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救我，我的腿......我的腿......”
棒梗听到熟悉的声音，放开嗓子哀嚎。
现在他心中只想赶快去医院，高处滚落加上梯子的二次伤害，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贾张氏瞬间慌神，伸手就要把棒梗背起来。
“快停下，你这么干他伤的更重！”
刘海中连忙打断，在轧钢厂工作十来年，这种筋断骨折的伤他见过，厂里对此也有急救培训。
“一大爷，求您救救我儿吧。”
秦淮茹说话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下，脑袋磕在青石砖上咚咚作响。
刘海中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他知道不能蛮干，但不知道具体怎么干。
毕竟不是专业的，急救培训的时候只教了大概流程，而且现在身边没有工具。
要是工友受伤，哪怕是没工具他也要想办法，但现在伤的是个孩子，还是贾家的孩子，必须多考虑下自己。
棒梗的哀嚎声接连不断，吵的人心慌，一个院里长大，谁都不忍心，大伙都直勾勾看着刘海中，等他这个一大爷想办法。
“送医院，先找块板子把他抬起来，别碰到腿。”
刘海中原地发号施令，坚持不动手，抬头一看，其余人跟自己一样，没一个动弹。
“院里也没人打家具，这一时半会儿怎么找板子......”
“门板行不行？”
“应该可以，贾张氏，先别哭了，我帮你把门板卸了，再去借隔壁破烂王的三轮。”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总算是凑出一个办法。
然而。
贾家婆媳二人恍若未闻，一个在地上磕头，另一个像是失了魂，抱着棒梗痛哭。
几个精壮的中年人实在不忍心，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转头看向刘海中。
“一大爷，您给拿个主意，力气活我们来干！”
刘海中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左顾右盼也没人能帮忙，无奈开口。
“小王小李，你俩把贾家门板拆下来，再拿些布条绳子，我去隔壁借三轮车，把棒梗捆车上，送医院。”
话音未落，刘海中小跑离开，像是身后有什么晦气的东西。
......
......
“轻微骨折，做个手术就行。”
医生检查过后，直接下了诊断，贾张氏和秦淮茹总算松了口气。
“老嫂子，墙也不算高，摔不出大毛病，出了医院好好补补就行了。”
易中海虽然早已不是管事，但碍于跟贾家多年交情还是来了。
“中海，谢谢你，不然我俩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贾张氏难得显示出几分柔弱。
“棒梗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这话就见外了，手术钱我已经交了，小当有我媳妇看着，你俩在这儿好好照顾棒梗就行。”
陪着贾家婆媳二人等了许久，直到棒梗从手术室推出来，易中海又安慰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医院。
离开医院大门，易中海正思考要不要坐公交回去，迎面正好看见赵成带着几个巡警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棒梗从院墙掉下来，怀里似乎揣着东西，莫非不光是调皮，还没管住手？”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由自主想回去调停，忽然记起自己早就不是院里管事。
而且自贾东旭入土之后，他跟贾家的牵扯也变少了。
“算了，让老刘头疼吧。棒梗这孩子也该吃点苦头，赵成可是个较真的性子，希望棒梗没偷钱，不然肯定进少管所。”
嘟囔了几句，易中海绕过了公交站牌继续往前走。
区区三五里地，就当饭后遛弯了。
......
......
刘海中忙前忙后，骑着三轮把棒梗送到医院，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出了这么大力气，院里人应该知道我是个好领导了吧？等回去再开个全院大会，强调一下安全问题，正好有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到自己在全院大会上众人瞩目的风光模样，刘海中不由得心生欢喜，直到被贾张氏叫出了病房。
“贾张氏，这次我可是帮了你家大忙，晚上回去开会，你给大家讲讲怎么管孩子，让院里人避雷。”正在兴头上的刘海中，并没有注意贾张氏那双小眼睛里的算计。
“老刘，我才想起来，你是把我家门板拆了是吧？万一我家丢了东西，这账怎么算？你要负全责！”
贾张氏气势汹汹，一时间刘海中甚至有了错觉，以为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个。
“......贾张氏，你有没有脑子，我是在救你孙子！”刘海中被气的红了脸。
贾张氏趾高气扬。
“救我孙子且就不能想别的办法，非要拆门板？还要拆我家的门板？”
“总之我没同意你拆，你要负全责，等我回去查查家里有没有少东西，这世道可不缺小偷。”
刘海中气急骂道：“你孙子就是小偷，不然怎么会从墙上摔下来？棒梗他怀里东西肯定是偷的！”
贾张氏闻言一愣，棒梗怀里确实有一包东西，手术前放到了一边，只是刚才忧心忡忡没在意。
“没话说了？之后好好教育孩子，向我学学，不然棒梗早晚惹出祸端。”刘海中如同获胜者发表感言。
贾张氏闻言面色一沉，棒梗中午还想砸赵成家的玻璃，晚上就出了事，莫非真是去偷东西了？
这可怎么办？
绝不能让棒梗出事，赶紧把那堆东西扔掉，来个死无对证。
而且我乖孙是从赵成那小子的院墙上摔下来的，还得让他负责后续营养费。
在贾张氏幻想的时候，两个办案警察已经进了医院，经医护指点到了病房门口。
走进病房，见只有一个孩子，领头的警官看向陪在窗前的秦淮茹问道：“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贾梗的家属吗？”
秦淮茹战战兢兢起身，点头道：“我是贾梗的娘，同志有什么吩咐......”
说话间，秦淮茹低着脑袋。
她毕竟年轻些，虽然慌了神，但还是发现棒梗干的好事，当机立断把那包东西藏了起来。
“有人报案，说这位贾梗小朋友拿了他的东西，你是当家长的，希望能配合我们调查。”
警察说话并不生硬，甚至有几分和颜悦色，可能也是环境的原因，毕竟是在医院。
秦淮茹思索片刻，点头道：“我肯定配合，但我真不知道他偷了东西，我儿就在这，有什么话等他醒了再问，行吗？”
最后两个字，秦淮茹明显带了哭腔，但办案的警察也是久经战阵。
“我们已经派人去四合院打听过了，贾梗小朋友是从院墙上摔下来的，怀里还揣着东西，能让我们看看吗？”
秦淮茹闻言，额头冒出冷汗，她虽然没时间看那包东西，但一猜就知道是赵成的。
“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也不知道，您容我回忆回忆。”
“没事，慢慢想，想清楚再说。”
两位办案警察毫不在意。
小案子不用上心，偷东西的是个孩子，无非是赔偿损失通报学校，报警人说了，门窗没被破坏，想来丢的也不是贵重物件。
正当秦淮茹想着怎么推脱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淮茹，棒梗怀里那包东西呢，快丢掉。”
话音刚落，贾张氏推门走了进来。
空气好忽然安静。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摇头笑道：“两位，是直接招，还是等我们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