玩的啊。
当然，就算有人心善愿意救人，关键是自身实力也不允许。
在场的基本都是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正经人谁没事会去学习心肺复苏啊？
虽然可能有演员演过医生或者护士，但演归演，演技再好，那也演不来货真价实的医术来。
“都不会嘛，没有人会做心肺复苏吗？”
那人继续喊道。
“不是的，心肺复苏也不是万能的，他这个情况心肺复苏也救不了啊。”一个脆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柳茹无奈说道，“我以前演过护士，所以对这方面有一些了解，心肺复苏通常是在患者出现心脏骤停或者呼吸停止等紧急情况下进行的，但他这是摔死……哦不……摔伤的。”
“这……”那人沉默片刻，有些尴尬地开口，“那该怎么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吧？”
“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应该很快就到了，接下来就希望他能够撑到那个时候吧。”
柳茹苦笑一声道。
“没希望了，已经没气了。”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楼梯下方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柳茹：“啊？”
“不仅没气了，脉搏也停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迹，李归一摇了摇头，略显遗憾地说道。
柳茹眨了眨眼睛：“哦。”
仔细看去，曾大贤之前抬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回在了地上。
左右看了看，柳茹不解道：
“那刚才，刚才他为什么……”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李归一低声喃喃自语：
“刚才那一下，应该是回光返照吧。死前最后的挣扎。”
生命，真是不可思议啊。
即便快要死去了，到最后一刻，依旧会爆发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虽然也并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