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奔波,柳江河和马常斌终于赶回了盐都县城。
他们随意吃了点饭,便急匆匆地赶回办公室。
尽管今天是星期一,但柳江河心里很清楚,办公室里肯定已经堆积了大量的文件等待他去处理。
这已经成为他近期工作的常态,他一个人需要同时处理党委和政府两边的文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为了不耽误工作进度,柳江河一直坚持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
然而,即便如此努力,文件依然多得看不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来合理安排处理顺序。
当柳江河刚刚走到办公楼楼下时,一眼就看到了黄怡涟的车停在停车场里。
看起来黄怡涟应该还在办公室里,于是柳江河让马常斌先离开,自己则悄悄地走到车旁。
透过车窗,柳江河惊讶地发现黄怡涟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她的头微微垂着,似乎十分疲惫。
看到这一幕,柳江河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心疼。
他想起昨天早上自己从医院苏醒后,没待多久便匆匆赶到县政府处理上访的事情。
紧接着,他马不停蹄地朝着北部地区疾驰而去。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现在赶回了县里。
这一路上,他争分夺秒,不敢有丝毫耽搁。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黄怡涟发了几条信息,告知她自己的行程和状况。
然而,黄怡涟的回复却很简单,只是让他注意休息。
可是,眼前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根本无暇顾及休息。
这些事情都迫在眉睫,需要他亲自处理,他又怎能安心休息呢?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黄怡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归来。
他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时过来的,也没有收到她提前打来的电话。
黄怡涟的心意,他又怎能不明白呢?
她一定是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才会不顾深夜,独自一人守候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和自责。
都是因为他,才让黄怡涟如此担惊受怕。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惊醒了黄怡涟。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黄怡涟异常警觉。
“啊!”随着一声惊叫,黄怡涟猛地睁开眼睛。
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江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黄怡涟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呢?”
柳江河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
他温柔地说道,“亲爱的,你怎么突然来了呢?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柳江河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歉意地道,“对不起啊,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停下来过,根本没时间给你打电话,让你担心了。”
然而,黄怡涟并没有在柳江河的怀中停留太久。
她稍稍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然后,她轻声说道:“别这样,等会儿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不太好。”
“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所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说着说着,黄怡涟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敲打柳江河的胸口。
“昨天的视频我看了,你怎么能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呢?”
黄怡涟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就都要被活埋了啊!”
“你难道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吗?”她越说越激动,泪水也越发汹涌。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你这个当县长的冲在最前面呢?”
“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黄怡涟如此激动。
任何一个人看到柳江河他们昨天所遭遇的惊险情况,都会被吓得不轻。
那些只是通过视频观看的人都如此反应,更不用说昨天亲身经历那场生死考验的柳江河和他的同事们了。
用“死里逃生”来形容他们的经历,一点也不为过。
柳江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让黄怡涟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瞄了一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自己也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他赶忙对黄怡涟说道:“亲爱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到我住的地方等我一下,我保证十二点整准时回来。”
黄怡涟非常乖巧地应了一声,她心里很清楚柳江河肯定是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你早点回来哈,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地做,别太着急啦。”黄怡涟温柔地嘱咐道。
“我知道啦,你放心吧。”柳江河微笑着回答。
黄怡涟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呢,如果身体垮了,那还怎么继续工作呀?”
自从和柳江河正式确定关系之后,黄怡涟才深切地体会到体制内的人工作有多么不容易。
正因为如此,她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支持柳江河的工作,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无理取闹的要求。
柳江河感激地看了黄怡涟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转身叫来了司机师傅,让师傅先送黄怡涟回自己在盐都县城的住所。
安排好黄怡涟之后,柳江河匆匆赶回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刘子清和马常斌已经将今天必须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了。
柳江河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地开始处理这些文件。
他的行动迅速,没过多久,就把所有的文件都处理妥当。
处理完文件后,柳江河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会儿。
于是,他对刘子清和马常斌说道:“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刘子清和马常斌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和办公室的其他同志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他知道办公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领导没有走,那就要在这里等着。
他主持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以后,已经提过工作要求,自己不需要等。
但是,今天晚上他还是看到办公室的人还在等着他。
所以,他才提出这个要求,凡事等不得,也急不得。
他回到住所后,很快冲了个热水澡。
又在黄怡涟的帮助下,对自己受伤的伤口进行消毒包扎。
忙完这些以后,他们的困意来袭,很快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