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情,刘秘书领着苏暖几人一块朝着院里食堂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话,偶尔路上遇到几个同事还停下来寒暄两句。
一号院的事儿向来属于机密,就算在同一个院里工作,旁人也是很难打听到的。
再说了,都是玩心眼子的人精,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懂的都懂。
心里明白,嘴上不说。
“赵政委来开会吗?徐老也好久没来了,哟,刘大秘书亲自带路,这是打算去小食堂吃饭呢?”
“刚回来,找陈公汇报一下工作。”赵正阳笑眯眯回了一句。
“去食堂,不吃饭难不成是去睡觉啊!”徐子辛这会儿气还没消,板着个脸,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火药味儿,直接睹得那几个打招呼的同事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这位大国医。
始作俑者苏暖心虚的笑了笑,默默的在后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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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小食堂。
四人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端来了准备好的饭菜,一盘清蒸鱼,一盘小炒肉,一盘香菇青菜,配上一盆紫菜蛋花汤,还有几碟小咸菜,这传说中的国宴比苏暖想象中的要简约很多。
不过,到底是国宴的大厨,手艺没的说,哪怕只是清清淡淡的几道菜,味道也绝对比外面好上不少。
闻到空气中一阵香喷喷的味道,苏暖饿了半天的肚子控制不住咕咕叫唤了两声,她端起碗自顾自的盛了一大碗饭,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饿了,吃饭,人之常情。
倒是赵老爷子,一边念叨大厨手艺十几年不变,一边又数落这几道菜分量太少,滋味寡淡,一点都不下饭,可是,吃起饭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愣是把那用脸盆装的米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真的是一盆,分量十足的那种。
甚至意犹未尽,他笑眯眯道,“小丫头,可以啊,你这胃口和我手底下那些个新兵蛋子有一拼了。”
“从小胃口就大,不过您老吃饭还是得慢些,吃饭太快,气机不上下贯通,肝气郁结,郁久化火,火热内生,到时候形成肝郁化火之证就不好了。”职业习惯。
又是听了一耳朵肝这肝那的,赵正阳干脆把手递到苏暖面前,开口道:“这样,你给我诊脉,瞧瞧我身体有啥毛病。”
苏暖也没拒绝,把手搭在上边,差不多十几秒心中就有结论了,她压低声音道:“赵老,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小食堂虽小,但五脏俱全。
分为上下两层,楼下摆着一张张木质的长桌,楼上还有小包间,显然不止服务一位领导。
这不,刚刚又来了三位中山装。
赵正阳顿时神情一滞,刚想顺势应下来。
然而,饭桌上却有人不肯放人,徐老爷子最先调侃道:“老赵啊,怎么,几年不见你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要不然还是我给你看看吧。”
就这两句话,苏暖就看出来了,两位老爷子不对付,但过节应该是谈不上,最多就是看对方不顺眼,找到机会就互相挤兑几句。
赵老爷子争辩道:“滚犊子,老子我浑身上下都健康的很,今儿个我就在这儿看了,小苏,你看出什么来了,直说就行,不用藏着掖着。”
苏暖很是为难的道:“那我真说了啊?”
赵老爷子炸毛了:“说。”
苏暖道:“你的脉象为沉细数无力之脉,沉细脉主里证亦主湿,正气不足,数在脉经上讲,属热。《黄帝内经》说:‘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刚才又查你寸关尺三部,尤以左手尺部为沉滑。左尺沉滑,主证湿热下注,多有带下病。湿停下焦,肾与膀胱气机不利,则小腹胀满、小便淋涩不畅或闭塞不通。”
赵老爷子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出来。
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儿呢。
不过,小丫头真有点神啊!
这难言之隐可是折磨了赵正阳好几年了,除了警卫员,他一直没跟别人提过。
有时候开着会坐的时间久了,回去就得换裤子,频率高的时候一天还得换几条。
这也就算了,最难受的是明明膀胱憋胀的难受,可一到洗手间却怎么却怎么也解不出来,疼痛难忍,折腾得赵正阳是欲仙欲死。
私底下他偷偷去军医院看过几次,他们给出的治疗方案都是说需要动手术。
手术不大,难度也不高,恢复的快的话几天就能出院了。
只是赵正阳一想到手术需要光着屁股,劈开双腿躺在手术台上,然后被医生在那个地方拉一刀。那个画面,他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什么也不做。
“哎,你这一把年纪怎么还搞起讳疾忌医那一套了,不就拉一刀的功夫,忍忍便过去了。”徐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赵正阳肩膀上,用力之大,差点没把赵正阳拍得摔到地上。
“敢情不是刀你身上。”
赵正阳一翻白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捶死这个混蛋!
“咳咳,咳咳咳,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做手术也行的!”苏暖察觉到赵正阳情绪不对,赶紧开口打圆场。
对上苏暖的眼神,赵正阳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时候,苏暖又开口了。
她说……
“更何况,肾无实证,全是虚证。男人嘛,基本上都有些肾虚的小毛病,喝点药就好了啊。”
赵正阳:……
“嗯?”
其他人听完苏暖的话简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接这个话题了。
啧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论扎心还得是你们徐家!
但是,也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男人可从不认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