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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慢条斯理的的声音,从破碎的实验室门口悠悠传来:“凭什么?就凭你们这群庸医,在这里装神弄鬼,试图谋害我堂哥!”

顾威踱着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脚下的皮鞋踩过满地玻璃碎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啧,”

顾威来到组长的身边,对黑衣人皱了皱眉,语气仿佛在责备不懂事的下人,“松手松手,好歹是老骨头了,别这么粗鲁,一个不小心,把人弄咽气就不好了。”

“是。二少。”

压制着组长的两个黑衣人,立刻松开力道。

组长的身体晃了晃,手死死抓住实验台的边缘,才勉强支撑住。

顾威笑了笑,目光继续在实验室里逡巡。

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葛婧身上。

葛婧低着头,手里抱着几个试剂瓶,一动不动。

刚才黑衣人打砸的时候,已经毁坏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她拼尽全力,却只能护住这一点。

突然,葛婧感觉到有一束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自己的皮肤上。

她抬起头,恰好和顾威对视。

顾威就这样盯着葛婧,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加深。

卧底是吧?

奸细是吧?

拿着顾氏的丰厚薪酬,又和天逸公司同流合污是吧?

接下来,重点让你好看!

顾威慢悠悠地向葛婧走去。

锃亮的皮鞋尖,随意地踢开脚边一个碎裂的锥形瓶。

玻璃碎片滑行着,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葛婧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不懂,顾威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论资历论,论经验,她都是医疗组最边缘的人物。

除了平时能和范倩倩说上话,也没什么太突出的地方。

自己是怎么招惹到这个二世主了?

顾威来到葛婧面前,微微倾身。

他极其轻佻地伸出手,拿起葛婧白大褂口袋的中性笔。

手腕一抬,便用中性笔挑起了女孩的下巴。

冰凉的触感迫使她不得仰起头,迎上男人充满恶意的目光:“二,二少……”

“呵。”

顾威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一语双关的说,“葛小姐藏的挺深啊。差点没找到你!”

葛婧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抱紧怀里的试剂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少,您太客气了,找我的话,找人知会一声就可以了,我一直随叫随到。”

“只是,我们正做着实验呢,很关键。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

“还有,您刚才进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整个医疗组的成员,都在尽心竭力地做着实验,希望攻克顾总体内的病毒,从来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此刻的情况太危险了。

葛婧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有多少。

她只能尽可能的安抚顾威的情绪,解释误会,让他冷静。

然而,顾威根本没听进去。

他盯着葛婧,眼睛里全是嘲讽:“还真是能言善辩啊,怪不得能把江宇骗得团团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他们不懂顾威在说什么,只能看向话题的中心——葛婧。

葛婧更是一头雾水,她摇摇头说:“二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再说清楚一点吗?我一定好好和您解释。”

“晚了。”

顾威双眼满是讥诮,“你,还有医疗组的所有成员!去和审讯人员狡辩去吧!”

“什么?”

葛婧大吃一惊,“二少,你连其他人还有组长,都要带走?”

顾威居高临下:“怎么?不行吗?医疗组的人,没一个干净的,我都要好好调查调查!”

“二少,我觉得你还是三思后行。”

葛婧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破碎的空间里,“我的作用不大,你可以带我走,但必须放了组长,放了其他人。”

女孩的视线扫过满地流淌的珍贵试剂、扭曲变形的精密仪器、被踩踏撕碎的手写记录纸……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情绪由刚开始的害怕,变成了心血被毁的痛恨。

她认真地警告顾威:“就在刚才,我们对顾总体内的病毒研究,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突破!那是顾总唯一的希望!现在,全被你们毁了!但只要马上抢救数据,抢救剩下的样本,还有最后的机会!”

然而,顾威只觉得,葛婧在拖延时间。

他鄙夷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

葛婧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颤抖,“我们耗尽心血,刚刚才拿到可能救顾总性命的数据!你们毁掉的,不仅是我们的心血,也是顾总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行了,别危言耸听了!”

顾威差点被葛婧的话逗乐,“你们这群废物,连注射现成的药剂都能出差错,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解药?我看是催命符吧!”

医疗组的其他成员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道:“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专家!一直在潜心研究工作,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

“我看你们是死鸭子嘴硬!”

顾魏猛地一挥手,下令道,“统统给我带走!一个都不许漏!我倒要看看,在审讯室里,你们这张嘴还能不能这么硬!尤其是这个葛婧,给我好好招待!”

“是!”

黑衣人齐声应喝,将所有人压制起来。

“顾威!你会后悔的!”

葛婧的手臂,被狠狠反剪到背后。

骨头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尖锐的疼席卷上来,她最后一次提醒道,“你真的在耽误顾总的治疗!”

“带走!”

顾威看都不看她一眼,冷酷地重复命令,仿佛在驱赶一群垃圾。

很快,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实验室里,满目疮痍。

碎裂的玻璃,在顶灯下闪着狰狞的寒光。

价值千万的流式细胞仪屏幕,碎裂成蛛网。

那台刚刚还闪烁着成功信号的实时荧光定量pcR仪,此刻,正歪倒在污秽的地面上。

各种颜色的化学试剂混合在一起,在地板上肆意流淌、交汇,形成一片片诡异而绝望的抽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