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克洛里斯得知,自己的几个孩子显然还是没有被逃脱,被关在笼子里,当作野兽般凝视。
哪怕以示尊贵和安全,给对方安上了天使的名声,哪怕另外一个,仅仅只是克隆出来的存在,那个自认为能够换来百年安宁的孩子,早就作为献祭的礼物,被强迫的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哪怕他也争取过,也拼搏过,但所有人,都似乎只是凝视着,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随便对方的打闹,只要不触及该有的底线,就不会开口劝导。
直到对方精疲力尽,直到对方再也无力思考,直到对方一切都尝试过,直到对方都放弃了的情况下。
失而复得的大手,抚摸在了对方的头顶,作为一个乖孩子该拥有的奖励,因为无力,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微小,因为无畏,才会让人觉得,最后的结果都不重要。
克洛里斯知道,自己身上的枷锁,从来不仅仅是身份上带来的限制,任何埋藏的力气,早在下意识的动作间,尽数背叛了他曾经希望下来的期许。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刀,又转变了方向,一下又一下的切断着,最后的尾巴,作为阴沟里的老鼠,无法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连生存的权利,似乎都也只是一场虚梦的假象,他似乎被腐烂的味道侵蚀了神智。
连最爱的女儿,都成为了他人,可以肆意调换的物品下,他似乎已经忍耐的太久了,但已经忘记,该怎么,做出拒绝的勇气,反抗于那些将自己奴役的人。
在精神病疗养院里待了那么久,不知名的药品,大把大把的进入他的身体,在自身被研究的情况下,显然在其他人眼中还不够。
显然,所有人都渴求羡慕者,皮肤健康的身体,毕竟他们曾经,自认为血统纯正,才能带来的福报,在千百年后,各种各样得到的结果,但是被打破的情况下,早已知道了,自己高贵的血,互相吸引之间,得到的也不过是可笑的基因同源。
但在此,又希望那些身为怪物的存在,用他们卑贱的身体,提供有用的价值,让自己存在于长久寿命之下的世界。
所有人都知道,智慧超群的大脑,就不会拥有后代的权利,知道身体健康同时,又伴随着脑袋不清醒的聚集,但偏偏一切都埋藏下来的情况,让他们也成为了黑暗中的吸血鬼,成为了不夜族中的一员。
在过度追求纯粹的情况下,显然只有逆反,才能将他们从这个极端拉到了另外一条出路的极端,所以对于皇室来讲,克罗里斯的喜怒哀乐,都不重要,但却愿意用心情哄着,这个脑子并不怎么清醒,又过于乖巧的孩子。
毕竟在把人心玩弄透彻的情况下,他们的控制从一开始就开始了,只不过唯一让对方生出逆反心理的,显然只有对方在青春懵懂的情况下,对于爱情的追求,甚至是最后的忠贞,哪怕爱人留下的血脉,也让对方生出了抵抗的心,但最终也只能无力辅导的选择委曲求全。
觉得血液是传承,爱意也会持续,但他已经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明明什么都没有了,明明自己渴求的就一点点,但其他人却连这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可以帮他完成甚至是保留。
继续欺骗,哄骗着他,只是为了让他听话,或者觉得他在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恐怕又会再一次倒戈,选择了这个将他困到现在的牢笼。
“教皇冕下,我是蒙巴顿的掌权者,在此向你问安。”克罗里斯恭恭敬敬的在门口单膝跪下,岁月照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对于刘海角度留下来的活动的发丝,显然漂亮的发带,但并没有将他所有的理智,都顺为妥帖的整理到一处。
可偏偏,对于这种长发的款式,已经很少有人再次追忆了,所有人都是用发胶妥妥帖帖的,将头顶的每一根毛,牢牢的锁定在头皮,就怕那一丝多出来的不妥帖,冲散他们该有的优雅和矜持。
对于,光看外表,就能得到对方侵略下,拥有的稳妥锐利,像是一把还未出鞘的长刀,带着高位者所携带的气势,对方在其他的人的眼中,早就已经超脱出了那一层外表所带来的遗憾。
仅仅是,内心所展现出来的柔弱,让几人觉得,只不过看起来,觉得一只好笑,张牙舞爪的小猫。
“原来是克洛里斯。”如此亲切的称呼,让对方的眼中一暗,对于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将他搀扶而起的动作下,两人之间似乎就是那样的和谐,却又充斥着别扭。
而对于迟迟不见,即将登位的国王身影,以及连教父都好不容易等到的情况下,对于传到耳边的事情,他似乎还想在这对兄弟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可偏偏对于对方含笑的眼神下,周围的环境让他根本不可能,将事情直观的说出来,始终还是为他们所考虑着,也为自己和背后的人考虑着,希望得到一个迂回的结果。
“我能和冕下一起,享用下午茶吗?”如此谦卑的称呼,让教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虽然在超脱皇室的情况下,那些人还没有确切的将他推入教皇的位置。
但他相信,过不了多久的情况下,忍受不了饥饿和寒冷的众人,总会选出一个大家都好的答案。
只不过在拿了考试答卷的克洛里斯眼里,他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可怜的两个小孙子,超脱出其他人的魔爪,哪怕另外一个本身就带着无辜,但现在显然又是抉择的时候。
而他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当然,我十分期待于你曾经做出来得的奶油包菇汤。”教父开口说出来的调侃,在单眼眨了眨的情况下,先前他们身上所带来的凝重氛围消散了些许。
克洛里斯的眼中迸发出了光芒,对于记忆深处,那曾经还记着小时候的顽皮小事,他们之间似乎并非,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