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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

未等苏糖回话,林喻之就先坐不住了。

他以敌意的目光投向戚灵诏。

戚灵诏委屈地望向他,声音颤抖,哭腔明显,“我…我只是想要知道…”

泪珠从眼角滑落,脸颊两边留下两道泪痕,女孩眼眶盛满泪,她抬手拭去眼泪时的画面落到苏糖眼底简直是可怜至极。

“你眼神那么凶做什么?你这样子不爱护女孩子,以后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苏糖心疼上戚灵诏,转过头批评起林喻之,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教育,“如果你的母亲,你喜欢的女孩知道你在外面那么欺负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难道不会觉得你这个人人品实在是太差了吗?

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在外面不能随便欺负别人吗?别说是欺负女的,就算你欺负男的,那你欺负人的行为本身也是错误的。

我之前看你帮助同类,还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没想到现在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我跟你说,人之初性本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人,但是我希望你有悔改之意,所以你必须给这个女孩道歉。

如果你不道歉的话,那…”

苏糖谴责声越来越大,还往林喻之身前凑,伸手指点他,有一种“对方不道歉她就要教育到死”的既视感。

安延扶了扶额头,他现在都在想,这家伙教育起人来有恃无恐的模样,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从小失去父母的林喻之听着苏糖的话,忧伤地想起了过往。

“我五岁时,全族便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

林喻之显得如此平静的一句话让喋喋不休的苏糖没了声,她以同情的目光投向。

“没想到你父母已经…”苏糖心底暗骂一声自己。

“这也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她们当初找我的养父算卦,事后不给钱,所以我养父就把还尚在襁褓中的我带走,用别的孩子代替我,这一走就是不到十五年。

但是我并不恨养父,也不怪我的亲生父母。

十四岁那年,我还记得当时是春天,野花开满遍地,父母来接我,全宗门的人都来送我了,虽然有些人藏在暗处,但是我知道她们都是怕出来送会哭,让我舍不得走。

爸爸妈妈更爱那个代替了我十多年的女孩,我在那里待了半年多,无数次想要她们关注我,爱我,可是我永远都得不到半分。

我时常站在角落,看着他们其乐融融更像一家人,心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啃咬。

后来有一天晚上,有个怪物来到家里,把我的家毁了,她们都死了,我养父来救我,打不过怪物,只能带我走。”

戚灵诏的泪珠不断掉落,她悲痛欲绝,身体甚至摇摇欲坠,脆弱不堪。

苏糖听着这些,又心疼起她,扶着她的身体,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众人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都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所有人都凑不出一个健康的童年。

林喻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之前他就听闻过,是戚灵诏杀了戚家所有人,竟不知还有别的真相。

他怀疑着戚灵诏所说的,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想着后面回去自行调查。

“是我对你太凶了,抱歉。”林喻之弯腰向戚灵诏道歉,语气真诚带着歉意。

戚灵诏捂嘴偷笑。

苏言蹊狂翻白眼,嫌弃地扫了眼林喻之,心中鄙视。

卖惨都卖不过别人,丢脸。

“我原谅你了。”戚灵诏强压嘴角,她内心已经爽翻天了。

回宗门了就把这件事告诉给师兄师姐师妹师弟,还有师父和几位长老。

戚灵诏看向苏糖,委屈巴巴望着她,小眼神带着期待,眼泪都还没有抹干净。

苏糖心疼坏了,掏纸巾帮她抹。

苏言蹊白眼都不知道要翻多少下,鄙夷地又看了看戚灵诏。

“嗯…虽然我真的很想说我的生辰八字帮助陆景曻,但是我不知道我哪年生的,甚至不知道我那边的世界是什么年代。

我连那天几时生的都不知道…你等等,我问一下小夏姐姐。”

苏糖边说边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空间锦囊,因为东西基本上都送给了那些任务者,所以她才没拍几下,就把空间锦囊拍扁了。

“醒醒,小夏姐姐!”

她喊了几声,空间锦囊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她讪笑,说道,“平常小夏姐姐一睡觉就能睡三天三夜。”

戚灵诏又象征性悲伤掉了几颗小珍珠,“既如此,只能看天命了!”

苏糖心中一阵愧疚,举起手发誓道,“只要我在他身边,那陆景曻就不会再受伤!如果以后受伤了,还是和我有关系,那我就以命抵…”

旁边伸过来一根木棍,离她的脸只有1cm的距离,苏糖咽了口唾沫。

她顺着木棍,视线移动着,看向这木棍的真面目,是一把扫把,拿它的人是安延。

苏糖感受着死亡的威胁,一时说不出话,心中又想着反驳安延的行为。

“乱发誓不好。”安延说这句话看着淡定,内心早已乱成一锅粥。

他这该死的恋爱脑怎么就多管闲事?

安延只觉自己有病,病入膏肓。

“哈哈…你说得对!太对了!”苏糖抬起手,轻轻推动着扫把木棍,身体往后退。

安延僵在原地,不断在内心吐槽着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行为,真的不很自以为是吗?

他转过头,对上沈棠那看智障的眼神。

“啧。”沈棠轻声嘲讽。

安延伸手做了个抹脖子动作,沈棠被威胁到,拍了拍自己的嘴,点了下头。

“你俩有私情?”方许可凑到沈棠旁低语。

沈棠被他突然蹦出吓一跳,随后神情淡淡,回复,“我和他一个世界,我第一次参与副本就遇到了他和其他队友,后面被他队友拉进了群里,三万多人,都是同一个世界。”

方许可提起了兴趣,“然后呢?”

“其实我和他接触的并不多,他也不怎么和我说话,有时候碰巧在同一个副本,他也不怎么搭理我,都是其他同世界的人搭理我比较多。

群主叫宋楚谨,和他是最早一批的任务者,据说死的只剩下他俩。宋楚谨比安延大七岁,为人心狠手辣,眼中只有利益,平日神出鬼没,一出现便没什么好事。

他与安延关系应该挺好,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他当管理员,让他负责所有事务。”

“再然后?”方许可还想着多了解。

沈棠欲言又止,神色严肃几分。

“…我和他倒是进行过几次肉体交易,但是每次都熄灯,以至于我并不清楚他长相。

曾经我怀疑过安延和宋楚谨是同一个人,可我单是看上那么一眼,我就知道不是,这两个人的身材和气质有所不同。

至于安延为何如此厌恶我,很明显就是因为我经常为了活下去与各种男人纠缠,影响了他那表面干净实则同样肮脏的眼睛。”

沈棠说到后面那句话,语调阴阳怪气。

方许可看向沈棠所说的安延,对方察觉到视线,看了过来。

正如沈棠所说的,安延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擅于伪装,手中的血洗不掉。

方许可笑了,同类相遇即是缘。

“那陆景曻在哪?他为什么不和你们在一起?他的身体现在真的没有问题了吗?其他任务者都去哪了?现在游戏开始了吗?开始的话现在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目前死了人了吗?死了多少人?你们在这里不想着去拯救他们吗?”脱离生命威胁的苏糖站在墙边,她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忽地问出一大串问题。

林喻之想解释她所有的问题,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向慕临昭和方许可。

慕临昭低头温柔地吻了下手中的“姐姐”,并不着急说话。

“我感受到你的枕头里有异样之物,这是什么?”苏糖被慕临昭的特殊枕头所吸引。

慕临昭解释道,“里面有我女朋友的骨灰和眼珠子。”

“看得出你真的很爱她,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如此深情之人,若她在天有灵必也会被你的真心所感动,只可惜…”

苏糖被慕临昭的深情所打动,眼底是对他的欣赏与认可,以及几分怜悯。

走廊的灯闪烁着,忽明忽暗。

方许可点燃了一根红色的蜡烛,倾斜着,熔化的蜡油滴落在窗台上,他把蜡烛立于之中,搀扶着,直到它不会再倒下。

很快,走廊以及教室的灯不再发出亮光,唯一的光源也只剩下那根蜡烛。

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点击一首恐怖的伴奏音乐,并单曲循环。

在这种氛围感之下,胆子小的往熟悉的人身边靠了靠。

“众人在血色细雨中走着,奔向那块贴满纸张的公示栏,他们却不知死亡与危险也在朝他们走来。

嗒嗒嗒的脚步声混乱而清晰。

他们拥挤着,看着公示栏上的成绩单,寻找自己的名字。

死亡的压迫感弥漫开来,看清分数的那一刻,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窒息感到达。

不及格的人将会如何?”

公示栏前围满人,楼上皆是旁观者。

陆景曻众人居高临下看着那些看过成绩单后神色各异的任务者,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故作淡定。

“这群人,我看过去都是黑气缠身,命不久矣,有什么好看的?”

戚灵诏扒着栏杆,低垂着脑袋,眯眼看着底下的任务者,姿态懒散,又透着疲惫。

因为太无聊,她都要睡着了。

“那找点乐子呗。”方许可说着,看向活过来还不到半小时的陆景曻。

陆景曻正忍受着苏言蹊的言语骚扰,察觉到身旁之人投来的目光,他疑惑看去。

方许可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从空间物品里掏出一颗男人的头颅递给他。

“你现在一身男鬼味最适合吓人了,去吧,陆景曻。”

陆景曻犹豫几秒,还是伸出手把头颅接过。

头颅新鲜程度极高,还往外渗血。

“等等??你说你要让他做什么?!”林喻之反应弧稍慢,反应过来之时,陆景曻已经拿头走了一段路。

戚灵诏嫌热闹不够大,还挥手告别,送上一句,“一路走好。”

林喻之一时不知如何说,想要阻止,就看到原本走的不算快的陆景曻跑了起来。

他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了。

“你们…”林喻之只觉这种操作极其不道德,又不能动手教育。

他开口批评,“这种行为是火上浇油,原本他们就很恐慌 ,你们还要如此行事,实在是不道德,若下次还这样,我必出手阻止。”

林喻之说这话时,表情也跟着严肃。

他看着方许可等人,对方都流露出了不同的神色,其中慕临昭最明显。

“什么?!”慕临昭情绪激动,他双手抱住林喻之,“你的意思是!还能有下次?!”

“?”林喻之心中想着,他刚才说的是这意思吗?

未等林喻之解释,他就察觉到了身旁之人异样的情绪。

落紫晴眼眶带泪看着他。

“是因为她?”林喻之想到了竹落。

“看群,她发信息了…我偶像失踪了!!!!!!!”戚灵诏凑近林喻之,前面她说话超小声,后面音量极速飙升,给林喻之来了个耳膜冲击。

蓝色符文在他们六面悬浮闪烁着,形成了一个隔音的正方形空间,完美杜绝了外人能偷听到的可能性。

因为隔绝效果很好,所以戚灵诏说出的话在这个空间里还有回音。

“我偶像失踪了!!!!”

这句话回荡在空间之中,林喻之绝望地伸手捂住耳朵,可为时已晚,要聋了。

戚灵诏装成一副担忧的模样,还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接着说,“她说,当时她和我偶像本来要离开医院了,然后偶像突然想上厕所就去女卫生间,等了很久都没有出来,她进去一看,发现有个隔间往外渗血。

她就徒手拆掉了门,发现里面除了地上的一摊血液就没有再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她仔仔细细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后面没办法就离开了医院。”

林喻之听完这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戚灵诏哎呀一声,赶紧扶住他,并再来一句,“陆景曻好不容易活过来,结果没想到偶像失踪了,现在已经很乱了,林喻之师兄你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谁是你师兄?”林喻之嫌恶地甩掉她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警惕地看着她。

“对啊,谁是你师兄?你叫那么亲密干什么?这是我师兄,不是你的,叫泥马呢?”苏言蹊上前,把她挤到一边。

戚灵诏轻笑道,“母老虎。”

“泥马…”苏言蹊刚要冲上去打,林喻之就及时按住了她。

“各位大佬别吵了!别打起来了!我求你们了!”安延赶紧上来劝架,生怕下一秒就是大混战现场。

剑拔弩张的场面持续了许久,直到下面围在公示栏前的任务者们有了动静,众人才围成一排看起了戏。

陆景曻装鬼的表演极其精彩,但有些人也因为竹落的失踪而心情烦躁起来。

蜡烛被风吹熄了烛火,手中的发光石代替了它,带来更多的光明。

“你的意思是说?你让一个刚复活没多久的人跑去吓那些任务者?而且后面他都没有回来过?!”

苏糖生气怒吼出声,怎么会有如此之人竟做出如此之事,太过分了!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影响吗?万一那些任务者因为他的表演而生出了心里阴影,长此以往从而导致抑郁症自杀怎么办?你知道一个人的心理健康是多么重要吗?

再说了,陆景曻就算受伤好起来了,那也需要休息,你们就这样欺负他,赶他一个人去,要是那些任务者因为被吓到从而伤害他怎么办?你们就不想想他吗?

还有你,明明有实力阻止,你还是纵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们现在也不想着去帮助她们,还在这里吵架和看热闹,也不想着去找你们那两个失踪的朋友,难道在你们眼里,她们的命就不是命吗?还是说,你们就愿意呆在这里浪费时间,等她们互相残杀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怎么想想都很过分!

你们要是还在这里,那就在这里待着吧!反正我要出去帮助她们,不能让她们再自相残杀了!一定有别的地方可以离开的,只要我去和这个世界的鬼交流,那些鬼肯定会让我们离开的。”

苏糖说完后面的话,转过身就要走,安延上前拉住他。

“什么?!你是被我感动了,所以也要和我一起走吗?我就知道人之初性本善,你果然还是善良的人,那和我一起走吧!”

安延反过来被她拽住手腕,强迫着往门外走去。

他眼神纠结的看向戚灵诏他们。

“拜拜,一路走好~”戚灵诏倒是不反对。

众人目视着她们离开了这间教室,只是没等其余人开口说些什么,孩童的惨叫声就再次传来。

林喻之神色微变。

刚才和师妹吵架,似乎也听到了,只是他以为是幻听。

“跟我走。”

如今竹落不在,他也只能带头,可也管不住这群行为举止疯癫异常的人。

戚灵诏抬起右脚轻轻踢了几下旁边苏澈的大腿,停下后,视线从他腹部缓慢上移,然后与苏澈四目相对,她眼神带着几分调戏意味。

“玩。”她轻飘飘说了这个字,就跟在林喻之身后走了。

苏澈表情管理差点没保持住。

“啧,你真变态。”方许可拍了下他肩膀,还夸他一句。

“便宜爸爸,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被拐卖了。”方许可顺着声音看去,方桐已经被慕临昭拖到教室门口差点带出去。

宿知郁这才发现刚还在她旁边的方桐已经被带走,她冲上去试着抢孩子。

方桐生无可恋地被来回拉扯,看到自家爸还站在原地看二人拔河比赛,他选择放弃反抗,遵从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