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坦啦,伦家可以安心躺平啦。”领会其中三味,果果彻底放松下来,小脸上写满了幸福,抱过磕头打嘴的雀儿一派老成的道“天塌了个子大的顶着,我们小孩子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啦。”
“什么?”韩世辰不明所以,眸中尽是疑问。
“嘻嘻……这是我跟大黄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小丫头咧着嘴,傻里傻气的笑道。
“得嘞,你说是秘密了,我也不问你。坐了一下午的船你也累了,乖乖的睡一会,等到了地方我喊你。”韩世辰笑道。
“伦家才不睡觉呢,万一睡得香,没醒,回家就吃不上席啦。等跟着五叔吃了席,吃完了这里,还要跟五叔商量带着我回老家吃呢。”果果不依的拒绝,想骗宝宝睡觉到天亮,她又不是小傻子,睡觉比起吃席孰轻孰重,她比谁都拎得清。
“你的小脑袋瓜子能不能想点别的,席面再好,接连不断的吃也腻歪啊……”提起这茬,韩世辰就有点脑壳疼,吃席跟扫荡一样不讲,还防着不带她吃席的梗,这丫头在吃席方面不可谓不认真。
“才不要,有席就吃,五叔讲带我吃回本的。”小丫头倔强的道。
“小姑凉,听叔叔的,吃席收着点,你就算不打包,菜也不会浪费。跟着安安静静的吃,吃完两手空空的离开挺好。你顿顿打包,打包了不少,弄得家里一天三顿跟着你吃剩饭的,昨天打包的到今天还没吃完,放久了就坏了。”韩世辰实在忍不住了,这丫头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有欠考虑。
打包的饭菜不少,却不见几个捡漏的,折腾来折腾去的,都进了他们兄弟三个的口,这丫头打完包不是被带着出去玩就是零嘴,剩饭是一口没吃。
好在今一天换了三八八的席面,自己大哥掌勺,饭菜没剩下,不然身在廖家三天,怕是除了吃席就是吃打包的饭菜。
又多是海货,他们也吃不惯。
“今天都没打包,没有拔丝,也没有甜汤,吃着没味。”小丫头应声翻了个身,小脚蹬着扶手,头枕着韩世辰的臂弯,哼起了小调。
“地方习俗不同,席面自然也不尽相同,又是大螃蟹又是大虾的,你不也吃的挺香的。”韩世辰笑道。
“那一年的夏天,蹬着三轮去麦田,牵着爸爸的手,手里握着光亮的镰。麦穗向我招手,可我赖在田埂不愿下田……”
“麦子收了一半,小手抱着堆成山,小小的个,侃大山,一边吆喝着,捡着麦子去换瓜,忒甜……”果果话音落,韩世辰随着曲调接唱,一首北方的歌谣,叔侄二人你一段我一段,唱的欢快。
“嘻嘻……这么大个的西瓜,一口气吃完两块,妈妈说,贪凉的小孩……”
“啦啦啦……啦啦啦……美好的童年,一九九五年,天真无邪。”歌谣结尾,果果跟着哼唱,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伴随着海风,携带着韩世辰清朗干净的嗓音飘荡。
一曲终了,韩世辰缅怀一笑,瞅着躺在自己怀里咯咯笑的丫头,满满的回忆萦绕心头,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不用讲,这首歌谣果果是跟着自己小妹学的,会唱的不过他们兄弟姐妹,是自己大姐为了哄着他们大哥二哥三姐下地干活特地写给他们的,后来他们大哥三姐为了哄他们,也教会了他们。
“你欣然姑姑教你唱这首歌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唱这首歌是要跟着去田里干活的。”韩世辰笑道。
“干呗,伦家一膀子力气,一下子可以抱那么多麦子,认真起来,伦家自己都害怕。”小丫头不以为然的道。
有大黄在,她还怕干活不成?手艺傍身,都不用镰刀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吧唧吧唧嘴,小手擦了擦嘴角,小脸上浮现明媚的笑。
“呦,看不出,咱们果果还是个劳动小能手呢。”韩世辰乐不可支的道。不用猜都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那是,麦子好呀,可以换瓜,还可以换雪糕。”果果心情愉悦的道。
船舱三楼包间的窗开着,田灵儿伫立在窗前,喊着小冰过来,听底下一大一小的聊天,倍感有趣。
“小学怕一个,让上学插科打诨,倒是喜欢劳作。”小冰嗤笑的道。
“就是一个小吃货,干活仅是顺带的,吃瓜才是最终目的。这歌你们哥讲,是玲姐为了哄他们干活,专门写给世文、世凯和霜霜的。十几亩地,每逢节假日,他们几个赶上了基本上都是去地里干活。”顾婷给两个小姑子解释道“赶明儿老家有活,咱们也跑不掉劳动改造的命,年后回去好,活少人多,大棚里种的草莓,霜霜拍了视频,个头大,还甜。回家能吃个够了。”
“视频我也看了,我姐说都是没打催化剂的,村子里的都是,十几种不同品种的草莓,就我们本家,只是草莓就几百亩地,地挨着地,哪个顺手就摘哪个,家里不管的。”小冰欣喜的道。
“你还是悠着点好,别回家一趟,一阵子吃完你一辈子的量,看见就腻歪。”田灵儿乐呵的道。
“不能够,对于草莓我情有独钟,一顿吃一碗,一天三顿都行。”小冰开心的道。
“你省省吧。没看到小曦刚吃时,大口大口的吃,吃完就要,不过几个,就老实了,都不用哄的。”田灵儿笑道。
“小曦才多大,那么大个的草莓,几个就已经吃饱了,她那是吃不下了,又不是吃腻歪了。”小冰不以为然的道。话说侄女吃水果随她,口味几乎相差无几,榴莲、草莓、无花果。
“悠着点好,咱二姑做的西瓜酱和草莓酱,罐头也做了不少,你最好换着吃,周边冬季水果很多,冬桃、冬枣、糖心柿子、这些都是应季水果,长在陆地的,味美汁甜,家里都有备着。咱姐在家吃了席就先带回来一些。你尝尝就知道了。尤其是冬桃,脆甜爽口,果肉鲜美。个头大的一个七八两,饭量小的一顿吃不完一个。”田灵儿应声道。
“不是要去我哥那里,我都想跟着去你们老家去尝尝鲜了。”乔子琳惋惜的道。
不查不知道,在网上一番查阅,彭城好吃的当真不少,糕点类的她在彭城时,已经尝过了,可当地有名的几种应季水果还没来得及尝试,尤其是田灵儿讲的冬桃,还有大沙河的苹果。
因地质条件,以独香特甜,味美可口远近闻名,九七年一场大水导致种植面积严重缩水,数量也减产大半。
以至于当地市场都是供不应求,只有少量的外销,平时在市面上很难见到,更不用讲香江和闽南省了。
“到了地方,给我们地址,年后我们回老家给你寄过去。”田灵儿应声笑道。
“那也没有现摘的好吃啊,得空我自己去算了。”乔子琳琢磨了一下,定居内地已是定局,闽南距离彭城虽然相隔几千公里,但交通方便,空乘几个小时,节假日期间自己完全可以前往。
“你怎么合适怎么来。”田灵儿道。
跟着龙妙音看动画片的欢欢和梅梅,喜羊羊也不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几人讲话。
欢欢馋好吃的,喊着龙妙音道“嫂嫂,欢欢也想吃好吃的。”
“小馋猫,好吃的给你们留着,等着你们回来吃行不行?”龙妙音乐呵笑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梅梅附和的道。
“现在也没有,想吃也吃不到。你们刚才吃的冰冻果走时给你们留着,交给你们哥哥,再给你们留点其他的水果,想吃了就找哥哥姐姐拿。还不行的话,就不要跟着出国了,跟着我们回彭城,想吃多少都行。”龙妙音一番话打消了两个小丫头的念想。
正是离不开父母的年纪,在吃和跟着家长两个选项上,本能的偏向后者。
“做孩子好难呦。”梅梅感慨的道。
“人小鬼大,冰冻果不比草莓、桃子好吃?”龙妙音笑道。
顾婷喊来廖俊乾等三个年纪大的,从祖凰戒中取出五个储物袋,看似与香囊无异,这也是韩世文给顾婷预备的,身为家中长孙媳,长嫂如母,在家中就是他们这一辈人的领头羊,打从接过传家玉镯的一刻,已然接过了身为长嫂应担起的责任。
小到生活琐碎,大到个人前程以及终身大事,在某些方面,顾婷对于家中同辈及小辈的管控力甚至比韩世文还大。
从而,在资源的分配权上,韩世文索性全权交给了顾婷,以完全信任为前提条件,也有利于促使良好的家庭氛围。
分发给廖家四个大孩子每人一个,剩下的一个,喊来乔子琳,交到了她的手上,笑道“如何使用,回头灵儿会给你讲。”
“真好看!”两个女孩子接过,爱不释手的一番查看。
两个男孩子对此却不感冒,迎着自家两个小妹惊奇的目光,本想送给她们的,却被顾婷出言拦下,嘱咐的道“梅梅和欢欢年纪还小,不适合佩戴。各自守好自己的,等她们两个长大,自然会会有。”
又是嘱咐道“如何使用,等回到家问你们冰姐姐,她那里有给你们四个准备的礼物,到时候一起给你们。”
“噢,”四个孩子不明所以,各自收起了自己的储物袋。
“嫂嫂,,为什么没有梅梅的包包呀?”小丫头一脸问号。精致的外观,看起来就特别吸睛,拿来装奶豆再合适不过了。
“是呀,也没有欢欢的。”两个小丫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一个想来拿着装奶豆,一个想着装奶团,主打一个袖珍精致,卡哇伊。
“就你们两个的小脑袋瓜子,带着它出门不安全。安稳点,想吃水果就给哥哥姐姐要,他们要是不给你们,就打电话汇报,嫂嫂帮你们教训他们。”龙妙音看着两个有点犯迷糊的小不点儿,忍不住笑道。
一个一颗奶豆已经握在了手里,显然是想要来装糖的。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呀。”梅梅仰着头,充分发挥做学问不得马虎的精神,掷地有声的道。
“……”饶是小冰都是被这句话给雷到了,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师傅教的。她就纳闷了,小小的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什么一学就会,会而善用的,偏偏果果就有这个本事。
“哥哥姐姐有,等于你们也有。小孩子跟着大孩子玩,谁的年纪大谁当家就是这个理。想要布袋,就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学习,等你们两个也长到你们哥哥姐姐一样的大高个,也给你们一个。”顾婷忍着笑,一看就是那个臭丫头的路数。
“好吧。”梅梅也是个好打发的主,装糖的袋子没捞到,糖留着也没意思,当即送人口中,又是从兜里取出一颗给欢欢“姐姐,你也吃,吃完了,就不用装布袋袋啦。”
几个大人想问“你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私藏的糖果?”
然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个丫头看样子是非常喜欢储物袋的,没捞着,再审问,先不说心里委不委屈,就怕还有后手等着她们。
不怪几位家长多想,有果果言传身教姑姑说,论起耍赖皮,当师傅的能够运用自如,想必当徒弟的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两个丫头见几个大人都不发话,相视一笑,小脸纠结,一副“你们快点说话呀”的焦急表情。
“……”几女无言以对,小冰和田灵儿忍不住笑,扭过头去看窗外了。生怕被两个还没出师的小戏精钻了空子。
只见甲板上的那个,正骑在自家兄弟的脖子上,面朝大海,眺望着远处的海面,目光追着彼此起伏的浪潮欢呼雀跃的大喊着“小船儿摇,大船儿飞,风儿在吼,鸟儿在追。
船过千水,风驰电掣,躺椅上的两小只正欢快的享受着吃食,两姐妹目光所至,对于常人来说百米之遥不可见,然而对于两姐妹而言却是清晰可见。
分明就是十几颗龙眼果,相视无言,印象里,没人带着龙眼果出来,转而看向顾婷等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