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婉贞,你那边,可以启动‘城市声音地图’众筹项目了。”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重点征集老城区夜间异响录音,明白我的意思吧?”林婉贞那边,显然早就习惯了周影这种打哑谜的调调,她爽快地应了一声,就知道这回又要有好戏看了。
周影可没完,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儿看好戏的邪气:“记住,申报材料里,附带一张模糊的街拍,嗯,就那张许志超在b1层电梯外徘徊的身影,时间就标注‘疑似设备故障时段’。”
嘿,这周影,真是把“损”字刻在了骨子里!
这招真是阴险得恰到好处,既没明说,又把许志超那家伙的底裤都快扒光了。
项目一上线,不出所料,火速被举报下架,毕竟某些人可不希望那些不该听到的“声音”被收集起来。
但那又怎样?
周影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真的收集什么声音,他要的是把那张模糊的照片,那个“疑似设备故障时段”,像病毒一样,在基层公务员的微信群里,狠狠地传播开来。
果然,没多久,一条私信留言,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扎进了某些人的心口:“那天是他值班。”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比任何控诉都来得有力。
另一边,王雅婷坐在她那个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桌面文件堆得像小山一样。
她没周影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但她的手段,却带着一种冷冽的精准。
她不动声色地调阅了全市近半年所有的电梯维保记录,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在她眼里,就像是能开口说话的证据。
很快,她就发现许志超名下有三处公共设施的控制系统日志,存在“手动覆盖”的痕迹,而其中一处,赫然就是档案馆的地下车库!
这下可好,猫腻彻底露出来了。
她可不是那种会直接打草惊蛇的人,她要的是证据,是那种能把人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她以“特种设备安全抽查”的名义,申请调取了原始数据备份盘。
去接收的时候,她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故意让U盘“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那个负责交接的技术员,也没多想,弯腰去捡。
就在那一瞬间,王雅婷的手指快得就像一道闪电,她手里的手机,已经悄无声息地插入了U盘,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镜像拷贝。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回到办公室,她把数据导入电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盘里不仅有视频剪辑日志,竟然还有一份加密文档,标题赫然写着《A类敏感载体处置规程》。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规章制度,这简直就是一份见不得光的黑名单!
更让她心底发寒的是,发布单位竟然是市政法委下属的某个“非常设办公室”。
这个“非常设”三个字,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瞬间明白了,这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有多黑。
而我们的黄素芬阿姨,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利用自己环卫班交接路线的便利,每日清晨五点半到六点之间,就像个老练的特工似的,用一个改装过的喷雾器,向档案馆的外墙低频喷洒着一种含荧光剂的清洁液。
这种液体啊,可不是随便就能显形的,它得遇到特定波长的紫外光,才能像幽灵似的浮现出来。
而它显现的内容,正是苏美琴亲手抄写的,那份遗失已久的A目录清单!
这份清单,就像是无声的呐喊,在等待着被世人看见。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一束束奇特的紫外光,突然聚集在档案馆外墙。
一群摄影爱好者,他们一个个端着长枪短炮,就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兴奋地对着墙壁“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随着快门声此起彼伏,一张张清晰的、带着诡异夜光文字的照片,瞬间上传到了网上,配文简单粗暴,却直击人心:“谁删了我们的昨天?”网络上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讨论、猜测、愤怒的情绪,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把整个热搜榜都给占据了。
管理部门被这突如其来的“夜光涂鸦”搞得焦头烂额,赶紧出来回应,可他们怎么也解释不清楚,这光溜溜的墙体,怎么就能“自发显字”呢?
嘿,他们哪里知道,那可是老建筑石灰层中的矿物质,跟黄素芬阿姨的荧光剂,经过漫长的化学反应,才慢悠悠地显现出来的真相啊!
这下可好,墙壁都开始替历史说话了。
深夜,城市陷入沉寂,档案馆的大楼,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孤独地矗立在夜色中。
许志超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地振动着,屏幕上跳出几条冰冷的指令。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他用力攥了攥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今天,必须得有个了结。”他对着空气,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夜深了,城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档案馆这头,却有那么一个人,心跳得比夜里的野猫还急。
许志超,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走钢丝的,每一步都踏在生与死的边缘。
他像个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档案馆那冷冰冰的技术科。
那地方,平时连个鬼影都难得见着,这会儿,他就是唯一的“活物”。
他的手心都冒汗了,紧紧地握着鼠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心里就一个念头:格式化,把那些该死的东西,统统格式化!
他小心翼翼地敲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密码,指尖都在颤抖,可屏幕上没出现预想中的“成功”字样,反而,哎呀妈呀,弹出了一个二次验证的窗口。
那上面,一行小字就像鬼画符似的跳出来:“请回答:1987年4月5日晚九点十七分,调度中心主控台第几盏红灯最先熄灭?” 许志超的脑子“嗡”地一下,彻底懵了。
这……这算什么鬼问题?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公开信息!
他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这哪儿是验证,分明就是死局!
他妈的,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气得牙根直痒痒,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索性心一横,准备强行断电,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就在他颤抖的手,刚要伸向电源开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像是踩在棉花上的脚步声。
哎哟,那声音,简直比午夜凶铃还让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一哆嗦,身子僵硬地转过去,就看到苏美琴,那个平时胆小得跟兔子似的档案馆编目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穿着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
她的眼神啊,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清澈,手里还拿着一份泛黄的人事档案复印件。
她没说什么废话,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字字句句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他的心坎儿上:“你是当年实习生许建国的儿子吧?你爸那天值夜班,后来升得很快……是不是因为,他按下了第一个开关?” 哎呀,这话一出,许志超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那些他拼命想掩盖的秘密,就像被剥开了洋葱一样,赤裸裸地摊在了苏美琴面前。
苏美琴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指责,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她没报警,也没大声嚷嚷,只是轻轻地,非常轻地,把门关上了。
那“咔哒”一声,简直像是落在他心上的千斤重锤。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留下了最后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儿叹息,又带着点儿固执:“我不是要毁你,是要你还它一个清白。”
就在这寂静的夜里,档案馆大楼的楼顶水箱旁,一台平时根本不会运行的通风机组,却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动声。
它的内部,那些小小的继电器,每隔十三秒,就“咔哒”一声,悄无声息地闭合一次,就像一颗在黑夜里,不甘寂寞的心脏。
夜色像墨汁一样浓稠,把整个城市都浸了个透,唯有档案馆楼顶,那台老旧的通风机组,发出微不可察的嗡嗡声,像是黑暗中一颗疲惫的心脏,每隔十三秒,“咔哒”一声,轻轻跳动一下。
哎哟,你别说,这声音,不仔细听,真就跟背景噪音没啥两样,可落在有心人耳里,那简直就是一声声惊雷!
周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窗外霓虹闪烁,可他眼里只有电脑屏幕上,那跳动着的波形图。
郑其安,这小子真是个鬼才,愣是把那通风机组的震动频率给逆向解析出来了。
结果呢?
妈呀,竟然跟1987年调度中心应急电源切换的节奏一模一样——每十三秒,一次精准的脉冲。
这哪里是什么巧合?
这分明就是当年“熄灯行动”的同步信号啊!
一股凉气,嘿,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