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的英伦三岛,世界上另一个所谓的金融中心,巨大奢华的会议室中,同样人头攒动。
除了一堆的显示屏、专业的操盘手,边上的小会议室中,更是大佬云集。
量子基金的核心领导、花旗银行的大股东、总裁、自由港麦克莫兰公司、南方铜业的总裁、大股东。
也就是这次李泽沧的对手盘头目,同样齐聚一堂。
只不过和成竹在胸的李泽沧相比,此刻他们的状态可并不算好。
“乔治,这就是你说的给那个东方的毛头小子一个教训,让他认识到什么才是金融战争?”
花旗大股东亨利脸色阴郁的责问道。
“亨利先生,记得我当初说过,期货商品市场,多头是天然的优势。
选择在09合约这样一个临近交割的合约作为战场,原本就是一件风险巨大的事情。”
“战争开始的时候,距离09合约到期可还有很长时间。
而且你也说过,汇聚了全球最多的现货、最大的铜矿企业、无穷尽的资金支持,即使做空我们也不可能失败。
现在你怎么解释,面对丝毫不动、即将到期的09合约,如果以这个价格交割,你知道我们花旗将会损失多少钱吗?”
“你损失,难道我就不损失了吗?别忘记这场战争不是我要发起的,亨利先生。”
老鳄鱼称呼上还保持尊重,但是言语中已经没有那么客气了。
虽然对方是大佬,是花旗的大股东,在很大程度上甚至能影响花旗的决策,但是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角色。
听到这句话,两人同时看向另外一群人,代表铜产业的矿业财团,这也就是李泽沧这次对手盘的三方势力。
一方负责在盘面上的专业战斗,一方负责提供海量的资金,还有一方负责提供实物支持。
这种三位一体的有机结合,完全涵盖了这场战场必须的方方面面,这也是他们在战争前信心满满的原因。
量子基金,原本就拥有搅动国际金融市场的能力,更是有着辉煌的战绩。
花旗银行,原本就是通过伦交所,掌控一定关于铜定价的话语权,尤其是09合约,更是他们的基本盘。
自由港麦克莫兰、南方铜业以及漂亮国其他的铜产业相关矿业巨头,他们一起控制着全球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铜矿,提供超过一半以上的铜产量。
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漂亮国政府在铜产业的相关政策。
这样的三家有机结合起来,谁会想到居然面对如此大的困境。
“好了诸位,用华国话来说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再说了,现在胜负还没有分出,我们也不见得没有机会,还是想想如何才能逆转现在的劣势吧。”
“整个09合约的持仓量已经来到了80万手的历史量级,这代表着1000万吨的多空大战。
其中我们持有的空头头寸就超过600万吨,其他剩余的空头头寸主要在华国国储局和国企手中,还有就是部分套牢的机构投机盘、散户。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根据我们在盘面上的分析,多头头寸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在那个人、那个女人手里。
这也是无论消息面发布什么样的消息,不管真假,09合约的价格都纹丝不动,都没有任何交易量的原因。
因为那些多头的散户、小机构都被我们洗完了。”
“你们说他们为什么不继续增仓,难道是资金问题?”
“1000万吨空头头寸,4000美元的位置,总价也不过400亿美元。
何况这可是保证金交易,渣打又拥有伦交所的席位,他们可以利用最大比例的杠杆,你跟我说他们没钱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自由港的一个股东,并不是金融出身,对此并不精通,皱着眉头问道。
“今天国务院的这种官方数据公布,都掀不起波澜,甚至在01合约上的下跌,都很快被对手吃掉,证明地方资金实力依旧雄厚、看多信心依旧坚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后面或真或假的消息政策,是没有用的。
主要现在09合约已经面临交割了,新进来的资金也不会选择这个合约的。”
“你说对手不再增仓、也不再拉升价格,是不是也知道不宜太过分,或者说他们也在害怕我们用盘外招?”
“600万吨的持仓,目前一吨500美元多一点的浮亏,你觉得他会认为我们会为了这30亿美元而付出那种代价吗?”
“那这亏损也不是很多吗?何况我们还可以对冲一部分,至于其他的亏损也可以在铜矿上面找补回来。”
南方铜业一个新晋的大股东疑惑的问道。
“哦天呐,肖恩你不要什么人都带过来好吗,作为铜业巨头的股东,有点金融常识好吗?
你觉得我们这么多股东、大股东,会为了总计几十亿美元的亏损齐聚一堂?”
气急败坏的花旗的大股东亨利,看着这个生面孔,就差直接骂了。
南方铜业的总裁脸色难看,但还是小声给这个新晋股东讲解了一下:
“蒂姆先生,现在的问题不是多少亏损的事情,最核心的问题是现在我们这25万手的持仓、600万吨的空头头寸无法撤退的问题。
如果无法顺利撤退,最终又不能达成和解,那么最后亏损多少就要看对手想要盈利多少了。”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对手继续拉升铜价,我们也没有办法?”
“对,面临交割了,就是这么无奈,对手可以轻易的把铜价继续拉升,拉升到5000美元、6000美元,甚至更高,这样就会产生上百亿甚至是几百亿的浮亏。”
“我就不信这小子敢把我们逼急了,敢鱼死网破,就算再拉升一波,也就是一两百亿的浮亏罢了。”
“乔治,你说的轻巧,感情这里面你的钱不多。”
“什么叫我的钱不多,我也至少要损失百分之十以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你坐着那小子的顺风车,在港股上斩获颇丰。”
“好了,现在不是自己人吵架的时候。”
“大家也不要太悲观,别忘了,空头里面还有华国国储局和他们国企席位超过10万手的头寸。”
“你觉得那小子会害怕得罪那帮人?
就算真的害怕,最多用从我们身上赚到的钱去弥补罢了,要知道我们才是最大的空头,才是那小子最大的对手盘。”
“那就没招了?”
“还有两招,只不过代价太大。”
“先把所有可以用的手段都打出去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核算一下最终亏损,我们再看看是否要用最后的手段。”
“哎,期货商品是天然的多头,这个至理名言都被这些年的顺风顺水给湮灭了,自寻死路、非战之罪啊。”
花旗的大股东亨利浑不在意一群人死了爸爸一样的表情,边说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