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那说说你的条件。”
“奥克泰迪铜矿、波格拉金矿、利希尔岛金矿、潘古纳斑岩铜金矿、拉姆镍钴矿,我要你们矿业财团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所有矿权。”
“这不可能!”
“我又不是要,而是购买这些矿权。”
“这也不可能,李总,你知道这些代表着多少钱吗?”
“你知道你们现在这600万吨的空头头寸,会损失多少钱吗?”
“你……”
“李总,我们是抱着诚意来谈判的,不是无条件投降的,你该不会以为现在我们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吧?”
乔治不阴不阳的缓缓说道,这句话也让矿业财团的大小巨头平静下来。
“杀人、杀公司,或者直接通过伦交所杀死这个合约,乔治先生能告诉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后排的几人一愣,这还是年轻人嘛?
怎么这么妖孽啊?
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乔治经过这次的失败,再也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完全是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放在了同等级的角度。
这也是这位老鳄鱼能驰骋金融这个战场多年的原因之一。
这位依旧平静,喝了口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笑着说道:
“这还不足够吗?”
“这个代价是三百亿还是五百亿,甚至是上千亿?
如果你们统一意见,觉得可以用很小的代价实现这些,你们还会坐在这儿吗?
别说你们付不起、或者说舍不得付出这种代价,就算你们砸锅卖铁的去做,也不一定成功。
杀人、杀公司我就不说了,大不了我就窝在华国、外面的业务我不要了,送给北美的朋友了。
至于杀合约,你觉得如果伦交所敢这样搞,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和基础吗?
他们可不是世界第一!
他们要真的敢这样干了,我要是在这儿成立一家对标伦交所的交易中心,这儿也是世界金融岛。
这可是一年上百亿美元的纯利润,而且是毫无风险的收租方式,更不用说这其中衍生出来的其他生意。”
李泽沧呵呵一笑,同样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看着沉默不语的对手,李泽沧也知道这种级别的谈判,这种程度的割肉,绝对不是一下子可以完成的。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依旧微笑的说道:
“我觉得300亿应该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你们应该不会为了300亿破釜沉舟吧,想要执行一二的代价应该也不会比三百亿小吧。
当然,我可以接受矿权以及其他我感兴趣的资产,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你们慢慢讨论,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说完,李泽沧就起身离开了。
朱小雀、叶昕、黄璐璐跟着离开,同时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啊?
之前不还是100亿左右的浮盈吗?
现在怎么就300亿了?
老板说的是美元吗?
该不会是人民币吧?
李泽沧回去了,这帮老家伙可没有离开,众人也没有挪位置,只是很随意的皱着眉头凑到了一起。
“这家伙太可恶了,有300亿美元,即使他躲在港岛,我也可以让他人间蒸发。”
“好了,不要说气话了,就算你让他人间蒸发,这些持仓就算了嘛?而且都这样搞,我们就安全吗?”
“那就从国家层面搞,搞他的公司,我不信300亿还干不掉这个渣打。”
“你想过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吗?
你想过他们的反击吗?
李很明显是考虑过了,知己知彼啊,这个小子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亨利也叹了口气。
“那就只能这么认了?这可是300亿美元,不是日元,甚至都不是人民币!”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乔治身旁的合伙人说了一句。
“不错,既然是谈判,现在他给出的只是最高条件,自然有谈的空间。
现在我们给出的下限就是100亿美元,李给出的上限就是300亿美元,而且这其中还可以用矿权折算。”
“不错,而且这还是不用考虑我们手中现货的情况下,这批现货就不用交仓了,100多万吨的现货,市场上抛售的话,也能给我们带来30亿美元的收益。”
“如果矿权能按照5000美元核算的话……”
“你们说,如果对方继续拉高铜价,如果我们持有的矿权能按照最新的、最高的铜价沽值的话……”
南方铜业的哪个新晋股东再次插嘴。
这次倒没有人反驳,大家眼睛一亮。
“如果我们能和李,联手控盘,让铜价长期保持高位,或者保持一段时间。
我们能把手中的铜矿矿权按照高价出售的话,那么无论是一百亿也好、三百亿也罢,这些亏损都可以在矿权上找补回来。”
量子基金和花旗的几位白了这家伙一眼,也若有所思。
“之前你们的格拉斯伯格矿,35%的矿权卖了22亿美元吧,当时是按照什么水平沽值的?”
“当时铜价2000美元多一点,李按照2500美元溢价收购的。”
“那岂不是说现在这部分矿权价值44亿美元,你们剩下的矿权更是价值64亿美元?”
“现货铜的价格还不到5000美元,你觉得有人会按照这个价格沽值收购铜矿,铜价上涨、高位的时候,一般都是按照一定折扣出价的。”
“李刚才提的几个矿,都是你们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掌控的吧?”
“是的。”
自由港的总裁面色沉重的回答道。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甚至都不是董事会可以决定的,这牵扯到公司在亚洲的战略布局。”
“不是几位股东都在吗,就算是不能代表股东会多数也差不多了吧,别忘了这场战争毕竟是你们主动挑起的,我和乔治都是配合你们的。”
亨利看着边上三位大股东说道。
“按照5000美元铜价去核定价格,我们或许可以去尝试说服大部分股东。”
“那就按照200亿的亏损,用矿权赔给那小子,只不过矿权的估值必须溢价,最起码要按照5000美元一线铜价核算。”
“那小子能答应吗?”
“为什么不答应,就算他继续拉升铜价,这些矿权的价格也要上升,从这个角度看,本质上是我们认了这笔亏损,只不过是用矿权赔给他罢了。”
“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那为什么要按照200亿计算呢?”
“你不打折,你觉得现在这些矿权按照5000美元铜价沽值,有人会接受吗?
要知道09合约即将过去,新的主力合约01合约现在才3500美元。”
“那就把01合约拉起来,抄作业还不会吗?”
“你在绕圈子吗?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个家伙答应的前提下。
要不然他把09合约拉到一万美元,我们600万吨的空头头寸就要亏损360亿美元,你觉得到时候处理多少矿权,能价值360亿美元。”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觉得那小子能最少能接受多少钱?总不能是300亿吧?”
“纯粹的现金交易的话,我估计至少要有150亿美元,毕竟现在的浮亏就已经超过90亿美元了。”
“那就按照150亿美元去谈、去努力、去争取,我们在找中间人,他不是为了放我们一手,也拉拢了不少盟友吗,就找这些盟友去当中间人。”
“还有,我们也不可能任人宰割,虽然不可能完全赖掉这笔持仓,这里面也不全是我们花旗的席位,也有不少纯粹的个人席位。
这些总是能减少一点损失,也算是我们的一点筹码了。”
“再加上这次铜价上涨给你们几家铜业公司带来的长期收益,这样算的话我们也不算亏损太多。”
人,当他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总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几位从之前的好像死了嗲一样,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乔治和老伙伴甚至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在盘算着他们要承担的损失。
两人惊奇的发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之前在港岛跟着坐顺风车的赚到的钱,甚至都能覆盖了这次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