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机器，到底有什么用？”
小白没有直接回答，他抿着唇，显得有些为难。
虽然他经常喊萧屿帮忙，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可以告诉萧屿关于曼慢慢的事情。
那是颜倾的私事。
如果他把那些事情都告诉萧屿，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他的视线在萧屿和颜倾之间来回移动。
颜倾像是睡着了，但很不安稳，时不时会皱眉呓语。
他想捏个安神咒安抚一下，但是萧屿动作比他快，没有用任何咒语，只是把手伸过去让颜倾抓着。
熟练，更熟稔，像是做过许多次。
再看到颜倾把萧屿的手抱在胸前，眉头逐渐舒展开时，他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在他进不去的梦境里，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白咬了咬嘴唇，用细微的痛感分散注意力。
“说话，你不说我就自己动手搜魂了。”
小白瞪着萧屿，龇牙，没有半点威慑力。
“那台机器就是凡人造出来哄自己的玩具，下班了躺进去玩玩，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不满意就重开一局，反正干什么都不用负责任。我肯定不能让姐姐凑合这么个破玩意儿，就想着炼化一下，让她玩得开心点。”
“干什么都不用负责任……”萧屿低声重复了一句，他好像隐约知道了颜倾的想法了。
她所有的亲昵可能只是因为不用负责任？
“对呀，网线一拔，谁都不认识谁。”小白耸耸肩，咕哝道，“谁知道随便炼化一下，会跑到你这里来。”
萧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小白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回忆刚才说了点什么，灵光乍现。
对哦，在颜倾心里，萧屿是假的！不用负责任！但他是真的！
姐姐说过，养宠物是一辈子的事情！
宠物=兔子=他！
所以姐姐会永远跟他在一起！
就这么一点点时间，小白已经自我洗脑成功。
【流水的姐夫，永远的我！】
烦躁一扫而空，他甚至有那么点同情萧屿。
这么想着，脸上自然就流露出来。
“姐姐的事情，我当然都是知道的，可是要不要告诉你，这个我还要考虑考虑，比如，看你表现。”
萧屿深吸口气，心底默念不要跟兔子计较。
不行，做不到。
小白还在得瑟，一股庞大的威压袭来，他不受控制化作原型，长耳朵打了个结，被看不见的手拎到半空。
“痛痛痛痛痛！”
“那就好好说话。”
教训完就扔到地上。
舍不得动颜倾，那教训兔子也是一样的，果然气顺了不少。
小白落地就恢复人形，但是耳朵没解开，像个蝴蝶结顶在头上。
啊啊啊，气死他了！
“我修改了她的记忆，现在她不记得那个女人，如果她们的感情太深刻，她的记忆就会出现漏洞，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
“你你你……”
萧屿说得太过直白，以至于小白连解耳朵都忘记了，手停在半空，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这里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
萧屿单手结印，虚空一掌落在小白的胸口。神魂离体的那一刹那，小白感觉自己看到了整个宇宙。
虚空之中，星河倒悬如练，三千世界沉浮混沌中，或是紫气萦绕，或是暮色沉沉。
这是每个小位面独立的气运，但奇怪的是有一条赤红的线，从主位面延伸出去，隐约缠绕着每一个小位面，似乎是想要强行吸收气运，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拦着。
“这里是，渊虚囚笼……”小白喃喃复述。
“还行，看来这几天闭关没有浪费。”
“无论是对你、对我或是对她自己，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姐姐不愿意呢……”
“强留她的是我，和你没有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好像除了配合萧屿，没有别的选择，都怪他，没事为什么要炼化那个破机器！
小白呼了口气，有些挫败，索性破罐子破摔，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萧屿。
“曼慢慢对姐姐真的很重要，每次她做噩梦的时候，潜意识里都是慢慢拯救她。她是姐姐唯一的朋友，能不能稍微留一点快乐的记忆？”
小白越说声音越轻，见萧屿没搭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萧屿在颜倾周围设下深奥的阵法。
“那个机器是慢慢送给姐姐的，游戏也是慢慢她们公司设计的，剧情就是俗套的情情爱爱，哦，对了，攻略，攻略你知道吗？刷好感度。”
萧屿从那些小精怪嘴里听说过这个，只是那群小东西根本说不清，于是他停下手看着小白，“怎么刷？会怎么样？”
“完成任务就能获得相应的好感度，刷满了之后就收入后宫，接着就可以刷下一个了。”
“后宫？下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就该后宫三千。而且啊，慢慢送给姐姐的是原型机，全部人物都解锁了，不用刷，直接试。”
小白说得兴起，忽然发现萧屿的脸色不太好，赶紧补充：“那是游戏嘛，现在又不是游戏。”
萧屿挑了挑眉，把视线转到颜倾脸上。
所以，她不仅不打算负责，还要广开后宫？然后那些个男人，都是那个叫慢慢的女人给颜倾准备的……
“不是，那个，姐姐很正直的，她……”
她什么呢？
小白有点圆不下去，毕竟颜倾真的有一个【如果我是女帝】的文件夹，里面塞的男人们，大部分都在游戏里实体化了……
房间里陷入尴尬的安静。
阵法的金光消散之后，萧屿不知从哪儿摸了个玉牌出来，随手丢给小白。
“这是什么？”小白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没发现作用。
“这是恢复记忆的阵法。“
“给我干嘛？你不怕我拿了立刻告诉姐姐吗？”
“你不是她的储物袋吗？”萧屿斜睨了小白一眼，“也许有一天会用到，但现在的你，看不懂。”
“你！”小白很生气，但摆弄了半天，的确是解不出来，撇了撇嘴嘟囔道，“你改都改了，还留这个东西干嘛？你们龙族都那么优柔寡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