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呃……”
齐格飞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塞西莉亚？”
齐格飞试着呼唤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经过昨天的那些事，塞西莉亚肯定已经被带回天命了。
但他的心中仍然抱着的那一丝侥幸还是让他下意识的的去呼唤塞西莉亚的名字，并期望能得到回应。
“……”
然而…屋里静悄悄的，除了齐格飞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果然…离开了吗……”
齐格飞坐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身上传来，冲击着他的神经。
“嘶，好疼……”
齐格飞低头看了看疼痛传来的地方，发现疼痛的地方大都被打上了绷带，有些绷带下的伤口上还敷着一些黑乎乎的膏药。
“这种包扎手法，还有这膏药……”
“是老陆把我带回来的吗……”
齐格飞和陆修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两人结伴同行的这几年没少往危险的地方钻。
陆修还好，他那大口径反器材武器都打不穿的防御基本很少有东西能破防。
但齐格飞就不行了，大伤小伤的没少受，甚至还被陆修裹成木乃伊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上绷带的包扎手法。
“老陆？”
齐格飞试着呼唤了一声，但和此前一样，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不在吗？”
齐格飞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觉得自己真的是迷糊了，刚才他呼唤塞西莉亚的时候陆修都没有出现，人肯定不在。
齐格飞起身穿上衣服，将身上的绷带都遮了起来后推门离开。
………
齐格飞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一直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此时却显得有些空洞。
齐格飞走遍了和塞西莉亚一起去过的那些地方……
可是，那些熟悉的地方，却只剩下孤零零的回忆。
他找不到任何一丝东西里。能够用来填补胸口里的那个大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只追求自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人。
可塞西莉亚那滴留在他脸上的眼泪至今还在隐隐发热，就像要烧进灵魂深处一样，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
镜子里，齐格飞的身形渐渐模糊，但塞西莉亚带着笑容的脸却愈加清晰。
“砰！”
齐格飞砸碎了镜子。
但那没有任何作用。
即便镜子已经碎裂，齐格飞还是能在镜子的碎片中看到塞西莉亚的脸，听到她的声音。
直到现在，齐格飞才意识到，这是他的灵魂在告诉他——他无法忍受塞西莉亚不在的日子。
所以，他要去见她。
“wc？发生什么事了？”
陆修探了个头进来，在看清楚情况之后，眼里的警惕慢慢变成了嫌弃。
“你特么的脑子抽了？人家镜子招你惹你了？”
“娘希匹的，本来就裂了，拿胶带粘粘还勉强能用，现在好了，彻底废了。”
“那可是咱家唯一一块镜子啊。”
齐格飞还想说些什么，但又因为理亏，只能缩着脖子挨骂。
………
镜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碎了就碎了。
对齐格飞莫名其妙的把镜子打碎这事，陆修虽然骂，但也没骂多久，叼了齐格飞几句，让他自己把碎片处理干净就离开了。
实际上，陆修会骂齐格飞的原因更多是他昨晚才打过一架，神经还没放松下来，齐格飞就突然整这么一手，给他吓了一跳而已。
齐格飞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陆修正躺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打扫完了？”
陆修抬眼看了一下齐格飞。
“嗯。”
齐格飞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他的这些小动作陆修自然注意到了，甚至也知道他想跟自己谈些什么。
但陆修却只是挥了挥手，继续看着他的书。
“嗯，搞好了就行，吃的在厨房里，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再过一会肚子该造反了。”
陆修的话音刚落，齐格飞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好。”
齐格飞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
“看来这小子已经做好决定了。”
看着齐格飞的背影，陆修叹了口气。
先前，那位天命大主教向他提了个交易，虽然交易已经谈完，但陆修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开始。
这场交易是否开始，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上，真正能决定的人只有齐格飞。
齐格飞走进厨房后，厨房里传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一段时间后，齐格飞端着一碗紫菜蛋花汤走回了客厅。
“老陆，我……”
齐格飞放下手里的汤，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开口。
“想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你见塞西莉亚？”
陆修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连头都懒得抬。
这小子扭扭捏捏的样子可不多见，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
齐格飞点头。
“两种办法。”
陆修合上了手里的书，厚重的书页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其一，我俩走一趟天命总部，在人家大主教眼皮子底下把人抢了。”
现在的天命明面上没有S级女武神，在那位大主教不出手的情况下，若是想击败陆修，就只有靠堆数量。
先不说天命能不能凑出足以击败陆修数量的A级女武神。
就算天命真的有那么多A级女武神，他们不可能一直留守总部，陆修挑个她们不在的时间段还真能打进去。
就算大主教和隐藏S级女武神这样的非明面战力也出手，陆修也有信心能扛一会。
不说能打的赢，至少不至于被打死。
炼体士嘛，抗压能力还是很叼的。
“第二个办法呢？”
这第一个办法，齐格飞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排除了。
昨天，大主教来接塞西莉亚的时候，他是醒着的，一直到他再次昏迷过去，那位大主教都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齐格飞好歹也是半个天命的人，他知道那些从小就在天命长大的女武神已经将天命视为自己的家了。
塞西莉亚是自己离开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讽刺，但塞西莉亚的离开其实就是“回家”。
如果齐格飞选择这么做，塞西莉亚不会开心的。
而且陆修特意强调“在人家大主教眼皮子底下”显然是在提醒他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