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抵达长城防线,关鹏率先跃下石筐,战靴落地溅起浑浊血浆,他扫过防线,热浪裹着尸臭将人刮的直流眼泪,守军虽眼窝凹陷,颤抖的手却不曾松懈,大有一种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战楼兰誓不还的势头。
“横跨千里,关首领果真名不虚传”!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关鹏转身,正是提着染血长刀的韩固走来,其翻腾的血气,无不再彰显着强者的顶级气场,身后四大将立于两侧,目光凌厉,却无半分轻慢。
“韩将军,血战多天,才不负守望者之称”。关鹏拱手回礼,语气干脆,“我奉城主之命,特来化解莫斯科危机,顺带过来看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要是能减轻北疆压力,他也省得让自己兄弟再来一趟。
韩固闻言,嘴角勾起浅淡的一抹弧度,眼底带着认可:“我素闻光明城有家国大义,今日一见,果不虚传。现尸潮暂歼,但攻势未歇,有尔等相助,定如虎添翼。”其同样客气却不谄媚,亦不失对强者的认可。
两人刚靠近城墙观察,斯诺克就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份情报,语气郑重:“两位,这是我们传奇觉醒者临死时传回的情报,现虽国家沦陷,但我们战士还在,我愿引领部下,与人类命运共同斗争”!!
韩固接过情报,指尖划过牛皮纸张,目光扫到“铜棺复制尸魁”的字眼时,眉头骤紧,但他转瞬压下凝重,侧头对身后亲兵沉声道:“速去库房调运——给罗斯国战友备足单兵口粮和备用枪械,每人再补两柄近战军刀,务必半个时辰内送到大家手中。”
亲兵高声应下转身就跑,韩固抬手将情报递出。关鹏随手接下,目光扫过,同样心头大惊,——情报里写得清楚,这尸群背后的操控者是“混沌尸拔”,堪称帝中之皇、尸中异种,竟能通过铜棺批量生产尸帝,连四大尸魁都能随手粘贴,实力神鬼难测。
“多谢将军体恤,这份补给对我们太重要了。”斯诺克在旁适时开口,话锋一转,声音沉了几分,“其实情报里没写全,我们传奇觉醒者当初为了刺杀混沌尸拔,奋力潜入对方巢穴——尽管拼尽全力斩杀三名守将,可还没来得及与混沌交锋,那三具尸魁便被随手粘贴,唉,最后四尸群起而上,通信器只能在惨叫声中戛然而止。
要知道身为传奇觉醒者通常是很难杀死,而罗斯国这位曾凭一手空间能力轻松荡平过三座尸巢,横断东扩,但即便如此,这位扛着罗斯国运前行的战士,也死得如此惶恐、凄凉,连拼尽全力都做不到同归于尽,众人竖耳聆听,心头都沉的发紧。
“瓦罐难免井边碎,将军难免阵前亡,战死即归途,何惧”!韩固仍面无表情,瞳孔紧锁远方,只是刹那间气势顿起,瞳孔中折射出的是新一轮的无边尸潮,号角顿起。
塞外狼烟突然被冲散—丧尸像海浪般翻滚而来,长城震得城砖直跳,臭气凝结的黑云遮天盖日,胖子丢掉手中饼干,瞪大眼:“操!这得有几千万吧”。菏泽羽翼转瞬绷直,骨枪攥得发白:“都是高阶带甲的!”
光明城入夜……
今天是华夏共同庆祝的中秋佳节—与北疆的战火截然不同,城内处处张灯结彩。朱红宫灯挂满长街,灯笼绳穗被晚风拂得轻轻摇晃,暖黄的灯光把石板路映得亮堂堂的;街边商铺的幌子上写着“中秋特供”,竹篮里码着酥皮月饼,莲蓉、五仁的香气混着柚子的清苦飘出来,家长们带着小孩攥着糖糕,追着城内挂着玉兔灯的花灯车跑。
广场中央正在举办节目,高台上,说书先生正讲着“中秋守家”的故事,台下坐满了人,手里捧着热乎的桂花酒;连城墙上的战士,也都在吃着月饼,头盔上别着情人送来的桂花—这满城的风月,倒不是忘却北方的厮杀,相反这正是想守护的人间烟火。
“婉婉,咱们也去敬辉哥一杯吧”。负责节目表演的文艺团女生统一穿着古典服饰,脸上的红妆将少女的丽衬得千娇百媚。
“唉呀,城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必打扰,再说你们真是干啥都要拉上我” 诗婉晃着白臂,娇嗔的将一枚长簪别于发束。
“你还说我呢,你都化了一小时的妆,我就不信丹丹为了演出,再说,指不定伯母现在在谈城主的婚姻大事呢,你不去,待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张璐轻哼一声。
诗婉闻言结白的眼珠微转,夏旬更是添油加醋:“思思姐都说了要自由竞争,现在是末世,哪个男的不是三妻四妾,要是不努力,恐怕连小的都没机会了”。
这里的虎狼之词,席位上的张辉自然不知:“父亲,这一杯我敬你,你二老要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回来的”。杯中酒一饮而尽,明天他就决定彻底投入北疆战场。
“唉,这是国家大事,首席亲自委托,我支持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张父轻叹点头,这时后台一群女生捧着酒杯走来!!
“伯父,我们也舍不得城主特来敬酒”。张璐先是鞠躬问好,随后看向张辉:“此去天寒地冻的,还请辉哥务必要照顾好自己,这杯…小女陪你共饮”。说着朱唇抿尽,玉手轻抚额头青丝,娇姿尽显风情万种。
“辉哥,我也敬你一杯” 。夏旬亦是轻声抿上一杯,虽自愧不如张璐绿茶,但还是尽量给张母留下好印象:“伯母,我特意为你彩排了爱看的戏,待会就好好看我表演吧,你吃好”。显然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
“来来来,快一起做,都是好娃儿”。张某看着花花绿绿的古装女孩们,牙齿都要笑掉,好像每一个都是心仪的儿媳妇一般。
因此张辉就在香风中被敬的酩酊大醉,当然这也是有意配合,因为这时往往母亲都会催婚,而自己可以通过装醉,来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这便是上有方针下有良策。
深夜光明城郊外。
废弃的下水道中冲出令人呕吐的味道,锈迹斑斑的井盖突然“哐当”一声被顶开,边缘黏腻的黑泥簌簌下掉,两双猩红眼眸探出,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是时候给父皇报仇了,真不枉我俩兄弟忍忍多年,我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刮走城中粮食,让这里沦为耗子窝”!一直生着臭皮癣的巨鼠歹毒的尖笑着,长着脓疮的尾巴不停磨蹭的井盖孔挠痒。
“大哥,可这个据点的人类很强,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况且我能感受到那山上有强大血脉,真的要在这时候动手吗,叽叽”!长着青苔的巨鼠用爪子挠着皮毛叫唤。
“血脉!我们鼠群什么时候怕过,那些不过是愚没脑子的野兽罢了,再说对付人类,只需要散播鼠疫就行,等到瘟疫蔓延时,这些人类还不是任我们拿捏”。臭皮鼠恨铁不成钢的咬了一口青苔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