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紫兰轩。
夜幕低垂,月光洒在一个房间里。
一位芳龄少女端坐于床榻之上,身上仅披着一袭薄纱,寒意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掠过。
增添了几分诡谲。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女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惊恐。
白亦非,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
缓缓步入屋内,一步步向她靠近,目光温柔而深邃:“你感到寒冷吗?”
少女微微点头,声音细若游丝:
“好冷,真的好冷。”
白亦非轻声笑道:
“那么,便投入我的怀抱吧,让我们紧紧相拥,让温暖驱散你身上的寒意。”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大人,我愿意遵从您的意愿。
永远听从您的吩咐,请不要离开我。”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然而,少女却惊讶地发现。
他的胸口竟也透着寒意。
“大人,您……您的身体……”
她不解地问道。
白亦非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热血已逝,青春如冬日的溪水。
被寒霜凝固,但,若你贴近我的心房。
你猜,会听到什么?”
少女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大人,我不知道,好冷。”
白亦非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无妨,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很快,你将不再感受到寒冷。”
言罢,少女的意识逐渐模糊,而白亦非嘴角的獠牙悄然露出,准备吸取她的血液。
门扉骤启,白亦非蓦然回首。
发现是自己的表妹,只好无奈停止。
明珠夫人款步而入,轻掩门扉,缓步上前,质问之声响起:“你又给人下药了?”
白亦非收敛起獠牙,无奈道:
“你亦知晓,此乃我体内功力所致。
若不吸血,我恐将命丧严寒。”
明珠目光转向一旁的女孩——小蝶,轻叹道:“她乃紫兰轩的佳人,紫女姑娘的心腹。
你吸血之选,何以偏偏是她?”
白亦非反驳道:“她非你麾下,再者,若扶苏登临秦王之位,其身边的女子,皆可能成为你的绊脚石,难道你对此毫无觊觎之心?”
明珠沉吟片刻,回应道:“此举不妥。
殿下耳目众多,你难以隐瞒,况且,小蝶乃我姐妹,我们朝夕相处,情谊深厚。”
白亦非闻言,轻叹一声,妥协道:
“罢了,我听你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他对表妹素来疼爱有加。
几乎言听计从,时刻为她着想。
明珠温婉一笑:“我自然是为你好,你与其无所事事,不如助殿下一臂之力,亦是帮了妹妹。”
白亦非颔首应允,但又喃喃疑惑:
“哎,看来得主动向殿下称臣了。”
二日,赵国·邯郸城。
夜色如墨。
一支军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中。
不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丞相府的宁静,郭开身着华贵的貂绒,缓缓步入堂中,只见赵葱一身铠甲,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好奇地问道:“赵葱,你这是怎么了?”
赵葱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我,我丢了番吾。”
郭开轻轻摆了摆手,道:
“丢了就丢了吧,我本就知晓你难以匹敌秦军,这我不怪你,只要兵马无恙便好。”
赵葱欲言又止,神色更加惶恐。
郭开见状,催促道:“究竟何事?
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葱低下头,声音颤抖:
“我……我的数万大军,在与秦军的交锋中,如今只剩下几千人,这才逃回城中……”
郭开闻言,猛然坐起,怒目而视:
“你说什么?
数万大军竟如此轻易地便灰飞烟灭了?”
赵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叙述:“昨日午后,秦军斥候前来挑衅,我虽竭力保持冷静,但斥候却愈发嚣张,肆意侮辱。
直至日落时分。
一支万余人的秦军毫无防备地路过番吾,副将提议趁机偷袭,既能雪耻又能泄愤,反正秦国也不知,我……我一时冲动,便答应了。”
郭开怒不可遏,斥道:“你手握数万大军,竟败于一支万人秦军之手,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赵葱回应道:“末将已全军出动,共计七万人,仅留五千人驻守城池。
待到临近,方才发现……”
郭开急切地追问:“发现什么?”
赵葱面色凝重,答道:“是铁鹰锐士!
秦字大旗里,雄鹰展翅,刻于其上。
彼时,悔之晚矣,唯有硬撼。
然铁鹰锐士勇猛无比,追击之时,一铁鹰锐士骑兵,竟独自追击我等数百骑兵,马上悬挂人头十余个,直至其俯身拾取遗落人头之际。
我等方得逃脱。
最终,收拢残兵。
仅余两千余人得以归来。”
闻此,郭开气得险些吐血,怒喝道:“赵葱,你这废物,何不战死沙场,归来作甚?
真是废物一个!”
赵葱辩解道:“丞相,这也不能怪我,铁鹰锐士一比五个胡骑,赵之精锐也比不过。
而且秦军之凶猛,超乎想象。
战至酣处。
秦军士兵竟不顾生死,双腿断裂,仍爬行挥剑;四肢尽断,亦要咬牙致死对手。”
郭开沉吟片刻,冷声道:
“我不想再听你狡辩,即刻带兵前往大牢。
将李牧提出,押至本相府邸关押,速去!”
赵葱闻言,慌忙离去。
望着赵葱的背影,郭开咬牙切齿:
“若非本相正值用人之际,早已除你。
屡次坏我好事,真乃可恶!
不对,此与计划不符。
铁鹰锐士为何提前至咸阳?
这其中究竟有何阴谋?”
郭开沉思片刻,忽地灵光乍现,猛地站起,疾呼道:“不好,秦国的真正想法是……”
大牢之内,昏暗幽深。
两狱卒正对酌小饮。
忽闻砰然巨响,大门被猛然撞开。
盖聂手持渊虹剑,大步流星步入。
冷声问道:“李牧何在?”
两狱卒面面相觑,未及应答,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人头颅已高高飞起,另一狱卒吓得浑身战栗,几乎瘫软在地。
盖聂面若寒霜,再次冷冽发问:
“李牧何在?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狱卒颤抖着问:“可……可是,武安君?”
盖聂微微颔首:“带我去。”
狱卒战战兢兢地领着盖聂,辗转曲折,终至牢狱最深处,至牢门前,盖聂沉声问道:
“此人便是李牧?”
狱卒颤声答道:
“大侠,您不妨亲自问问。”
牢内,一人面壁端坐,闭目凝神。
盖聂厉声问道:
“你可是赵国的武安君,李牧?”
李牧缓缓睁眼,喃喃自语:
“莫非,我的大限已到?”
盖聂向狱卒道谢一声。
随即手法快准狠辣,令狱卒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