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
在一间略显昏暗的房间里?
班大师正埋头于一箱杂乱的道具中,他忙碌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经过一番苦苦搜寻,他终于找到了所需的物品,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咳咳,终于找到了!”他兴奋地宣布。
“有了这个,我们就能修复损坏的齿轮了。”
绕过曲折的走廊,班大师回到了房间。
轻轻关上了门。
这时,一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窗前,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神秘。
班大师一眼便认出了黑衣人胸前的黑白墨字标志,连忙行礼道:“参见巨子。
您怎么亲自来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回答道:
“我外出办事,恰好路过此地。
燕丹呢?他最近有什么动向?”
班大师将门锁好后,低声说道:
“他去了楚国,想寻求楚国的帮助。
共同对抗大秦。”
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楚国氏族问题错综复杂,他去了又能有何作为?
当初的楚墨不就是被楚国氏族所灭吗?
幸亏我祖上英明,带领我们投靠了大秦。
这才有了在历代秦王心中重要的秦墨。”
班大师点了点头,继续道:“最近,燕丹一直在招兵买马,扩充墨家的实力。
而且……”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黑衣人追问道。
班大师深吸一口气,说道:“最近,燕丹一直与昌平君有书信往来,但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
提到了‘青龙计划’。”
黑衣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青龙计划?这可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难道这是一个新的变数?”
班大师沉吟道:“燕丹对青龙计划极为重视。
否则也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
黑衣人冷声道:“你继续设法探查。
但务必谨慎行事,切莫露出马脚。
我先行一步。”
“是,恭送巨子大人。”班大师躬身行礼。
待黑衣人身影消失于窗前,他才缓缓起身。
待班大师关好门走出房间。
不远处的拐角处,一道身影悄然探头。
目光闪烁,偷窥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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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寿春城·项府
项府内,最大的院落中,项燕凝视着一棵古树,喃喃自语:“为何咸阳至今未有回音?
难道熊启对我的诚意有所怀疑?”
正当项燕陷入沉思之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项梁快步走进院中,神色慌张:
“父亲,大事不妙!”
项燕转身,目光沉稳:“何事惊慌?
我曾多次告诫你,男子汉大丈夫。
无论遇到何事,都要保持冷静。”
项梁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父亲,项飞回来了。”
项燕眉头一皱:“他人呢?”
项梁面色凝重:“这正是我要说的。
项飞进城时,被屈茗以奸细之名抓走了。”
项燕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屈茗?
他是何人?”
项梁解释道:
“他是北门守门将领,屈族之人。”
项燕怒意难平:“一个屈族中的无名小卒,竟敢擅动我府中管事,实在欺人太甚!”
言罢,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项梁急切地言道:“父亲,最为关键的是。
昌平君的回信若在,必在他手中。
万一被屈鹏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项燕闻言,神色凝重,随即带着项梁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果决下令:“即刻召集人手。
随我前往城门楼,将人救回来。”
一行二十余人,皆是府中精挑细选的卫兵,同属项氏一族,项燕身为当代族长。
须臾间,众人抵达北门。
项燕翻身下马,领着项梁与卫兵,直奔城楼而去,推门而入,眼前景象,令项燕怒火中烧。
只见项飞被残忍地悬挂于木架上,气息奄奄,遍体鳞伤,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项燕怒不可遏,疾步上前。
厉声质问道:“屈茗。
你给本将军一个解释,这究竟是何故?”
屈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作无辜道:
“项将军这是何意,你们认识?”
项燕怒视屈茗,质问道:“他乃我之管事。
缘何下此狠手,竟至于斯?”
屈茗摇头晃脑,狡辩道:“哼,我岂知他是你的人,我只当他是个奸细,故而严刑拷问。”
项燕冷声问道:“可有收获?”
屈茗态度傲慢,回敬道:“尚未有果。
若非项燕将军驾到,或许我已然问出。”
项梁在一旁听罢,怒从心生,下令道:
“给我打!”
卫兵们蠢蠢欲动,欲上前动手。
却被屈茗身边的军士阻拦。
“且慢,休得滋事。”
项燕见状,连忙喝止众人。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随后,卫兵将项飞抬离。
行至门口,屈茗冷声警告:“项燕将军。
本将在此提醒你,如今楚国内,我们三大家族连楚王都不屑一顾,更遑论你。
若识时务,尽早归顺我们,否则。
你的性命将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项燕回首,淡然回应:
“好,本将自会思量。”
回到府中,项梁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项飞,轻声呼唤:“项飞,项飞,父亲在此。
有何言语想说?”
项飞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从牙缝中取出绑着的小细绳。
众人这才惊觉。
项飞竟将信藏于布袋之中,布袋又塞于喉咙之下,以此瞒天过海,骗过了狡猾的屈茗。
“长……长公子,帮……帮我们……”
项飞言语未尽。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后气息全无。
项燕紧握双拳,眼中怒火中烧:
“放心,我定会让屈族人下去陪你!”
项梁见状,立刻吩咐:
“来人,将项飞抬下去,厚葬之。”
待卫兵将项飞抬走。
项燕缓缓打开信件,眉头紧锁。
项梁急切地问道:“父亲。
可是昌平君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项燕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日后需改口了,他便是我们项氏一族的新楚王。
只是我颇为不解,大王在信中提及。
大秦长公子扶苏竟十分支持我们。”
项梁满心疑惑:
“扶苏,他不是大秦的长公子吗,难道是因为他体内流淌着我们楚国人的血脉?”
项燕微微点头:“确有此因。
早年便有传闻,长公子殿下始终反对秦王的暴政,他自身宽厚仁慈。
堪称世间少有的贤良公子。”
项梁不禁长叹一声:
“若秦王是殿下,那该多好啊。”
项燕闻言大笑:“哈哈哈……”
项梁不解:“父亲,我何处言差?”
项燕未予回应。
只是含笑步出房间,留下一室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