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穴位都扎完针后,苏暖没有选择留针,迅速将一根根地金针全部拔了出来。
正所谓“一针二灸三汤药”,针灸是门高深的治疗手段,取针同样是。
尤其是隔衣行针,稍有差池,导致金针不小心深入哪怕半分,到时候会造成的后果也将是难以估量。
分毫不差取下金针交给楚希文拿去消毒处理。
“好了,说话试试。”苏暖开口道,看到未婚小夫妻仍旧一阵“啊哦对话”,鸡同鸭讲,她表情有些无奈。
柳晓霞这才反应过来,她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张口说话,虽然语速很慢,却清晰无比,“我...可...以...说,说话了。”
“我,说话,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就这么结结巴巴的说着,宛如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不断的兴奋重复。
梁辉的眼眶也已经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嘴唇颤抖不已,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内心激动地情感。
“真他么神了!”
“苏医生,你这针灸水平实在是太高明了!”
“一针就见效啊!”
说着说着,梁辉就直接一串夸,双手还不忘向着苏暖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
他觉得今天自己简直太幸运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特别是,他们后来知道,苏医生因为进了某个特殊部门,以后想找她看病的那些人预约都得约到明年了,还要和其他想来的人竞争。
俗话说的好,千金易得,良医难求,果然有道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说。
这一次除了苏医生,还多亏了小郑同志,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备份大礼好好感谢感谢,真是个实在人,不说虚话。
苏暖在交流会这边待了一下午,李志明和秦明理走出手术室,没看到苏暖。
等到医院其他人都回去了,还是没看到苏暖,叔侄俩实在放心不下就骑着自行车来大礼堂这边找人。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休息室里——
“烧山火作为热补法的代表性针刺手法,最早出自于明代徐凤的《针灸大全》所载《金针赋》中,考夫治病之法有八。一曰烧山火,治顽麻冷痹,先浅后深,用九阳而三进三退,慢提紧按,热至,紧闭插针。除寒之有准……皆细细搓之。祛病准绳。”
“至于透天凉,则是凉泻法的代表性针刺手法。”
“时间不多,透天凉我之前已经示范过了,现在只说烧山火。”
黑板前的苏暖背对着底下一众年龄不一的“学生”们,她挺直背脊,一边开口说话一边让临时充当患者的陈光梁坐下,开始切脉。
一改先前的态度,陈光梁那是一脸恭敬的对苏暖点头示好,带着灿烂的笑容:“苏医生,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多有冒犯,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您赔礼道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的错。”
陈光梁似乎早就知道休息室的事儿,早就等在门外,看到有人出来找人,没听清是做什么的就立马报了名。
“嘿,我记得你,你一个西医,瞧着也健健康康的,和我们几个病人抢什么呀?” 既然要示范教学,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病例。
义诊并不一定都是急症重症的患者,这一群看着年纪四五十岁往上的大叔大婶,大部分都是一些慢性病,更倾向于看中医。
陈光梁不好意思地说:“谁说西医就不能看中医了,我这病也挺严重的,好几天都没睡一个整觉了。”
“苏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
苏暖把脉,抬头,瞅了他一眼,又伸手在他的膝盖上和腿上都探了一探,膝盖处很冷。
旁边围观的小中医们看着苏大夫那严肃的架势,齐刷刷地拿出笔记认真地记了起来。
老师们不缺这些经验,他们可是缺的很。
楚希文和郑鑫鑫则早就占据有利位置,笔尖一直没停过。
只听苏暖缓缓开口道,“最近是不是一直没什么精神,畏寒怕冷、四肢发凉,食欲欠佳,水肿、乏力。”
陈光梁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回答:“是,是的!”
“看看舌头。”
苏暖看了一眼,舌淡胖,舌苔白,脉沉涩弱。
微微颔首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之后半晌,苏暖都没再说话,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当下,有人低估了一句,“不会是陈医生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吧?”
经常参加医学活动,其中不乏有认识陈光梁的人,顿时纷纷把目光往他坐的方向望去。
“你怎么过来了,不回去吃饭?”
“切,看你这话说的,吃饭急什么,你都不急我急什么?还有,你看看不止我一个好吧,省医院的人不也都没离开!”
“哈哈哈,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多大佬现场开课,我不得过来偷偷师?”
“错了吧,是小神医给大佬们讲课,咱们只是顺带的。”
站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的李志明和秦明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情况?这么晚了,这帮不是老国医,就是老干部的,不回去休息,一个个搁这儿听苏暖上课来了?
目光在休息室扫了一圈,两人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熟人,没错,何主任这会儿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他站起来,朝着里面喊道,“小苏大夫,您快继续呀,陈医生怎么了?”
苏暖沉默了一会儿,“不方便说!”
听到这话,陈光梁也有些发懵,脑子瞬间凌乱起来。
怎么回事?
不会真的得了什么重病了吧!
他就是想来给苏大夫留个好印象,凑个人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