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小碗用着挺费劲的,我得多盛好几次。”
说着他又推了一下桌前的四只碗,心里还在犯嘀咕:养生归养生,干吗把吃饭用的碗都整成小杯子似的?
多不方便!
庄岩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冲着刘老认真地拱了拱手,“谢谢老爷子管饭,我吃饱啦!”
他对任何肯给饭吃的长辈都很客气,在他看来,有人愿意请你吃顿饱饭,那就该谢一声。
刘老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外面院子传来一道声音,“刘老头,听说明年你手里又有新茶了?”
“来我家喝茶吧!”
话音未落,门口进来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
两侧的晚辈们一看是这位,全都纷纷站起来行礼,脸上露出恭敬的表情。
庄岩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正撞上对方的眼神,彼此都被惊了一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刘老爷子?”
“庄岩?”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安高层杜老。
庄岩嘴角一咧,直接蹦出一句话,把四周的年轻人吓得够呛。
“老爷子,这才刚从您那儿出来,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又见到您啊……”
之前考核时被满山跑酷追得喘不过气的那段记忆,让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杜老一笑,“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完,目光随即落到了旁边的蔚烟岚身上,眼神只是轻轻扫了一圈,便看向她的外公——也就是刘老。
两人之间短暂交流了神色,刘老笑着起身,往楼上走,“难得来一趟,上楼坐坐,喝杯茶吧。”
又补充一句,“让他们这些晚辈热闹去。”
“烟岚你也上来陪陪我们两个老头子。
王婶,麻烦把我那个春茶拿出来。”
蔚烟岚先回头看了眼庄岩,脸上有些担心,见庄岩轻描淡写地对她一笑才作罢,随后跟着扶住刘老上楼。
杜老从庄岩旁边走过时,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着说,“不错啊小子!”
这话明显带着夸奖意味,谁都能听出来——那包春茶其实就是送给庄岩的。
庄岩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自己不喝酒也不喝茶,收一堆好茶有啥用?
两位老人家上了楼,剩下的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视线落在剩下几个青年身上,几双眼睛早已盯着他,等着下一场交锋。
庄岩大大咧咧地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了一句,“怎么着?今晚还有没有新的玩法?”
早就料到这群刘家后辈憋着一股子竞争的劲头,再加上为了讨蔚烟岚欢心,谁都不服谁。
眼下少了老人压阵,正是比试的好机会。
果然,一名年轻的后辈当即扬声喊道:“王婶!搬酒来!”
王婶好像也是经验丰富,没多久拎来了两箱白酒,顺便端了几碟刚刚藏好的凉菜下酒菜,还不忘提醒几句。
“都悠着点啊。”
“知道啦,放心吧王婶,喝醉了有人背!”
年轻人一边说着笑,一边打开瓶子就开始喝酒。
庄岩接了一瓶仔细看了看,瓶子没贴标签,是内部专用的那种酱香酒。
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喝法?”
其中一人直接拧开瓶盖仰脖子猛灌了一口,不到一分钟就干掉一大瓶。
紧接着,晃着手里的瓶子笑了一声,“就这么喝,敢不敢?”明显带有挑衅意味。
庄岩听后咧嘴一笑——这么多挑战你不选,偏偏挑了自己最擅长的这一项较量。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全喝了。
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波动,眼睛都没眨一下,慢慢腾腾又夹了一筷子菜进嘴里。
“这么喝不够劲儿。”
“来家伙!”
几个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有点惊讶,眼神也认真了不少。
外面又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喊声:“哎哟,喝酒没叫我啊?”
“差点就错过好时候了!”
“咦?庄岩?你怎么来这了?”
刘鼎洲人还没进屋,声音已经先到了。
接着他就风风火火地跨进了院子。
一见他进来,几个晚辈赶紧打了个招呼:“刘哥!”
还不等庄岩开口呢,刘鼎洲已经被桌上的酒瓶吸引了注意力,大步走到他身边直接坐下来,“哈哈,太好了,正想喝酒呢!”
“早上打架输了你一次,晚上得在酒桌上扳回一局。”
“来吧,啥规矩?今晚怎么喝的?”
旁边几人听他说起上午打架的事,脸色都露出一点惊讶来,但很快接话道:“老规矩,对着瓶口吹。”
“不过这位兄弟刚说要上盆……”
“用盆喝?”
刘鼎洲怔了一下,转头笑了笑,眼里有点兴奋,“行啊哥们,敢拼咱奉陪到底!今天就看谁先撑不住!”
不一会儿,几只空的大海碗被端了上来。
虽然没庄岩之前喝过的那种超大盘子大,但也差不多够两斤酒灌满了。
每人都分到一大碗。
庄岩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面前那一碗,跟刘鼎洲轻轻一碰,“我带个头。”
接着一口气把那整碗喝干了,连汤都不剩。
这下旁边的后辈都惊了,这是要把场面调太高了吧!
刘鼎洲盯着庄岩脸看了一会,脸上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苦笑着说:“看来今天是一场硬仗!”
“酒量可以差,气势绝不能输!”
“来!大家一口气干掉!”
咕咚咕咚的声音响了一片,饭桌边全是吞咽酒液的节奏。
原本只想热闹一场,没想到开局就这么狠。
几个人年轻脸开始泛红。
庄岩看得直笑,心里还打着小算盘,你们这群小子想跟我拼,连我防线还没破呢,谈什么大战……
这两种事他从不怕:打仗不怕,喝酒也不怕。
就在刘鼎洲愣神的时候,他又拎起了大碗,笑眯眯地说道:“再来一轮!让我再做个榜样!”
部队里的酒量训练向来凶猛,喝起来像冲锋打仗似的,谁怕谁?
无论以前能喝不能喝,只要当过兵几年,最少也是两斤起打底!
当年还在南云省时,他们一群战士是踩着凳子比喝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