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娘气的嘴巴又鼓起来,一时又心疼了,便伸手去按他的肋骨。
方后来吓一跳,只想往后缩一缩,谁知她手法奇快,却已经被她一手按住了肋骨。
立刻一股暖流涌入腰周,徐徐绕了几周,刚刚那股疼痛的感觉,瞬间消散,连带着腰身一阵舒适,方后来几乎舒坦地要呻吟出来。
“不,不要停.......\"方后来眯着眼,牙齿开始打颤。
“鬼叫什么......\"素姑娘被他叫红了脸,慌忙将手抽了回来。
“这手法.......高明啊,”方后来很吃惊,“咦?真力澎湃.......已经超我好多。你的境界什么时候,已经超过大武师境了?”
“袁小友?袁公子?”
前院传来胡先生与祁作翎的喊声,方后来出来的时间太久,他俩等着有些心急,出来寻了。
“走,赶紧走......”素姑娘利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怀里拿出帕子,又拿了一盒胭脂,各种颜色摆了一小盘,
手指蘸了粉,使劲擦了擦眼角,又捏着帕子,补了脸上的妆,最后端正了身子,重新板了脸,站直身子,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方后来仰头看得目瞪口呆,“姑娘,你变脸好快啊!”
他站起来,然后挺直了胸口,又将素姑娘的衣服拽了拽,“你看你,打人把衣服都打皱了,钗子也乱了。”
“是吗?”素姑娘微微愣,赶紧道,“那你帮我理一下。”
“看不太清,”方后来皱眉,头往前凑,
倏地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立刻转身就跑:“胭脂掉了,哈,你来啊,你打我啊,你敢当众打我吗?”
“你要死啦,”素姑娘又羞又恼了,又急匆匆重新拿胭脂,往唇里抹上。嘴上气着,心里更多的是欢喜,然后,拔腿追去,“你满口胡话,又爱戏耍人,我非要锤你。”
方后来一个腾越,从甬道台阶上飞起,落到酒楼院子口,
“你给我站住!”素姑娘跟着后面碎步小跑。
方后来得意洋洋,“追我这风行阵,你不是没试过,短时间内你可追不上!”
素姑娘跟着后面喊:“你停下来,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方后来自然不能上当,一把拉开酒楼后院门,开门跑了两步,差点撞到祁作翎,他赶紧一闪身,却又迎面遇上了胡先生,差点把老先生撞着。
胡先生被黑影吓了一跳,看清是方后来冒冒失失冲来,才舒了一口气,又直摇摇头,
“小友啊,举止需有礼,松弛亦有度,然泰山崩于眼前,我自养浩然正气!不可忘记哦!”
方后来一把扶住胡先生的胳膊,往光亮处拽,“喝酒、喝酒去。什么气不气的,明日再养也不迟。”
祁作翎笑着:“袁公子,素酒已经喝完了呀。青酒再拿一坛来啊。”
素姑娘紧跟着后面也来了,见着两人,只好先停下来,笑着对着胡先生行了一礼,“两位莫管他,先回去等着吧。”
她招了招手,“哎,你过来,咱们一起去,多拿几坛过来!”
“好,我这就去拿,你们先回去!”方后来笑嘻嘻从胡先生身后出来,
然后又是笑嘻嘻,一把勾起了素姑娘的手,喜滋滋地跑去旁边厢房。
胡先生与祁作翎见着了,惊讶着,又呵呵笑起来。
跑进了厢房,素姑娘悄悄四下看了看没人,在他肩头锤了一拳,嗔怪着,“人好多呢,你就这样拽着,我掌柜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你怕人家看,那就跑快点呗!”方后来的手拽得更紧了。
两人拉扯半天,忽然才想着是来拿酒的,赶紧松开手,
一人拿四坛,两人一共拿了八坛。
大珂寨人多,又能喝,自然楼下摆放多些,素姑娘直接将六坛酒往楼下摆了。
方后来先又拎上楼两坛来。
“青酒......到咯。”
众人笑嘻嘻看他,“总算来了。”
方后来在楼上找了一个空桌,放下青酒,随手一掌拍开泥封,将坛口清理干净,掀开荷叶盖,一股香而不郁且熟悉的酒气扑鼻而来。
香地很!他美美地闻了一下,与素酒的醇厚中带着一丝草药气息不同,青酒有着一股细细的茅草香。
这酒香?他忽然愣住了.......
“袁小友,”胡先生见他开着开着,忽然愣在前面不动,不由笑起来,“怎么,五百两一坛的素酒,给我们喝了,反而这便宜些的青酒,却舍不得拿过来了?”
“这酒香味,好熟悉.......”方后来喃喃道,“封坛之前的味道,与这开坛之后,差别好大!”
祁允儿笑道:“那是自然,我听素姐姐说,这素酒与青酒,都是封坛前,曾经过了一遍不同的药草。所以,酒体在封坛发酵前,与完全发酵后,香味差异当然大,这才能形成独特的风味。”
说着说着,祁允儿忽然觉着好笑起来,“你在酒楼这些日子,竟然没喝过吗?”
方后来又凑上去闻了一回,心有余悸,“我第一次喝她的酒,就被她用白瓷壶的酒灌翻了,送在祁家睡了三天。”
“袁兄弟,上次带伤睡了三天,是因为喝了素姑娘的酒?不是去了云雨楼?”祁家兄妹记得这事,对视了一眼,有些糊涂了。
“不过,当时喝的又是另外一种酒了。现在,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方后来干咳一声,看了看,素姑娘还在楼下,陪着大珂寨的喝酒,
于是接着道,
“单说酒楼的这些个酒!自那以后,我着实是怕了。
但凡素姑娘在酒楼,我不敢沾一滴酒,就怕她又将我喝翻了。
今日也是特殊,若不是陪着诸位,我还是滴酒不沾的。”
“不过这青酒,我得先尝尝,”方后来伸手接了一碗,往口中才喝了一口,立刻呆住,那股熟悉清新香味涌入脑中,熟悉的感觉立马上头,“没错啊,没错,肯定就是这个酒!”
他欣喜若狂,把酒往前一端,“我以前在珩山城里的酒楼里做伙计,掌柜的独门秘酿就是这个酒。我偷偷喝过不少次,味道一模一样,绝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