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车顶的诸伏景光看得最清楚,FbI的处境很危险。
“萩原,立刻开——”
过去!
话音未落,预判到的萩原研二将油门踩到底,朝FbI靠近。
“克勃先生,趴稳了。”
他嘴角挂着疯狂的笑提醒道。
副驾驶的松田阵平挥手拂开烟尘,疑惑地瞥了眼幼驯染若有所思。
hagi怎么忽然喊景老爷假名了?
萩原研二没有发现幼驯染的疑惑,他踩下了刹车。
因为他发现,他们的车刚靠近时,金发友人的小号已经到了伏特加手里。
啊这——
松田阵平握着炸药的手一松一紧的,最后憋屈地说:“撤吧。”
萩原研二:“……小阵平,不努力一下吗?”
松田阵平暴躁地抠了下座椅下的皮革,冷漠地说:“小光在组织手里,和在你手里有什么区别。”
你可是组织二把手、主管情报部的朗姆大人啊。
萩原研二悻悻闭嘴,说的也是哈。
车顶,诸伏景光已面无表情地收了狙击枪,从车顶翻下来,快速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就这一点上,他们似乎达成了共识。
小光落在组织手里比FbI手里好。
毕竟,组织早已知道小光的存在,却一直容忍着他生活在光明侧,且没有打扰。这次孩子被偷,连琴酒都被打发来追人贩子了。
FbI那群将孩子照顾到坠楼的家伙,不配拥有孩子。
小光在组织里还有金发友人和萩原周旋,可操作性太多了。
“立刻撤退。”
诸伏景光蓝色的眼眸幽深地望着抱着孩子退去的伏特加,见对方低头看了眼手机,便转身离开。
他察觉到手机的震动,低头一看,是诺亚方舟的图案,再看看上面的信息,他脸色一沉,语速急促:“自卫队来了,组织也准备撤了。我们要是再不走,神社被炸的黑锅可能就甩到我们头上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僵,额上冷汗要砸下来了。
这要是真被扣上黑锅,整天做梦复辟军国主义的右翼分子会杀了他们的!
下一刻,车子极速退去,并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九段北这片区域。
萩原研二回头望了眼渐渐远去的、被自卫队全副武装包围的废墟和头顶盘旋的武装直升机队,擦了把汗涔涔的额头,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还好跑出来了,差一点就被堵住了。”
诸伏景光握着手机,特别想给zero打电话,想问问艾利还好吗,那孩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想知道小光出事了,他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也没有参与进来,是出事了吗……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答案。
“小克勃,你怎么知道自卫队要来了?”萩原研二渐渐放慢车速,融入在下班的车流高峰期中,好奇地问。
诸伏景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有三个人的车上,萩原怎么忽然喊他假名了。
他摸了摸手机屏幕上的小人,轻声说道:“是诺亚方舟。”
他们几人都知道诺亚方舟是金发同期疑似收养的小孩儿制作的人工智能程序,那孩子还不到十岁,再加上组织里拥有雪莉代号的宫野志保,几人时常感慨,这世界上的少年天才真的很多。
“萩原,送松田回去后,你帮我易容下,带我进组织一趟。”
诸伏景光认真地说。
他没有亲眼看着zero平安,就无法放心。
萩原研二拒绝了,他脸上轻快的笑容敛起,紫色的眼眸明锐坚定:“事实上,小克勃,你不能接近组织。”
小降谷千辛万苦将人踢出组织,为了小诸伏这条命,小光的身体留下了无法逆转的后遗症,这便是代价。
他不信懂得易容的小降谷没办法带小诸伏进组织,但小降谷从未提过,甚至隐隐将小诸伏隔绝在外。
以往他总以为小降谷只是过于担心小诸伏的安危,怕他被组织发现了,但今天才彻底明白,小降谷怕的是小诸伏被命运发现。
这几年间,他和小阵平一直都有和组织打交道,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引起了祂的注视。
他猜测的原因很多,但他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小诸伏出现在琴酒和伏特加等这些组织主要干部面前,甚至有可能被发现了身份。
事实上,当命运出现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剧烈的、让他几乎瞬间窒息的战栗感犹如电流窜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本能般的,一个念头在大脑中咆哮!
——组织没有苏格兰!
官方可以有诸伏警官,但组织不允许有苏格兰。
这个念头如同火山骤然喷发,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如此强烈,如此纯粹又如此清晰。
所以小降谷才会安排小诸伏在伊丽莎白号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
他要欺骗的不是组织,而是命运!!
搞清楚一切后,萩原研二立刻采取措施,在靠近组织的地方,他只称呼诸伏景光的假名,以及禁止诸伏景光靠近组织。
也许是因为他和小降谷是共犯,是小降谷的第一件战利品,也许是他暂时拥有的朗姆的身份,这才导致对命运的意图总有较为明确的感知。
他想,这很好。
能有效帮助亲友规避危机。
至于靠近命运会不会有副作用,被他直接忽视了。
毕竟小降谷身上千奇百怪的debuff便很多,他不介意分担一两个。
——恩,拒绝疯癫debuff,特指旧日。
诸伏景光被好友毫无迟疑的拒绝惊呆了,他沉默了下,嘴角缓缓提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麻烦再说一次。”
松田阵平一边脖子发凉,一边忍不住吐槽:“你甚至不愿意说‘请’。”
诸伏景光眉眼弯弯:“please。”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摇摇头,偏了偏头,紫色的眼眸和蓝色的猫瞳对视:“你不能靠近组织了,克勃。”
诸伏景光看到了友人眼底的郑重和话语里的警告,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刚才那让他绝望的力量。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首先担心起命运的反叛者——他可怜的幼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