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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脏孩儿直接将对方第二名主力队员给崩出了场外。
整座赛场再次陷入寂静,甚至相比于一拳打残杨继,这一次的沉默气氛还显得更加彻底。
由于名额选拔赛的时候在内部进行,所以只有上层人物知道,脏孩儿有一手出其不意的放屁手段,甚至以此让大名鼎鼎的严小魔都吃了大亏。
可那天观赛的不是世家就是高官,大家即便知道脏孩儿有这么一手,却是谁都不会将这种事情挂在嘴边,免得自堕身份。
而狗鼻队们虽然对此事有所描述,可毕竟除了那些醋碟团,也极少有人会去花钱买狗鼻队写的小道消息。
再加之醋碟团们想看的是它们心中鸽鸽的消息,更不会有谁会缺心眼看一个无名之徒放屁的消息。
因此,城中几十万百姓,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在武踢比赛上,用出放屁崩人这等难以启齿的招式。
短暂的失神过后,场内场外沉默的观众们,开始爆发出铺天盖地的骂声、嘘声。
几乎所有人都从道德素养的方面开始对脏孩儿进行问候,人们指责他,说他此举是给武踢比赛抹黑,是对享誉齐国的蹴鞠的侮辱。
“下去!下去!”
“这应该算犯规!”
“真是丢人现眼!居然用这种肮脏手段!”
人们叫骂着,对脏孩儿生出了厌恶之心,更对罡门产生了抵触情绪。
他们觉得脏孩儿这种耍阴招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却忽略了之前两拳打废杨继左右手的事,觉得罡门的实力不足以获得球队名额。
然而场上裁判未有阻拦,就证明比赛还可继续进行,哪怕看台内外的嘘声震天,也改变不了爱我罡门队一切行动皆在规则之内的事实。
于是蜜汁金猪队很快又有替补上场,与爱我罡门队竞技蹴鞠。
不过当孙候被击飞之后,他的影子却悄无声息地产生了一瞬间的晃动。
这阵晃动逃过了周围队友的眼睛,也逃过了看台内外数十万观众的眼睛。
但如此细微的动静,却没能逃的开一直紧盯着孙候的太守刘一皖,和西序府主齐琪。
见得此状,齐琪顿时美眸一凝,跟刘一皖使了个眼色。
刘一皖会意点头,冲身边一轻甲侍卫做了个手势,后者领命离开,目光锐利。
刘一皖道:“想不到还有宵小之徒敢在今时今日搞小动作,齐府主放心,本官定会捉住贼人,给你一个交代。”
齐琪坐着微微欠身,道:“那我就先替孙候那小子谢过太守大人了,不过等捉住了那作乱之人,还请交由我西序府处置。”
刘一皖略作思考,道:“可以,不过本官还是得先对其做份笔录口供,毕竟此贼人身法不凡,应是有些来头。”
“那是自然。”
齐琪颔首回应,此时的两人还以为可以顺利捉住附身孙候的贼人,因此坐在高台风轻云淡,已经开始了谈论后续的处理。
赛场上,两队的比赛还未停止,蜜汁金猪队的替补很多,在孙候失去意识后,很快有人代替了他出战。
可是,队伍里的老大老二接连被人轻松击溃,蜜汁金猪队的其余队员已经心灰意冷,根本没了求胜的战意。
一方士气低迷,另一方像是打了黑狗血,比赛后半程的画面已经可想而知。
在脏孩儿的带领下,爱我罡门队势如破竹,踢得蜜汁金猪队晕头转向、不着四六,以一个夸张的五十比三的分数差,赢得了首秀比赛的胜利。
“嗷嗷嗷!我们赢喽!”
“哈哈!罡门万岁!”
“罡门罡门天下无敌!”
“耶!赢啦!师尊真帅!”
在裁判的三声哨响之后,宣告了比赛的结束,罡门众人疯了似的在赛场上欢呼雀跃,沉浸在无比欢快的喜悦之中。
场外,内外长看台,则爆发出轰隆隆如雷鸣的嘘声、叱骂声,几乎绝大部分人都对爱我罡门队的获胜抱有怨恨。
他们看着罡门众人的欢庆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深恶痛绝,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谁能料到,这么一群初出茅庐的穷酸小子,居然能战胜受过西序府良好教育的富少、官少们?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们赢得这般轻松,将大齐国的蹴鞠底蕴置于何处?
他们赢得这般轻松,让辛苦训练的球员们情何以堪?
他们赢得这般轻松,岂不是当众打西序府的脸面吗?
他们赢得这般轻松,自己押注的赌资不就全赔了吗!!
种种因素之下,数十万百姓对这场比赛的结果怨声载道、悲愤交加,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就将那个放屁贼首给胖揍一顿。
而面对所有赌狗们的狂喷,罡门众人毫不在意,只是尽情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感慨这些天的辛苦训练终于有了成果。
片刻之后,两队回到各自的休息区,等待赛场清理,以及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在赛场整顿的这段时间内,中央看台处。
“回大人。”
此前受命追捕贼人的那侍卫躬身而回,在刘一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个人,跑了。”
“什么!”
刘一皖顿时一愣,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眉头深皱地看着眼前的侍卫。
这名侍卫跟随自己多年,他有多少本事刘一皖心知肚明,多年来办案追缴嫌犯无一失手,岂料今日却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侍卫深低着头,愧于与刘一皖对视。
刘一皖心中没有责怪,只是对那神秘贼人的手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旁边,西序府主齐琪问道:“如何?刚才那贼人可被缉拿了?”
“继续追!”
刘一皖抬手示意,又将侍卫遣了下去,而后才对齐琪道,“不瞒府主,那贼人恐怕有些手段。”
齐琪闻言,并未流露异色,冷静道:“如今有人明目张胆地作乱,还请太守大人下令加强戒备,我亲自去寻那贼子。”
刘一皖眼前一亮,道:“哦?府主能追回此人?”
齐琪点头,“其实刚才那贼人从孙候身上脱离的瞬间,我悄悄打出了一道气机印记,此时仍有感应,可顺着方向寻找。”
“如此便有劳府主了!”
刘一皖暗自松了口气,对齐琪拱手称谢。
齐琪不再耽误,当即起身离开,脸上浮起一抹寒意,朝着感应到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