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主倒不必如此,我只想问清这玉佩的主人如今在何处?”
孟卿禾见她要将人带走审,连忙伸手拦住。
这要是带回去审,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她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此话一出,王芭立即用眼神示意属下放手。
“既然孟娘子着急找人,掌柜你可要老老实实地说个清楚,否则你是知道本洲主的手段的。”
掌柜被衙役扔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住地点头。
“这玉佩是从一个小摊上买来的,我见玉质上乘,出了二两买来的。”
掌柜一下就交代了这个玉佩的来处。
孟卿禾眯了眯眼,“那小摊是在哪里?”
“长川边沿的小镇上,我可以带娘子去。”掌柜连忙说道。
“洲主息怒,我的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洲主宽恕一二。”
就在孟卿禾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人披着黄色披风的妇人笑盈盈地来到几人之中。
妇人见到洲主只是微微颔首,看上去毫无惧色。
就在孟卿禾猜测这妇人的来头时,王芭冷哼一声,似乎对于她这行径不以为然。
“你什么时候也与玉器感兴趣了?”
妇人一脸温和之色道,“前段时间刚刚盘下的,开着玩罢了。”
说完之后又看向孟卿禾,“这位小娘子,我家下人不懂事,还请见谅。”
掌柜乖乖跟妇人身后,低着头。
“既然小娘子着急找人,不如就让我这掌柜带娘子去一趟。”
妇人看得出孟卿禾的着急,十分贴心地提议道。
“那就多谢了。”
王芭见状,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本洲主将这一队的衙役也供孟娘子差遣,若是娘子还不能找到,尽管来找本洲主。”
孟卿禾谢过两人之后,便带着一行人去往小镇。
等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之后,妇人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
她一脸深意地看着那道身影,随后收回目光,幽幽一笑。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惹得那位如此大费周章?”
王芭坐下,悠悠品茶,毫不在意,“只要不耽误我们的事情,是生是死与我们有何关系呢?”
桑钰握住孟卿禾的手,“不要担心,你家夫郎没事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小镇,马车周围都是衙役围绕,百姓见了,纷纷都绕道走,唯恐惹上衙门的人。
“妻主,这街上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衙役?”
魏三郎看着这些衙役身上穿的官服是蓝色的,这是隶属洲府的衙役才有的服饰。
魏召闻言也朝着前方望去,“不知道,看样子不是我们这里的衙役。”
魏召没有上前,秉着不惹事的态度,避开些,“我们躲开些,免得惹事。”
魏三郎觉得有道理,拉着沈君陌往边上去,“我们躲开些。”
几人躲开之后,马车缓缓从他们身边驶过。
忽然一阵风吹过,马车上的帘子被吹开,沈君陌恍惚间只觉得看到了妻主。
他正想要再瞧上一眼,马车却已经离开。
“孟家四郎,你怎么了?”
魏家三郎拍了拍沈君陌的肩膀。
“没,没事。”沈君陌收回目光。
魏召得了消息,立即对着沈君陌说道:“孟家四郎,刚刚得了消息,说是有人见到你家五弟去了桥北,我们赶紧过去吧。”
魏召深知男人流落在外,十分危险,连忙带着两人去往桥北。
掌柜见了小摊,连忙给马车上的孟卿禾指去,“娘子就是这个小摊。”
小摊见到掌柜带着衙役来了,以为是自己干的事情败露了,连摊子也不要了,慌不择路就往一边跑去。
孟卿禾拉开帘子,见她神情慌张逃窜,连忙先让衙役追上,随后又赶紧嘱咐车夫,“赶紧追上”。
一长队的衙役让百姓自觉让行,马车衙役很快就追上小摊,将人押到孟卿禾面前。
“人呢?”孟卿禾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小摊。
“什么人?草民不知。”小摊主目光躲闪,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
孟卿禾冷笑一声,一脚重重踹在她的腿上。
‘噗通’摊主一下被踹得跪倒在地。
孟卿禾俯身望着地上狼狈的人,一脚直接踩在她的手上,“还不肯说实话吗?”
“啊啊啊!”摊主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
“我说,我说……”
孟卿禾看着额头上冒着血、奄奄一息的沈安澈倒在一堆茅草堆一动不动的时候,只觉得呼吸一滞。
小摊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不停拼命地解释道。
“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他脖子上的玉佩,谁知道他拼死反抗,一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
孟卿禾没有理会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脉搏,察觉昏迷之中的人还有脉搏,脸色终于微缓。
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沈安澈头上的伤,将他抱了起来,路过跪在地上的摊主的时候,眼神杀意十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衙役立即意会,抽出头,手起刀落,原本还在挣扎的人一下重重跌落在地,没了声息,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脖子处缓缓落到了地上。
孟卿禾见到摊主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眸光微凉,这样的死法实在太便宜她了。
若不是担心怀里的人,她必定不会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便抱着人离开了。
掌柜晦气地朝着尸体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
这死人害得她差点也性命不保!真是活该!
孟卿禾走后,衙役头目留下两名下属处理尸体之后,便护送着人回去。
马车按着原来的路线再一次返回。
“奇怪,怎么又看见这马车?”
魏三郎见这马车处处透着奢华,又有衙役护送,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几眼,嘴里不住地呢喃道。
“你这男人管这么多做什么?小心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魏召见他老是盯着马车看,不由得拉了他一把,低声抱怨道。
“我这不是好奇吗?这马车来来回回地走了两趟,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魏三见她如此怕事,撇撇嘴,继续跟上。
三人到了小巷才发现此处有两位衙役守在巷口,里面似乎有人在抱着草席费力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