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说玄又有些根据的说法:富贵看精神,人的精气神好坏,决定了人的运气。
正所谓,活的是心情,过的是心态,赢的是人生!
心态不好,倒霉事儿接踵而至,万般皆难;心态好,运势一路高升,万事皆顺。
而上河大队现在就处于整体向上的状态。
八月中旬,江宁县的夏天又热上一层,按照和公社签的初步合同,除了一条大路,上河大队打算连村口那段儿小路一块儿修宽修平,省得以后走车不方便,而且修都修了,干脆修得好一些,大队几个领导一合计,一步到位,直接修成水泥路。
水泥走知青的路子,至于中砂以及石头河边就有,反正不要钱,就是需要花点力气拉回来,凿碎,搅拌,再铺到地面上。
上河大队只有理论,没有实际经验,全靠摸索。
“别偷懒啊,筛下来的沙石也顺便带走。”
“统一有个去处。”
“锋利的碎石担到别的地方去,省得伤到人了。”
“滚压时,要注意保持一定的力度和速度,以免出现不均匀的压痕或者压实不足的情况。”
苏友德苏大队长一边担着簸箕一边监工提醒他们,脸上也是沾了不少灰尘泥土,毕竟已经干了半天活了。
“爸!”
苏卫华喊了一声,从车上往下拿东西。
自从苏卫华去县里上班,苏友德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个小儿子了,乍看到他一身工人打扮,差点没认出来,“臭小子,咋的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麦穗呢?不是去医院了,就知道你不靠谱,结果怎么样啊?”
“麦穗她还在市里,我先回来,去车队再续个假。”
苏卫华伸手挠挠脸,神色有些为难。
“咋地,你还有事儿?”苏友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眉头一皱,随后便问,“难道是麦穗她爹......”说实话,他这个准亲家公其实比他还小十岁呢,从小身子骨就不太好,病恹恹的,好多年了,倒是不算太意外。
父子俩对上目光,两人一前一后朝屋里去。
一进屋,苏卫华从怀里拿着几张纸出来,低声道,“亏得这次有徐主任及时联系了市医院帮忙检查,麦叔得的是肝肿瘤,位置非常不好,随时有破裂的可能,手术的难度非常大。”
而且麦叔的肿瘤不小,还不止一个。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情况下,哪怕肿瘤是良性的,出现破裂,也会导致出血或感染。肝脏内有丰富的血管系统,一旦肝脏出现出血,短时间内就可能出现失血性休克,出血不停,甚至危及生命。
另外,肿瘤破裂后,肿瘤细胞会脱落并可能转移到其他部位,导致新的肿瘤生长,进一步加重病情。
“只是,如果不进行手术,最多三个月时间了。”苏卫华叹了一口气。
“只剩三个月?!!”
苏友德的脸色倏的一下凝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亲家的病历,“这麦穗他爸一家从他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各种治不好的重病,这就是命吗?”
苏友德又问:“麦穗她们知道了吗?她们怎么样?”
“哎,还能怎么样,麦穗和婶子自从知道了麦叔的病就一直哭,要不是徐主任看了检查报告,提议说或许可以问问暖暖的意见,估摸着她们眼睛都得哭瞎了。”
“暖暖?!”苏友德猛地一拍脑门,他才想起来,噢,他把他侄女给忘了。
“今天是黄大夫上课的日子,你二叔这会儿应该在大棚那边,走。”
等苏卫华反应过来,苏大队长已经拿着检查报告转身出去了。
大队的药材基地一开工,开荒了不少地,四处都翻腾得稀溜溜,一踩一脚泥。
“哥,你咋过来了?”
“苏大队长,有事儿?”
苏友福和黄老俩人放下锄头,异口同声。
“黄老,那些种子,大棚够用不?”苏大队长视线晃了一圈。
“差不多了。”黄老把锄头往旁边挪挪,顺便腾了个位置给他,“最近可有好些天没见你这大忙人了。”
有段时间天天来大棚,他俩坐在一起东拉西扯能唠一天。
等药材种子种下,除了一开始有几回跟苏友福过来看看,后面几乎不见人影。
苏大队长先是道了声谢,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被他保管得挺好的,递给黄老,“这不是有您这位专家在,我放心不是,抽烟不?”
黄老以为是啥呢,“我不用这玩意儿。”
“也是,你们中医都讲究养生。”苏大队长顺势收回烟,“黄老,我找友福有点事儿,下午上完课您别着急回县里,我请您吃饭。”
“行,谢谢大队长啦,那我先去山脚那片看看,刚种下的人参苗,可别让野物霍霍了。”黄老 紧张参苗,经常拿个尺子,去量一下苗,时刻关注长势。
剩下苏友福扯着肩膀上的毛巾擦脸上的汗,一句‘找我啥事’还没说出来。
就看着他哥挥挥手,不知从哪儿招来卫华,两人一个站左,一个站右,抬着他胳膊就往外拖,“出事了,快给暖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