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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钓上这条大鱼,眼看九位数的香火就要入账,怎么能让他跑了?

明年给灵遥的海边婚礼、那套她看中好久的鲛人泪婚纱、还有忘川河畔包场放烟花……

哪样不是烧钱的主儿!

手里没充裕的现金流可不行。

她脸上那点商人的圆滑几乎绷不住了。

急得手指用力一捻,差点把鎏金会员卡上的流苏拽断。

“幽部长,话不能这么说啊!”她语调拔高了一度,随即又意识到在隔音结界里,

“你也知道,上下打点,疏通关节,哪哪儿都要香火开路,我这小本买卖……”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脸上挤出一个混合着肉痛和讨好的笑容:

“这样!最多……最多三成半!真的不能再多了!再让下去,我这小买卖就得喝西北阴风。”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前同事,明年我准备为遥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冥萱祭出终极杀器——婚礼策划。

企图用“同事情”打动这位看起来油盐不进的幽部长。

她甚至还努力眨了眨眼,试图挤出点“为婚礼操碎心”的泪光。

幽煜看着冥萱这副“割肉放血”的夸张表情,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三成半?】

心里的杆秤其实已经倾斜了,这数字比他预想的底线高了不少。

而且冥萱这“出血”表演越浮夸,越证明她利润空间巨大。

不过,戏还是要做足。

幽煜慢条斯理地将写着“加班狗保护协会”的泛黄纸船叠好。塞回宣传册内页,好似那是什么重要的文件。

“婚礼?”他抬眸,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和玩味。

“碧霞园的情侣套房还没住够,就想着海边婚礼了?冥副部长的现金流,看来比孟姜大人的账目还‘清晰’啊。”

冥萱被他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幽部长!你这……”

“四成。”

幽煜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少’一个香火子儿,这事儿就当我没听过。”他作势要把宣传册递还给她。

冥萱的心脏猛地一跳,感觉心在滴血。

【四成!这黑心的男人。】

她脑中飞快地计算着利润、成本、给遥遥的婚礼预算……

最终,对庞大香火利润的渴望和对幽煜这条“大腿”的看重,压倒了肉痛。

“成交!”

冥萱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一把按住了幽煜递册子的手,生怕他反悔,“四成就四成,不过幽部长,你可得保证不会被非法取缔。”

幽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嫌弃地掸了掸被她按过的袖子。

“保证什么?保证人族修士的韭菜长得又快又好吗?”

他语气凉凉,“放心,只要不闹出乱子,损了地府颜面,你爱怎么割就怎么割。”

幽煜顿了顿,继续补充。

“还有,你和灵遥的婚礼~”

冥萱眼睛一亮,财迷上身。“部长是要随份子?”

幽煜敛了敛神情,挥手将隔音结界打开。“给我张请柬就行。”

“我倒要看看,你‘没庞大现金流’了,能办出个什么‘盛大’婚礼。”

冥萱:“……”

她凝视着幽煜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心中暗自又在“幽~腹~黑”的账册上重重地添了一笔。

【四成啊!】

不过……想到即将滚滚而来的香火,还能狠狠赚人族修士一笔的美好前景。

她收回思绪。

手指绕着流苏,重新打起了新的算盘。

下一个,瞄准谁呢?

……

地府大厦,18楼顶层休息室。

一袭白衬衫,搭配着高开衩的缎面半裙,勾勒出清冷线条。

苓柒却将自己扔进了那张熟悉到刻骨的双人床。

曾与商晚柠夜夜厮磨的温床。

四年零七个月了。

她始终不敢踏足交泰宫。

怕阴气里残留的,是女帝清冽的气息;怕指尖触碰到的,是记忆中熨帖的体温。

更怕恍惚间,又感受到常年执笔而覆于中指指腹的薄茧。

秘书长双腿发软中……

今日亦如往常。

苓柒埋首于幽冥殿堆积如山的公文。

试图用无尽的文件麻痹感官,将蚀骨的爱抚挤出识海。

拿笔的右手蓦然顿住。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掠向桌角青瓷瓶。

几支嘉兰斜斜插在瓶口,花瓣早已蜷缩成暗红的褶皱。

蔫吧的花茎顺着瓶沿耷拉下来,看着就像商晚柠低头亲她的时候。

自己耳后被舔舐得发红的印记。

红得发烫,红得让人指尖发颤。

刹那间,点燃了被压抑许久的——身体对肌肤相亲的渴望。

好在苓柒记得。

商晚柠曾在地府大厦的顶层休息室里,留有一堆换洗衣物。

于是,素来严谨克己的秘书长,生平第一次,翘班了!!!

“哒哒哒~”

午时三刻,她做贼般悄然地离开幽冥界……潜入地府大厦,直抵十八层。

权限卡“滴”的一声轻响,打开了属于“boSS”的休息室大门。

她步履依旧带着惯有的疏离冷感。

可当衣帽间的门被推开。

手指拂过熟悉的黑丝包臀裙时,所有的克制终将瓦解。

动作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痴迷的急切。

“陛下……晚柠……”

几乎是颤抖着换上那件残留着极淡冷香的包臀裙。

苓柒将自己深深埋进宽大的床榻。

她紧紧抱住商晚柠曾盖过的凉被,双腿无意识地夹紧柔软织物。

身体不受控地在床褥间辗转、蜷缩、滚动……

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全是那个刻在心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翻滚的动作终于停歇。

她像是濒临溺毙的人抓住浮木。

猛地将整张脸深深埋进凉被里,近乎贪婪地、用力地呼吸。

仿佛要将早已稀薄、却独属于商晚柠的气息,一丝不剩地汲取入肺腑,融入骨血。

“啪嗒!”

门锁扭动声,骤然刺破刺激画面。

苓柒僵在床榻间,怀里还死死攥着商晚柠的凉被,发丝凌乱地散在绯红脸颊旁。

当看清门口白绒绒的身影,她感觉周身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