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 第702章 血淋淋的投名状,谁也不敢假手于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702章 血淋淋的投名状,谁也不敢假手于人

丁娘的身体在元载的触碰下瞬间软了下来,仿佛一捧初春融化的雪,毫无保留地融进他的怀抱。

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满足与渴望的嘤咛从她喉间溢出,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而灼热,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迅速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寒梅。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献上自己饱满的红唇,眼神迷离而充满诱惑,无声地邀请着更深的沉沦。

密室内,肃杀阴冷的阴谋气息,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旖旎情潮以惊人的速度驱散、覆盖。

只剩下烛火暧昧地跳跃,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放大成无声的戏剧;

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微窸窣声,以及彼此灼热的呼吸交织,成了这方小天地里最响亮的乐章。

倘若此刻严武、王准任何一人目睹此景,定会惊骇欲绝,魂飞天外!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公裴徽麾下倚为肱骨心腹、运筹帷幄的谋主元载,竟然与执掌着不良府实际运作、负责所有见不得光的刺杀、情报、清洗行动的不良将丁娘——早已暗通款曲,情根深种。

甚至缠绵亲昵到如此不分场合、不顾生死的地步!

这简直是灯下黑到了极致,是对裴徽掌控力的巨大嘲讽,更是足以颠覆整个计划根基的致命隐患!

不得不承认,元载在俘获女人倾心、令其死心塌地这方面,确实有着近乎妖孽般的天赋。

他那张融合了文人儒雅与政客深沉的面孔,配合着时而如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体贴,时而又如磐石般坚定可靠的气质,再加上他深谙人心,总能精准地把握住特定女子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与脆弱,或示弱以激发母性怜惜,或强势以满足慕强之心。

他的手段,犹如最高明的琴师,总能拨动对方心弦上最敏感的音符。

他的正妻王韫秀,便是最典型的、也是代价最昂贵的“杰作”。

这位元夫人出身何等煊赫尊贵?

祖父王海宾,官至丰安军使,乃是开元年间战功赫赫的边关骁将,血洒疆场,英名远播;父亲王忠嗣,更是盛唐一代军神般的存在,曾身兼河西、陇右、朔方、河东四镇节度使,手握帝国最精锐的边军,威震异域,功勋彪炳史册!

其威望之隆,权势之盛,在开元天宝年间,几无出其右者!

在这样将门虎女、顶级勋贵的环境中长大,王韫秀自幼便性情刚烈如火,心气高傲如云,寻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王忠嗣一生戎马,阅人无数,对元载这个寒门士子的品性早已洞若观火。

他深知此子心机深沉如海,野心勃勃难测,绝非女儿可以托付终身的良配,因此对这门亲事始终心存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强烈反对。

然而,王韫秀却如同中了元载的魔咒,对他一往情深,痴心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不顾整个王氏家族,尤其是父亲王忠嗣那如山般沉重的反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铁了心要嫁给当时还只是个穷困潦倒、前途渺茫的书生元载。

她的倔强,如同最坚硬的磐石,撞碎了家族的门第之见。

婚后,王韫秀更是倾尽王家累世积攒的人脉与泼天的资源,不遗余力地为丈夫铺路搭桥,力捧他上位。

从打通吏部关节到引荐朝中重臣,从提供巨额金银打点到利用王家军中旧部的影响力,她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可以说,元载早期能在长安官场这个龙潭虎穴中艰难立足,并一步步爬升,王韫秀这位贤内助(或者说,强大的外力助推)功不可没。

然而,寒门出身又蹭蹬多年的元载,在王家这样的顶级门阀眼中,终究是难以真正融入的“客”。

时间一久,来自王家族人的轻视、嘲讽便如影随形,如同细密的针,不断刺穿着元载敏感的自尊。

尤其是王韫秀那位同样心高气傲、言辞刻薄的表妹,每逢家族聚会,言语间更是夹枪带棒,极尽奚落挖苦之能事。

“哟,这不是我们王家‘请’回来的姑爷吗?今日又得了哪位大人的‘青眼’啊?”

“元郎君这身新袍子,料子倒是不错,怕不是又托了哪位舅兄的门路,从内库‘匀’出来的吧?可要当心,莫要逾制了才好。”

“听闻妹夫近日又作了几首新诗?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不过想来也是些‘怀才不遇’、‘世路艰难’的老调重弹吧?”

这些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一次次扎在元载心头。

他心比天高,哪里受得了这等闲气?

自尊心被反复践踏之下,愤懑与屈辱如同毒蛇噬咬,终于在某个压抑的夜晚彻底爆发。

他提笔写下一首《别妻王韫秀》,诗中既有“年来谁不厌龙钟,虽在侯门似不容”的怨怼,也有“路扫饥寒迹,天哀志气人”的自怜,更隐含了“不如归去”,意欲离开王家,独自前往长安求取功名,实则也是想摆脱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巨大屈辱。*

王韫秀对元载的爱,早已超越了世俗的门第之见,深入骨髓,近乎盲目。

看到丈夫这首近乎“诀别”的诗,她非但没有同意这形同“休妻”的请求,反而被激起了将门虎女的刚烈与决绝——她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她要跟着丈夫一起走!天涯海角,同生共死!

离家出走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国公之女,同样赋诗一首《同夫游秦》,掷地有声地表明心迹:“路扫饥寒迹,天哀志气人。休零离别泪,携手入西秦!”字字句句,皆是愿与夫君同甘共苦、生死不离的铮铮誓言,是对世俗眼光最激烈的反抗,也是对元载最深沉的告白。

这份不顾一切的深情与决绝,在当时的顶级权贵圈中,堪称惊世骇俗的异类,也让她彻底与家族站在了对立面。

如今,再看丁娘这般情态——甘愿冒着暴露身份、失去权柄、甚至可能被裴徽雷霆震怒下碾为齑粉的巨大风险,在如此紧张肃杀、一触即发的环境里与元载缠绵亲昵,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炽热迷恋与甘愿献祭般的顺从。

——不难让人心惊地怀疑,这位在不良府内以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着称的“血罗刹”,这位曾经在李林甫麾下绣衣使中也以心机深沉闻名的前女使,正在成为第二个王韫秀!

为了元载,她似乎同样可以抛却所有理智,燃烧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与权柄。

两人一番耳鬓厮磨,温存缱绻,时间在欲望的火焰中似乎失去了意义。

密室内弥漫着情欲特有的甜腻气息,与血腥阴谋的底色奇异而危险地交织在一起。

良久,元载才将脸色酡红如醉、眼波流转似春水、气息仍未完全平复的丁娘,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紧紧箍在自己怀中。

他低下头,在她微微汗湿、散发着幽香的鬓角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又在那温柔的表层下,透着一丝冰凌般的冷静与审视:“丁娘,”

他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梳理着她有些散落的发丝,动作充满怜惜,眼神却锐利如刀,“方才…你看我的眼神,与你看王准、裴徽,甚至看严武时,终究还是不同。那情意…太浓,太烈,如同沸油,藏也藏不住。”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那三个小子或许年轻懵懂,未曾察觉异样。

但若是换成严武那等心思缜密如发、洞察秋毫的老狐狸在场,或是王维那般灵台清明、观人于微的智者旁观,恐怕一眼便能洞穿你我之间……非同寻常的牵连。

一丝破绽,在这等关头,便是万劫不复。”

丁娘依偎在他怀里,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带着情欲满足后的慵懒与餍足,也有一丝被点破心思的无奈和难以言说的幽怨。

她像一只被主人抚摸的猫儿,微微蹭了蹭他的胸膛。

“妾身知道了……”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深深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进灵魂深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坚硬的肌肉上画着圈,带着无限眷恋。

“是妾身情难自禁……看到元郎,这颗心便不由己了。只想……只想靠近些,再靠近些。”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委屈,更像是在诉说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

她顿了顿,坐直了些身体,属于不良将和曾经李林甫麾下顶尖绣衣女使的冷厉与自制力,如同潮水般重新覆盖了脸上的媚色。

她开始利落地整理身上几乎被元载剥落殆尽的墨色劲装,动作带着几分情热未退的不舍,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属于黑暗使者的精准与效率。

她将散开的紧束衣襟重新一丝不苟地系好,遮住那片令人血脉贲张的雪腻春光,语气也变得如同汇报公务般清晰冷静:“元郎放心,妾身以后会谨慎一些的。有外人在场时……”

她眼神一凛,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决绝,“妾身绝不会再看你一眼。不良将丁娘,眼中只有目标与任务。”

元载看着她整理衣衫的动作,眼神深邃如古井。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丁娘这段隐秘至极的关系,绝不能让裴徽知晓半分!

在元载看来,裴徽此人,虽素有大气恢弘、用人不疑之名,权谋手腕更是当世一流,堪称枭雄帝王之姿。

但再大度的人,也绝难容忍自己最信任的心腹谋士与自己最倚重、掌握着最致命黑暗力量的不良帅搅在一起!

这已不仅仅是简单的私情,而是触及了权力核心最敏感、最致命的神经!这是对主公权威的潜在挑衅,是对权力平衡的致命破坏!

一旦东窗事发,裴徽或许会念在旧日情分或元载不可或缺的智谋上,选择一种看似“体面”的“成全”——将丁娘“赐”给元载。

但这“恩赐”背后,必然是丁娘立刻被剥夺执掌不良府的大权!

她会被调离核心,甚至可能被“荣养”起来,成为一个空有虚名的“元夫人”。

失去了这把隐藏在暗处、锋利无比、指哪打哪的“刀”,丁娘对元载的价值,将大打折扣,甚至十去其九!

她倾城的美貌?在权力场中不过是点缀的花瓶;

她高强的武功?失去了不良将的权柄,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而对于元载这样的人来说,他对丁娘的“喜欢”,绝不仅仅在于她本身那融合了冷艳与野性、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绝色姿容;

也不仅仅在于她那身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关键时刻能护他周全的卓绝武功——那只是锦上添花;

更在于她那掌控着长安城最庞大、最隐秘、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情报网络与暗杀机构——不良府的滔天权势!

这份能轻易决定无数人生死、洞悉无数隐秘的权力,才是元载真正渴望、真正需要紧紧握在手中的东西!

丁娘,是他通往权力巅峰不可或缺的阶梯和最致命的武器。

情欲固然令人沉醉,但与那至高无上、生杀予夺的权柄相比,孰轻孰重,元载心中那杆冰冷的天平,从来都清晰无比,从未有过丝毫偏移。

铜漏的滴水声,依旧在空旷的密室里固执地回响。

“嗒……嗒……嗒……”

一声声,冰冷而精准,敲打在令人窒息的寂静里,也仿佛敲打在两人各怀心思的心弦上。

情热的余温迅速褪去,密谋的寒意重新占据了上风。

舆图上朱红的标记,在摇曳的烛光下,如同无数只从地狱深渊睁开的窥视之眼,冰冷地、嘲弄地注视着这对在阴谋与情欲交织的漩涡中沉浮的男女。

他们刚刚还在彼此身上寻求慰藉与热度,此刻却已将心神重新投注到那即将展开的血色棋局之上。

“丁娘!”元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低沉中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如同钝刀刮过骨面,充满了对毁灭景象的想象与冷酷的期待。

他不再看丁娘,目光重新落回那幅血色舆图:“你说,天亮之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这长安城的阴霾时……这座千年帝都,会是何等光景?”

他的问题近乎呓语,却又饱含着一种掌控者俯瞰棋局即将收官的残酷兴奋。

丁娘依旧端坐如松,墨色的身影仿佛与身下冰冷的石椅融为了一体,重新变回了那个令长安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血罗刹”。

她并未直接回答元载那充满血腥诗意的问题,而是伸出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刀磨砺出薄茧的手指,精准而稳定地点在了舆图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标记着一个“平安老栈”的朱点。

她的指尖在朱点上轻轻一叩。

“元郎,”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公事,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城南‘平安老栈’内,目标藏匿处,有两条密道。一条通向平康坊后街的废弃染坊,已被我的人提前用千斤巨石彻底堵死,绝无疏通可能。另一条……”

她的指尖沿着一条无形的线,滑向西市方向,“直通西市‘金玉阁’地窖。这条密道,乃前朝秘修,入口极为隐蔽,李屿帮主及其手下,尚不知情。”

她抬起眼,目光清冷如霜,直视元载,“需要额外安排人手,在西市出口伏击吗?确保万无一失。”

元载猛地转过身,眼中那点复杂而虚幻的情绪瞬间被冰冷的、如同精钢般的算计取代,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弧度:“不,不必。丁娘,你做得很好。”

他踱步到桌边,俯身盯着那个“平安老栈”的标记,眼神如同盯住陷阱中猎物的毒蛇。“留一条生路……不,留一个‘希望’给他们,”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才能让猎物在自以为绝处逢生的狂喜和紧随其后的绝望中,跑得更快,暴露得更彻底!惊慌失措的兔子,才会慌不择路地撞进下一个捕兽夹。李屿和他那些在西市‘守株待兔’的蠢货们,正好派上用场,替我们完成这最后一击。”

他直起身,双手撑在石桌边缘,眼神锐利如电地看向丁娘,下达了最后的、不容置疑的指令:“确保我们散布在各个目标节点周围的‘眼睛’全部到位,盯紧每一个目标,尤其是那些族老和核心子弟!”

“我要知道每一刻的进展,每一个目标的最终结局——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我要最准确、最及时的回禀,如同这漏刻般精准无误!清洗的巨轮已经启动,不容一丝一毫的偏差!”

“是!我明白了。”丁娘的回答简洁、有力、斩钉截铁。

她微微颔首,眼神中除了对元载命令的无条件服从,更掠过一丝对其谋算精准、冷酷高效的由衷佩服。

不良将的思维已经完全接管了身体,方才的柔情女子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幻影。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不同的角落,在不同的朱砂标记点,血腥的序曲已然以最冷酷的方式奏响。

不良府的黑色魅影,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潮水,无声地渗透、包围、破门……惊叫、怒喝、兵刃碰撞的刺耳锐响、以及利刃割裂血肉的沉闷噗嗤声……

开始零星地、继而密集地在长安城寂静的街巷深处、深宅大院之内响起,预示着那场由密室策划、席卷全城的血腥暗夜,正无情地降临。

烛火,在密室内不安地跳跃着,将元载和丁娘的身影投射在布满朱砂标记的舆图上,扭曲晃动,如同两尊在血色地狱图景上起舞的魔神。

长安城的命运,无数人的生死,在这一刻,被紧紧攥在这对既亲密无间又各怀心思的男女手中。

……

……

东市,延寿坊,崔氏绸缎庄后巷。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长安城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喧嚣早已被一种压抑的死寂取代,唯有远处城墙方向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沉闷的鼓点以及城中零星爆发的混乱——那是叛军火箭点燃屋舍的噼啪声、百姓惊恐的哭喊——构成一曲令人心悸的末日悲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石硫磺味、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以及木头焚烧后特有的焦糊气息,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杨暄紧贴着冰冷的青砖高墙,阴影将他完全吞没。

他身上那件白日里彰显身份的华美锦袍早已褪下,换成了一身吸光的深灰色夜行衣,布料紧贴着他精悍的身躯,勾勒出蓄势待发的线条。

然而,这身便利的行头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沉重。

他身后,是两百名煊赫门最精锐的杀手,他们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呼吸几不可闻,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在微光下反射出狼一般的幽冷光芒,透出择人而噬的凶戾。

更远处,另有五十人一组的杀手小队,早已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游入长安各坊的阴影之中——就在刚才,他已一口气派出了三十多支这样的队伍。

煊赫门如今势力滔天,人手充裕,他本不必亲临险地,只需坐镇后方发号施令即可。

“权势?”

“呵,到了这一步,不过是悬在头顶的利刃。”

“父亲那张因狂怒而扭曲的脸,裴徽殿下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人心一切阴暗的眼眸……像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今夜,唯有杀戮,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天羽门的李屿,朝天阁的王准,想必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吧?这血淋淋的投名状,谁也不敢假手于人。”

他冰凉的指尖,正死死扣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