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或许是他的倒霉日。
一大早出门时,天气看着还可以,不过他还是决定带着雨衣,因为这地方的气候实在难以捉摸。果不其然,还没走几步路就下雨了,然而当他掏出雨衣,却发现偏上方的地方居然被划拉了个大口子,一看就是必会漏雨的地方。
虽说这样也能用,但是他的这副躯体必须好好养护,淋雨显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于是,他放弃了雨衣,转而寻找能够躲雨的地方。随处都是风情店明显不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对人类无感,更理解不了被原始欲望控制的行为。那里的味道也十分刺鼻,他很不喜欢。
于是他转头看上了一家冷冷清清的店面,缓步走进去才发现居然是个卖古董的。
老物件有时候会被炒出天价,有时候却又毫无反响,被当成垃圾一样堆积在角落。
他依旧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他的族裔里也有老物件,但能被流传至今的东西,每一个都是前人呕心沥血的杰作,拥有各不相同的强大功能。而人类,却把这些毫无价值,只能观赏的东西当做宝贝,甚至当做权利的象征。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文明依旧如此原始,也只有辉夜留下的血脉有点看头。
其实,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靠近火之国的,准确到说是,靠近木叶。但是,他看到那铺满世界的光了。那个术,也被大筒木一族视为禁术,使用者哪怕拥有“楔”,也会毫无疑问地走向死亡。这是大筒木体面结束自己的术,通过交换灵魂和生命来带回沉入净土的亡魂。
极少有大筒木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还是他亲眼所见的第一次。千年来从未动过的好奇心被完全点燃了,最终驱使他缩短安全距离,走向对他而言非常危险的十尾。这一代的辉夜子嗣非常强大,还没有接近,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力量。十尾竟然真的被某一位子嗣驯服了,甚至让那野兽收敛了狂躁的查克拉,变得温顺无害,毫无攻击性。
第四次忍界大战宣战的时候提到了“无限月读”,他立刻察觉到这一战的特殊性,于是选择的回避,并按照无限月读一定会成功施展的结果选定了安全区。只要他待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就不会被发现了。而且,他还特意选了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地方,那里的生活氛围很放松,物资也很全面,除了基础建设还跟不太上,生活还算便利。
他还去过和那里类似的地方,川之国的南部,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国,却给了他很棒的体验。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容器,他大概会选择在那里定居吧。而且,他注意到了,那里有不少已经死去却仍在行动的人,“秽土转生”,一个在忍界臭名昭着的术,却在川南成为了希望的代表。好巧不巧,他选择的安全区也有这样的死人,估计是同一个组织出来的。
但他并不关心,他只想找到一个合适容器。
然而,当那些人借着辉夜的光芒复活了,他才从血肉之躯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些人竟然也是辉夜的子嗣,虽然稀释的很严重,但算得上嫡系了。
就算在不愿意和那个背叛他的女人沾边,他也必须承认,辉夜留下的血脉是最适合他的容器。之前能被他看上的容器全都是背负诅咒命运之人,他可不敢赌会不会把净土里的某个家伙招来,所以选择了沉寂。
但是现在呢?
背负命运之人都好好的活着,而他却突然多了一大把可以挑选的目标,再加上这两个曾经的世仇家族好像做到了真正的联合,混血的出生似乎只是时间问题。拥有两族血脉的容器一定会更好用,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这具身体已时日无多,他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他在展示柜前徘徊一会儿,然后就突然捕捉到了空降在雨之国的两股无法忽视的查克拉。羽衣的味道很重,正是这一代被祖宗选中的两个倒霉蛋。但这同样意味着,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是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之人。
在没找到新容器的情况下,他不能肆无忌惮地战斗,一旦这具身体到了极限,他就必须使用转生了,到时候他的生命就只剩下几天时间。
几天,根本就不够他找到容器,开发容器,再夺舍容器。
此时,他并没有考虑过无法战胜的可能,这是他对实力的绝对自信。所以,他没有立刻回避,而是想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天天下雨的地方。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后面两个甩不掉的尾巴一直不远不近的坠着,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只能到隔壁的雨之国。
那两个查克拉的落点离这里很近,两条街,正是那两个尾巴所在之地。难道他的存在已经暴露了?辉夜都愿意使用轮回天生了,再告知子嗣一些过往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辉夜肯定没想到他活了下来,还一直活到了今天。
小店的老板对他爱搭不理,自顾自打着蒲扇,晃着摇椅。正好,他也没心情和人类说话,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个特别的查克拉上。
他们穿过了两条街道的间隔,然后又顺着这条街不紧不慢地走着,正在不断靠近。最终,那两股查克拉停留在了店门口。
先进入视野的,是一抹红色,那是一把朱红色的大伞,刻画的纹路非常精细,但看不太全。再然后是一抹金色,扎着双马尾的元气少女紧紧挽着执伞人的手臂,笑得阳光灿烂,还穿着橘色的上衣,颜色鲜艳极了。最后是一抹黑色,执伞的冷面女人明明有一张美丽的面孔,却看不出一丝温柔,一直挎着脸,像是想要弄死什么人一样。
好吧,这个出场有点出乎意料了,人类果然是难以理解的生物,为了伪装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他才不会因为女人的外表而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的目光整齐地望了过来,如同所料,正是冲着他来的。
“是慈玄先生吧,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叙叙旧吗?”
他能拒绝吗?大概不能,但是无所谓。
“虽然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未尝不可,两位美丽的‘小姐’。”
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黑发女人更加黑暗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