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戴维斯新闻社刊登一篇文章,标题大致可归纳为《安耶拉眷顾的贫民窟,病毒之下的“幸运儿”》。
安耶拉,当地语‘神女’的意思。
配图是一个女孩站在阳光下的侧影。
篇幅只占了整个文章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文章的主体其实是以图片方式展开的。
原本昏迷不醒的老人,在女孩几次针起针落间,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浑身是血、眼神里已是死气的女人,在进入帐篷手术后,又几剂汤药下去,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恢复往日的红润,这个样子颇有点像是回光返照的一般。
高烧,上吐下泻,咳血......诸症全消,患者们眼中的惊喜和感激在镜头下毫无掩饰……
不得不说,抓拍者的拍照功底深厚啊。不说对中医一无所知的外国人会怎么看,就边境基地一帮人,现在看自家的中医,眼神里也多了那么一丝奇幻色彩。民间不乏藏龙卧虎之人,莫非,苏医生真是什么世外高人?
真能耐,太给他们华国人长面子了。
吃了一惊,躺在病床上的顾医生刚退烧,意识还有些不是很清醒,他捧着报纸,喃喃道:“老张,这位苏医生,你有没有认识的关系?”
“有个老朋友倒是跟她认识。”正研究报纸的张团长,满脸喜色,难得分出一份注意力,关切的问:“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让那位老朋友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想给我们基地医院找个外聘中医,包吃包住包出行。”
张团长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顾说的外聘中医是谁。
笑道,“得!你这算盘倒是打得挺好!不过,恐怕很难实现啊,人家苏医生可是上面点名要找的人,等这次疫情结束,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她回去了。”
“上面?点名?”
“嗯,这事儿不好具体说,总之吧,以苏医生的水平,咱们边境可留不住人家。”张团长说完再次开口问了一句:“你病刚好,要不再休息两天?”
“我没事,不用休息。”顾医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只要退了烧,问题不大,不耽误工作。
“顾医生!”
顾医生和张团长正说着话,一个护士急匆匆走来。
……
几人赶紧往隔离区赶去。
顾医生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呢?不是说已经开始退烧了吗?”
而旁边小护士听到顾医生的话,啊了一声,随即知道对方误会了,便开口解释一句:“不是咱们之前接收的病人,是野战医院那边送来的。”
“野战医院?”张团长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怎么会送病人来咱们这儿?”
那帮外国人可一向看不上他们基地医院的医术。
“送人来的是贝利教授。”小护士补充道。
“怎么不早说。”
三人穿过拥挤的大厅走上二楼,朝走廊尽头的隔离区大步走去。
隔离区外面一位头发花白且潦草,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口。
“贝利教授。”顾医生急忙上前伸出手。
对于这位外国教授,顾医生是满心佩服的。
当年他还在留学的时候,贝利教授就已经开始前往世界各地医疗资源匮乏的地方进行医疗援助工作了,之后更是带领了一帮医生,成立了无国界医疗援助组织。
无国界来自不同地区,信奉不同宗教,但却有共同目标,致力为受武装冲突、流行病、疫病和天灾影响,以及遭排拒于医疗体系以外的脆弱群体提供紧急医疗援助。
同时对受难人群发声,揭露战争的事实真相。
“你好,我是顾知非!”
贝利教授刚刚还皱着眉头,闻言顿时露出了笑脸,很客气握了握手,“好久不见,顾先生。”说着,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向顾知非身后,然而并没有发现他期待的那个身影。
“怎么没看见你的学生,苏呢?”贝利教授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什么鬼?!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姓苏的学生?
明理改姓了?
顾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