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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奉虽然早就开战,但更像是单方面的,古幽国进犯,顺奉州主就派兵进行防御,却不主动进行进攻。

这让两国之战一度没有一个正式的契机而宣战。

尽管如此,临近的几个州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影响,百姓们都是紧张兮兮,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少东家,这几日先后盘下了三家铺子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去铺子里看看?”

如意楼的掌柜周淋微弓着腰看着眼前虽然戴着面具,却依旧显得气度不凡的年轻郎君。

墨色面具郎君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回道:“明日去看,顺便给我聘两个掌柜的回来。”

“是,少东家,那我这就着手去办。”周淋得了差事,一点也不敢耽误。

“嗯。”面具男人看了一眼周掌柜离去的方向,继续翻看手中的账本。

周掌柜下了楼,正好撞见正要上楼的四当家,颔首打了招呼,急忙去干活了。

守了一晚上,一早请了脉之后,正要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再次看到了长川州州主王芭。

王芭似乎没想到一大早能看到孟卿禾是从殿下屋子里出来,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笑道:“孟大夫伺候殿下辛苦了。”

“州主这话言重了,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两人寒暄两句,又碰到进院子的孙芷,这才作罢。

许是这段时间熬夜熬得太勤了,孟卿禾这会儿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着孙芷和大皇女昨夜特地对她说的话。

为什么要和她说攻打清风寨的事情呢?

是否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大皇女身上的花粉又是谁干的呢?

夜里一轮明月高挂。

胖大婶来时,就见哑奴已经把泔水桶都提到泔水车上,满意地笑了笑。

“行了,出府到泔水去吧。”

长廊之中,胖大婶扫了一眼哑奴惨白的唇色,“听说你昨日病了,可好些了?”

哑奴白着脸,嘴角却弯弯地点点头,看起来虽然虚弱,但精神气不错。

许是见哑奴还在病重,胖大婶于心不忍地推开她,自己推起了泔水车。

见到哑奴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她,胖大婶瞥了她一眼,嘴硬道。

“今日吃的太饱了,权当消食了,你可不要想多了,这泔水车的活还是你的。”

哑奴似乎明白什么,眉眼弯弯地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等到两人回到厨房,哑奴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碗热酒和一个放着几块肉干的碟子,递给了胖大婶。

胖大婶看到有荤腥,眼神一亮,直接用手抓了一把肉送到嘴里,兴奋地问道:“你哪来的肉,还有酒?”

哑奴打了几个手势,胖大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帮厨房里的人干活,她们给你的?”

哑奴点点头。

“行了,回来再吃,耽误了事情怕是又要被骂。”胖大婶吃了两口,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又喝了一口酒,心情颇好。

哑奴提上食盒,正等着胖大婶关门,却见她忽然弯下腰,捂着肚子,无力地蹲了下去,露出痛苦的表情。

“哎呦,哎呦,我不行了。”

哑奴急忙放下食盒,急忙去扶她,脸上带着担心,焦急地打着手势,‘你怎么了’。

“哎……许是吃坏什么了,肚子等得不行,不行了,我要去茅厕。”

哑奴见状,又比划了一下。

“这能行吗?”胖大婶看懂她的意思,可肚子的剧痛,还有隐隐呼之欲出的坠感让她来不及多想。

她扯下腰间的木牌,“算了算了,我实在撑不住了,你带着木牌去吧。”

还未说完,人就捂着肚子,急急往茅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哑奴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的担忧荡然无存。

她进了屋,面无表情地取出帕子,沿着那碗酒的外沿擦拭一圈,检查之后没有任何问题,便提着食盒离开院子。

“哎……今日怎么是你来?”

守卫开了门,左右看了一眼,没寻见胖大婶的身影,随口一问。

哑奴一阵比划,守卫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没明白她的意思,“行了行了,进来吧。”

收回木牌,哑奴将食盒放在桌上,剩下的东西放在地上,十分守规矩地退了下去。

没多久,屋子里的两个守卫一个个捂着肚子,抢着往茅厕的地方跑去。

“你等等,我先去,一会儿换你……”

高些的守卫一把抓住走在前头的同伴,捂着肚子,脸色扭曲地抓着门框,倒吸了口气。

“不行,我憋不住了,我先去……”胖些的守卫反抓住她的衣角,弯着腰,脸色隐隐泛白。

“要不一起去吧?”

“不行,这里谁看守?”

“我不行了,这么晚谁会过来?我不管了。”胖守卫甩开同伴的手,一扭一扭地往茅房去。

“那我也不管了。”高些的守卫看了一眼屋子,咬咬牙,随意掩上门,捂着肚子紧随其后。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从角落悄声而来,她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推门而入,随后关上门。

屋子里的陈设她早就看过,明面上并没有问题。

但东边的墙壁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了过去,在墙上一通摸索。

忽然触到什么东西,连忙退后一步。

石墙呼隆一声,慢慢地往一边滑去,紧随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通往地下的石阶。

她打开火折子,小心地踏进去。

地牢看起来很大,若以入口的屋子作为丈量,至少是这样的两间屋子一般大。

从不见天日的地牢,空气比不得地面上,微微窒息的感觉,阴凉而又带着血腥的味道遍布了整个地牢。

臭味之中又不止如此,还有些排泄物的臭味,多种臭味融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吐。

女子干呕了一下,连忙取出面纱,掩住口鼻,继续往前走。

通道两边的烛火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瞬间豁然开朗。

一个形状诡异的柜子上排放个大小形状不一定的坛子,而坛子上面又罩着层薄纱,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

女子扫了一眼,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她的目光放在了排排的牢房上。

每一间牢房的门都是大开着,唯独最后一间是关着的,还上了锁,隐隐约约地晃出一抹身影。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