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索斐亚戈斯·玛门:黄金枷锁下的永劫囚徒
在伊什塔尔文明的全盛时期,索斐亚戈斯·玛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他的摇篮由镶嵌珍珠母贝的象牙雕成,襁褓上绣着的金线商路图腾在阳光下流转光泽。
抓周那日,他毫不犹豫地攥住翡翠算盘,引得满座宾客齐声赞叹,父亲更是骄傲地宣布:“这孩子,生来就是执掌玛门家族财富的命!”
十岁的玛门已经能独自核算跨三城邦的香料交易账目,当他精准揪出账房先生刻意制造的漏洞时,父亲颤抖着将祖传的翡翠算盘拍在他掌心:“诸神赐予玛门家族掌控财富的权柄,而你,将让这份荣耀永垂不朽。”那时的他,穿着绣满银线的丝绸长袍,连走路都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从不曾多看一眼街头衣不蔽体的乞丐。
然而,玛伽加坦杰厄的复苏如锈蚀的齿轮,彻底碾碎了他的奢靡人生。遮天蔽日的黑尘中,饥民举着燃烧的商船残骸冲进玛门家族的金库。玛门蜷缩在密室暗格里,透过铜锁缝隙,目睹父亲被铁链吊在商铺门柱上,暴民用他最珍视的翡翠算盘碎片划开父亲的喉咙;母亲将最后一袋金币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被乱刀砍倒在金币堆里。温热的鲜血顺着门缝渗进来,浸湿了他的丝绸鞋尖。
当这个曾经衣来伸手的贵族少年,赤脚踩过母亲的血泊,从暴尸街头的商人指节上硬扯下红宝石戒指时,颤抖的不仅是指尖,更是被彻底颠覆的认知。那枚戒指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也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财富不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初入贫民窟的玛门,还保留着贵族的矜持。他裹紧残破的绸缎外套,试图用家族的名号换取食物,却只换来饥民的嘲笑和驱赶。直到饿得两眼发黑时,他才颤抖着把手伸向路边摊贩的粮袋。被发现时,他被按在泥地里毒打,绸缎外套被撕成布条,可他仍死死攥着偷来的半块面包——那是他第一次尝到偷窃的滋味,苦涩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渐渐地,他成了街巷中最鬼魅的影子。他将一柄磨得锋利的匕首藏在褪色的袖中,在拥挤的难民队伍里穿梭,目光死死锁定那些小心翼翼护着食物的人。当他路过一位老妇人身边时,看似漫不经心地侧身避让,实则手腕微翻,匕首尖已精准地挑开对方布袋的针脚。老人怀中的干肉刚露出一角,他的手指便如毒蛇般探出,将救命粮卷入手心,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老妇人惊愕地低头查看时,只看到他匆匆远去的背影,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抹若有若无的贵族熏香气息。
在瘟疫蔓延的巷道,他佯装成搀扶病患的好心人,靠近那些捧着半碗稀粥的孩童。当孩子信任地仰起脸,他的匕首已经划开对方破衣的暗袋,铜板落入袖中的声音轻如蚊蝇。他甚至会故意撞向抱着面饼的拾荒者,在对方踉跄之际,匕首迅速割开包裹食物的油纸,面饼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他的怀中。
最疯狂的一次,他盯上了一名背着粮袋的佣兵。他如跗骨之疽般尾随对方穿过三条街巷,在佣兵踏入昏暗的 alley 时,他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小腿。佣兵吃痛松手的瞬间,他已经夺过粮袋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讽:“弱者不配拥有食物。”
有次为抢夺一袋发霉的谷物,他将同行的乞丐推进满是鼠群的地窖。听着下方传来的惨叫与老鼠啃食皮肉的窸窣声,曾经连蚂蚁都不愿踩死的贵族少年,此刻却用石块死死堵住地窖出口,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当惨叫终于停歇,他哼着儿时学过的商队小调,慢悠悠地爬下地窖,把乞丐怀中紧紧护着的谷物倒进口袋,连对方穿在脚上的破鞋都不放过——因为鞋底还缝着几枚生锈的铜钱。
三年后的月圆之夜,玛门 盯上了 身披星纹长袍的神秘男子——奴亚托拉提普(叶麟)腰间那悬着的圆环闪烁着妖异红芒,像块永远化不开的血痂,灼烧着玛门的瞳孔。
当他沾满污垢的手伸向其腰间的圆环之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因饥饿而偷窃的少年。他的眼神冰冷而贪婪,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据为己有。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圆环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脖颈。那看似柔弱的手指实则如精钢锻造,玛门被生生提离地面,喉骨在压迫下发出濒临碎裂的脆响。
剧烈的窒息感中,他瞥见那只手的皮肤下,暗紫色血管如蛛网蔓延。当手掌松开,玛门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却见奴亚托拉提普摊开掌心,一枚悬浮的金币缓缓升起。
符文流转的金光中,倒映出他扭曲变形的面孔——凹陷的眼窝、结痂的嘴角、还有死死盯着金币的,野兽般猩红的眼睛。
“索斐亚戈斯·玛门,汝对财富的渴望比玛伽加坦杰厄的黑尘更永无止境。”
奴亚托拉提普(叶麟)的声音如同熔化的铅水灌入他的耳膜:“加入祸教,吾将赐予汝 掌控万物价值的权柄——任何事物在汝眼中都能化作可计量的财富,汝能看透人心对财富的执念,将其转化为驱使他人的筹码。”
“但记住,贪婪没有尽头,唯有毁灭才能暂时填满空虚。”
玛门凝视着金币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翡翠算盘的残影与眼前的黑暗权柄重叠。他想起这些年沾满鲜血的双手、那些被自己亲手断送的生命,却没有丝毫悔意。
最终,他伸出了染血的手,握住了这份注定将他拖入永恒欲壑的契约——曾经那个优雅的贵族公子早已死去,如今活着的,是被贪婪彻底吞噬的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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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杰洛姆·莱菲梅尔:支配欲的原生畸变。
杰洛姆的支配欲,是胎里带的毒。
七岁时,他把邻居男孩的玩具车推进泥坑,看着对方哭到抽搐,突然笑出声——原来让人屈服的滋味,比糖果更甜。回家后,他逼仆人跪在地毯上当“人肉脚凳”,母亲抽他手心时,他盯着仆人发抖的脊背,悄悄把钉子藏进对方鞋里(第二天,仆人瘸着腿仍跪在原位)。
灾变撕碎秩序那晚,杰洛姆正把犯错的厨子锁进仓库。暴民喊砸的声浪碾过窗户,原本颤颤巍巍的厨子突然扑过来掐他脖子:“小杂种!你以为还能随便踩人?”
杰洛姆凶狠地咬断厨子的指甲,在混乱中摸到块带棱角的石头,抡圆了砸向对方手背——指骨碎裂的脆响里,他盯着厨子痛得扭曲的脸,突然笑得肩膀发颤。
厨子蜷在地上求饶时,杰洛姆单膝压住他后背,攥着石头的手一下又一下砸向后颈。“求饶?现在才想起跪?”
他嘶吼着,石头起落间带起血珠,溅上自己苍白的脸颊。颅骨碎裂的闷响混着厨子模糊的呜咽,直到某一次重击让脑浆混着血溅上墙面,那颗头颅彻底瘪成烂西瓜,他才喘着粗气停手。
指尖嵌进黏腻的碎骨里,杰洛姆低头看着掌心的血污,突然把脸埋进厨子残破的头颅旁,笑得浑身发抖——原来剥掉文明皮的支配,是温热脑浆糊在掌心的触感,是弱者从求饶到无声的全过程。
他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起身时踢了踢那颗稀碎的脑袋,靴底碾过眼球的爆浆声,让他第一次觉得,灾变撕碎的不是秩序,是裹住“傲慢”的最后一层伪善包装。
灾变三年,杰洛姆成了废墟里的“支配幽灵”。他让流民互殴,活下来的当“狗”,输的喂野狗;逼曾经的富商舔他靴底,再把人扔进尸堆——他享受的不是“贵族式”的体面臣服,而是看强者在暴力下崩溃、弱者跪着求他施舍的扭曲快感。
奴亚托拉提普(叶麟)找到他时,杰洛姆正用烧红的铁棍烫碎一个反抗者的膝盖。对方递来镶铁刺的权杖,阴影里的声线像毒蛇吐信:“想让更多人跪成烂泥吗?” 杰洛姆摸着铁刺上的血锈笑了——他单膝跪地时,额头几乎要碰到教祖的靴尖,瞳孔里映着权杖的寒光,也映着那个被他视为“命运裂隙中漏下的光”的身影。
“您是唯一能让‘傲慢’长成巨树的土壤。” 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着近乎虔诚的狂热,仿佛教祖递来的不是权杖,而是剖开世界咽喉的钥匙。
在祸教深处,杰洛姆的忠诚带着献祭般的疯癫:他会亲自用荆棘编织教祖的王座垫,任由尖刺扎进掌心;当信徒质疑教祖的旨意,他第一个拧断对方的舌根——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教祖是命运送来的引导者,是让他的支配欲挣脱最后枷锁的神明。
某次教祖凝视着灾变星象时,他垂睫跪在阴影里,指尖抠进地砖缝隙,却在心里嘶吼:“让我用千万具跪服的尸身,为您铺就傲慢的神坛,这样我的‘支配’才能与您同辉!”
对杰洛姆而言,伊什塔尔文明毁不毁灭根本不重要——只要教祖的阴影还在,只要还有人能在他的注视下发抖、求饶,他的傲慢就永远有养料。
玛伽加坦杰厄的灾变,不过是教祖为他撕开的第一道血肉缺口,而祸教的存在,就是让他的支配欲在教祖的“引导”下,长成吞噬一切的毒藤。
午夜,他摸着权杖上凝固的血渍,听着下属跪行的沙沙声,忽然抬眼望向教祖寝宫的方向。月光勾勒出他扭曲的笑容——原来从七岁踩碎玩具车开始,他渴求的从来不是单纯的支配,而是有朝一日能站在教祖身边,让整个世界在他们共同的傲慢下,跪成永恒的尸骸堆。
这忠诚背后,是比支配欲更疯的妄想:他要借教祖的手让傲慢登顶,再用这股力量,把“引导者”也变成自己王座上最华丽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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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埃格琉斯·墨盖拉:以怨为名的囚鸟
埃格琉斯·墨盖拉诞生于伊什塔尔的贵族世家,与哥哥是面容几乎复刻的双生子。可从睁眼的瞬间,性别就成了她一生的枷锁——父母的目光永远先落在哥哥身上,夸赞他继承了家族的英俊相貌,商议着将继承权交托,连为兄妹裁衣,哥哥的布料都要更华贵几分。
她看着哥哥被日光吻过的侧脸,听着父母对长子的期许,嫉妒的藤蔓在心底疯狂攀援。哥哥对她越好,这份扭曲的情绪便越汹涌——他分享糕点时,她会想 “这是怜悯吗”;替她挡住责罚时,她盯着哥哥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身形,咬牙低语 “你什么都有了,连身高都要压我一头” 。那些哥哥眼中纯粹的关爱,在她这里全成了施舍般的刺痛,可她偏生逃不开,家族宅邸的每寸回廊,都映着两人相似却天差地别的人生。
玛伽加坦杰厄的黑尘卷来那天,饥民的怒火焚毁了贵族的奢享。埃格琉斯蜷缩在藏书室暗格,听着父母惨叫、家具碎裂声,直到暴民的脚步声逼近。一道身影撞开暗格,是哥哥染血的脸。他攥着剑,将她护在身后,拼力砍杀涌来的暴民,利刃入肉的闷响里,埃格琉斯看着哥哥后背的伤口不断渗血,直至他踉跄着栽倒,仍用身体护住她。
“你逞什么能啊!” 埃格琉斯突然尖叫,指甲掐进哥哥手背,“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你有父母的爱、继承权…… 连最后,都要让我欠你一条命?” 哥哥咳出黑血,望着她失控的脸,喉咙里的 “我只想我们都活下来” 被血沫堵在喉间。当哥哥的手无力垂下,埃格琉斯盯着那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嫉妒与悔恨绞成死结——原来她最想毁掉的,和最依赖的,早就在家族的偏爱里,死死缠成了一体。
灾变后的废墟中,埃格琉斯成了游离的孤魂。奴亚托拉提普的阴影笼罩时,她正对着哥哥残留的血迹发呆。对方凝视她眼底的扭曲,轻声说:“嫉妒到要毁掉所有圆满?不如,让这力量为你所用……” 当象征 “嫉妒” 的权柄嵌入掌心,奇异的力量翻涌,她的身形开始扭曲,长发缩短、骨骼拉伸,再睁眼,镜中映出的竟是哥哥的面容,连身高都与记忆中哥哥护着她时分毫不差。
埃格琉斯颤抖着抚摸脸颊,嫉妒的洪流再度淹没理智:“为什么生来我是女儿身?为什么被父母疼爱的不是我?” 她望着曾经兄长守护自己的方向,疯狂嘶吼,“明明该是我持剑,该是我保护……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要让我背着这份怜悯活下去!” 每一声质问都带着泣血的狰狞,她以 “嫉妒” 权柄重塑身躯,把自己锁进兄长的皮囊,在对过往的怨怼与不甘里,成了被嫉妒彻底吞噬的囚鸟。
奴亚托拉提普看着她癫狂又绝望的模样,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加入祸教,成为七大司教之一的嫉妒担当,你可以用这力量,去‘讨回’所有你认为被夺走的东西。” 埃格琉斯望着权柄中流转的暗光,那光里映着父母对哥哥的笑、哥哥护在她身前的身影,还有自己永远触不到的 “公平” 。她咬着牙,将手按向那片黑暗,从此,祸教多了个以兄长面容行走,怀揣着刻骨嫉妒,誓要让世间所有 “圆满” 都染上血色的司教,而埃格琉斯,也在嫉妒的深渊与祸教的漩涡里,彻底丢失了原本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