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逐渐清晰,月姬四下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她有些疑惑。
直至视线望见了桌子上的一张便签纸。
她将上面盖着的杯子移开,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还真是没一刻闲得下来呢,又走了……不过,我们当年那会儿的集训有这么忙吗?”
她自然是看得出的,总局很明显是在培养苏然。
作为稀少的双天赋拥有者,他的上限必然将会是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考虑,管理局都没有放着如此良才不管的道理。
可是……
“苏然这孩子真的能适应这样的强度吗?他毕竟才觉醒没几个月啊……”
……
苏然感觉自己这次又被下了降头。
糊里糊涂就又被拉了出来。
他看着一旁笑呵呵的楚升,感觉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认真的?三轮集训还没结束?你怕不是在诓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看看,这才十三号,连月末考核的时间都没到,我可是说的实话!”
苏然很是忧伤,“我这不已经完成任务了吗?咋还得继续?”
“一码归一码。”楚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劳不是?不逼一逼自己,哪能知道自己的极限?”
虽然听着是安慰的话,但是配上那贱兮兮的笑容,就让苏然有些麻爪了。
他沉重叹了口气,“行吧,你是负责人,你说了算……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急,只是单纯处理一下江北市的烂摊子而已。”楚升凑近了些,“你不是跟着长生天的一波人一起来的吗?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咱们既然把他们的左右护法解决了,那么就顺带着搞定这些小鱼小虾三两只吧。”
苏然闻声,目光一闪。
可楚升就好像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般,继续道:“放心,这些人或许是长生天的中坚力量,实力强悍,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再不济,二队的萧队长也还没有离开呢,我到时候叫她来一起。”
“她们……我哪知道在哪儿?”苏然沉声道,“我从异域里好不容易囫囵着出来,昏迷了几乎一天,这才刚刚回家,就被你堵上了。”
楚升目光中带着审视,又透着思索,“那就很遗憾了……说起来,后勤队和技术科在你们大学东二区的现场检测到了几个b级觉醒者的天赋残余波动,你有什么头绪,那会儿你应该是在场的吧?”
“你都知道的事情,问我有啥用?”苏然一脸无辜,“我在之后就与她们分开了,去追查郑君夏的事情,要不怎么可能被卷进异域里?”
“那我倒是好奇,掌柜的为何见了你,还把你放了?”
苏然脚步一顿,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中年人,对方脸上的胡茬都清晰可见。
“你在怀疑我?”
二人彼此对视着,无形的剑拔弩张气场中,楚升突然大笑了几声,重重拍了拍苏然的后背,险些把他拍岔气儿了。
“怎么可能!我怀疑谁也不至于怀疑你啊!长生天三个A级都是直接或间接因你而死,这么大的血本,长生天掌柜的除非冲昏了头,否则的话哪个脑残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算了,总之,你要明白我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你就对了。
“就是吧,一些事儿我没想明白,总感觉有些矛盾,不过这种事儿就交给上头去头疼吧,咱们做下属的不需要动脑子。”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人嫌了,总是能让人忍不住想揍你一顿。”苏然咬牙切齿。
“哈哈哈!那你还得多练啊!就这细胳膊细腿的,想要打过我还早了五百年呢,就老老实实地做事就完了。”
“呼——”
苏然长出一口气,“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刚刚不是都说了吗?解决长生天的余党啊。”楚升理所当然道。
苏然心中莫名一紧,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破绽,“她们还没有离开江北市?”
“不是那波人,只是江北市的长生天据点而已,也多亏了这次的人祸,让他们暴露了。”
……
临江大酒店。
破损的玻璃,空空荡荡的大厅,地面上随处可见的血迹与散乱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整个酒店已经人去楼空,无人问津了。
“来晚了啊……不过倒是在预料之中,找找看,试试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每一处的房间都查看了一番,可是却毫无所获。
两人重新聚头的时候,苏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啥发现。
“走吧,到顶楼看看。”
当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望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时,苏然恍如昨日。
靠窗户的地方还摆着一副象棋,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跟江迅坐在这里下棋,两人聊着人生,自己在思索着抉择。
哪怕并不光彩,但是他依然还是选择站在了管理局的一面。
长生天的一些做派,他看不惯。
白露还说将旻悦香交给自己来处理,可是之后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都给忘记了。
套房中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发现的,不过苏然倒是找到了自己留下来的一些衣物。
还好,都还在。
而且很明显被洗过,规整地叠好放在了床头。
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了管理局黑色的作战服,背着斩格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得陌生又疏离。
还真是奇怪的感觉……
走出卧室,楚升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他看了眼换了身行头的苏然,眉头一挑。
“之前在这里住过,东西都留在这里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楚升也没有多问,“我刚刚注意到楼下有间办公室,要去看看吗?”
“去呗,来都来了。”
办公室上了锁,楚升直接一脚给踹开了。
暴力破门。
这确实是一间办公室,但是很明显不是旻悦香的,因为里面有很多都是男士风格的布置。
“荡妇?”
楚升看着办公桌后的一幅字,惊诧道。
“那是坦荡,要从右往左读。”苏然善意提醒。
“啧!这帮有钱的狗东西就喜欢装腔作势,搞这些没用的。”楚升也不觉得尴尬,甚至还诋毁了对方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