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那位西序府府主突然出现,没头没尾地问青牛村的情况,后有姬霸坤冷不丁地说什么镇世九鼎。
脏孩儿现在有些晕头转向了,怎么今天总有人跟自己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尤其是这个镇世九鼎,脏孩儿明明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词,但却在冥冥之中觉得无比熟悉,搞得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记忆错乱了。
见脏孩儿没什么反应,姬霸坤也就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而跟众人一起吃饭,随便聊起其他话题。
一顿饭后,脏孩儿谢过了姬霸坤,就带着罡门众人告辞离开,他们要回赛场内准备下午的比赛了。
与此同时,酒楼二层的包房内,姬霸坤依然坐在窗边,俊目含笑地看着脏孩儿一行人的背影。
他的脸上永远挂着自信从容的微笑,眸中的金光再次悄然流转,却还是在脏孩儿的身上看到了一团混沌深渊。
摇了摇头,姬霸坤独自斟了一口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在脏孩儿面前,他喝的都是茶水,只当罡门众人走后,姬霸坤这才把酒壶重新拿了出来。
此刻的姬霸坤,虽然有着丰神俊朗的青春容颜,亦有尚未退去的纯真稚嫩,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眉眼神采,却偏偏不似个十几岁的少年。
反而,怎么看怎么有种历尽沧桑的前辈之感。
姬霸坤身上这种成熟沉稳的感觉,又并非像是史小奋那个小文盲般强装出来的,而是浑然而成,仿佛跟随了他许多年月。
就在姬霸坤收敛金瞳,用深邃复杂的目光望着街边放空之时,在他的身后,屋子里的木柜竟很是诡异地扭曲起来。
扭曲过后,一个浑身黑衣蒙面的人凭空出现。
那黑衣人单膝跪地,恭声道:“教主,信传到了。”
姬霸坤并未回头,浅浅呼了一口气,道:“我早说过了,出门在外别叫教主,要叫公子,你这样会招麻烦的。”
黑衣人立刻低头道:“属下知错!”
姬霸坤摆摆手,道:“罢了,那老头收到信后,可有何反应?”
黑衣人道:“回公子,国……前辈他说,劝公子打消念头,因为……因为天命不在公子。”
姬霸坤品酒的动作僵了一瞬,然后嘴角一勾,既有玩味又有阴冷,他轻哼一声,道:“那个死老头,真是白活了。”
说罢,姬霸坤的状态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平静,轻轻摆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属下告退。”
然而黑衣人刚要重新隐没于阴影之中,却又被姬霸坤叫住了。
“卞觅,先等等。”
姬霸坤招呼黑衣人过来,然后指着窗外街道上,几乎就要隐没于人海的脏孩儿道,“看见那个风采绝伦的少年了么,去试探一下。”
被唤作卞觅的黑衣人扫向街上人群,然后露在外面的双眼爆发出浓烈的懵然。
风采绝伦?
那不是个要饭的吗?
阿——嚏!
此时,正在街上行走的脏孩儿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擤了擤鼻子,将鼻嘎随手弹出,然后抠屁股来将手指抹干。
一气呵成的脏孩儿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地里偷偷说他帅。
酒楼二层,包间内,
黑衣人卞觅心中有一万个不解,但姬霸坤的话他不敢不听,当即重重点头,应道:“属下遵命!”
姬霸坤应了一声,还不忘嘱咐道:“卞觅啊,试探而已,可不要伤了此人。”
“是!”
就这样,主从二人的谈话结束,卞觅用那特殊的手段隐没入环境之中,姬霸坤也继续品起了小酒。
……
在回到赛场的路上,脏孩儿一行人还撞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热闹事。
只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上,两女一男直接推搡叫嚷了起来。
“你放手!你放手啊!”
男子厉声训斥,试图甩开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蓬头垢面,死死拽着男子的衣领,任由对方如何推拉,都不肯松手。
这时,男子身后还有一女子,这女子妆容精致身材窈窕,半个身子站在男子身后,也帮着推拉撕扯那疯子般的女子。
如此动静顿时引来了大量围观人群,这场景、这状态,所有人的脸上都生起了看好戏的笑意。
根本不用被围观的三人多说出什么泄露情况的言语,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呼之欲出了。
就冲这架势,十有八九是男的始乱终弃,撇下人老珠黄的旧人,去和新欢莺莺燕燕了。
这也太明显了,多么被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经典的剧情。
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多,被拉扯的男子也有些挂不住脸色了,他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三分,怒道:“你闹够了没有!快滚啊!”
凌乱女子双眼通红,声音嘶哑道:“我不走!我不走!你给我一个说法!”
男子怒目而视,他奋起用力,一把拽开女子的手臂。
刺啦——
凌乱女子的力气怎比得过他,整个身体都被推开数尺,然而她的掌心却还紧紧攥着一块从男子衣领上撕下来的布料。
男子环视周围,强忍着怒意,低吼道:“你干什么!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你才舒服是不是!”
凌乱女子已经瘫坐在地上,她气喘不已,用怨愤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男子,恨恨道:“是你忘恩负义!人尽皆知也是因你而起!”
男子也是羞愤不已,他面目狰狞,咆哮道:“用不着你这臭婆娘来说教!快滚回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凌乱女子当即泪崩,哭嚎着道:“我丢人现眼?现在嫌我丢人现眼了?别忘了当初是我家收养的你,给你口饭吃!现在倒来合着外人欺负我了!”
男子顿时恼羞成怒,声音再度拔高,怒吼道:“你少废话!你个不知羞耻的臭婆娘!敢来大庭广众教训老子来了?信不信老子扇死你!”
就此,两人再度撕扯了起来,女的哭诉哀嚎着男子的不忠不义,男的也在不断的以势压人,不过终归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他数次强压下心头怒火,没有选择动手施惩。
围观的人们自然看的津津乐道,这种家庭伦理好戏可不常见,保熟的瓜自然要多啃一会儿。
而在此期间,那名青春窈窕的女子除了冷眼讥讽外,也时不时地挖苦几句,煽风点火地数落着凌乱女子的歇斯底里,竟让自己的男人当众出丑,成何体统!
脏孩儿他们也在围观,吴美怡对这种负心汉深恶痛绝,就要忍不住上去暴揍男子了。
可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将吴美怡的心思打断。
“抱歉,借过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个少年出现,并不断挤开人群,朝着中央的热闹处走去。
终于,经过不小的努力之后,少年终于挤了进去,并且负手而立,出现在那名窈窕女子的身后。
少年伸出一只手,轻轻戳了下那女子的肩膀,并说道:“姐姐你好。”
女子先是白了一眼正在跟她的好大哥撕扯的老女人,然后才转过头。
“叫我干嘛?”窈窕女子没好气地道。
少年微微一笑,道:“你跟我爹相处的很好吧?”
“是啊,怎么?”女子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听少年再度开口道,“嗯,看来情感很深嘛。”
“你谁啊?你说在说什么?”女子有些不耐烦了。
少年突然咧嘴一笑,道:“我想说,人间自有真情在……”
女子刚听了半句,突然脸色骤变,一张精心打扮的脸顿时就像便秘三天只崩出一个屁。
啪!
下一刻,一道沉闷声响就从女子的天灵盖上传出。
只见少年呈勇者斗恶龙的奋起劈斩之姿,用一个大板砖狠狠盖在了女子脑壳上。
哗哗——
女子血流如柱,当时就躺了。
少年俯下身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老子的板砖你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