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木的本名叫做乾,他的父亲川木健次曾经是参加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忍者。
时间回到第四次忍界大战。
健次是一个从战争中逃亡的忍者,患上战后心理创伤的他,四处漂泊,直到遇见了一位善良的农家女孩,———结乃。
后者如同他生活中的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迷茫。
尽管两人贫寒,甚至栖身都困难,但结乃的温暖总能让健次感受到久违的温情。
这之后,他们成了婚。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
结乃怀孕的消息曾让他激动不已,健次誓言一定要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和父亲,给孩子们最好的生活。
但是,命运似乎从未打算给他们一份安稳的日子。
在一个暴雪的夜里,结乃进入临产期,健次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因为村里的条件简陋,加上结乃体质弱,连最擅长接生的婆婆也显得无能为力,每一阵痛苦都让结乃的面容变得苍白,眼神迷离。
痛得昏厥过去又醒来,因为每一次的疼痛都撕裂着她的身躯。
结乃,撑住,别放弃。
健次低声呼唤着,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
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无比渺小,每次面对结乃因剧痛而挣扎,健次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结乃,你一定不能放弃!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们的孩子也在等你! 他几乎是咬着牙,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绝望,强迫自己不去看结乃那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
每一秒钟,仿佛都像是一个世纪,那种不确定的恐惧,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准备摧毁他的理智。
结乃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其艰难。
健次知道,他的心也正随着妻子的痛苦一点点崩溃。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结乃终于鼓起了最后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新生命带到这个世界。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打破了沉寂,随之而来的是健次心中难以言喻的震动与喜悦。
结乃,你做到了。
“嗯。”结乃紧紧握住他的手,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虽然已精疲力尽,却依然笑那么的温柔。
接生婆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擦拭干净的婴儿递给了健次。
健次接过后,轻轻地将婴儿凑到结乃的床边,低声呼唤道:“结乃……”
然而,结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健次的心猛地一沉,他顿时有些慌乱,握住结乃的手,急切地喊道:“结乃?”
结乃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健次……”
“我在这……我在……结乃,你听见了吗?这是乾的哭声,是我们的孩子在哭呢。”健次声音急切。
“嗯……”结乃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了那婴儿的身影,仿佛想要用最后一丝力气去注视她的孩子。
“你看,我是第一个抱到的哦!”健次忍不住轻笑,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辉。他将婴儿轻轻地在结乃面前晃了晃。
结乃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里闪烁着柔情:“嗯……他……真可爱……”
“当然了,乾是我们的孩子!而且是你给他起的名字。”健次感慨道,眼里闪烁着泪光。
“乾……”结乃低声重复着孩子的名字,“也就是说,他是男孩子了……”
“嗯!是男孩子,是健康的男孩子!你猜得真准。”健次注意到妻子虽然看着孩子,但是似乎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能生下他,真是太好了……”
结乃微微闭上眼睛,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轻咳道:“只是,很抱歉……因为我体质弱,害他出生时受了不少的苦。”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结乃……”健次低下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滚落。他紧紧握住结乃的手。
结乃轻轻摇头,仿佛要否定自己的话,但力气已渐渐不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嗯……但是……我突然……有些累了呢……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仅有的血色也渐渐褪去。
“结乃!”健次突然一阵惊慌,猛地转头看向接生婆,声音中透着无比的焦虑和痛苦:“可恶,医生还没来吗!?”
接生婆看着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最近的医院也在两个山头之外,医生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再说,你也没有请医生的钱。”
健次愣住了,眼前的一切仿佛瞬间崩塌。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压得他无法喘息。
“额啊啊啊!”他猛地一拳打在墙壁上,痛得几乎让他失去理智,然而那份无力感却如影随形。
随后,他将接生婆推了出去,紧闭大门,跪坐在结乃床前,双手在妻子结乃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眼神中夹杂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结乃,拜托了……再和我说说话吧……哪怕不回应我,只是听听我的声音也好……”
他的眼神投向床头的儿子川木,那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襁褓中,正因为饥饿和不适而微微哭闹。
他捧起川木,用力地将他推向结乃的方向,仿佛希望妻子的手能再次伸出来,轻轻抚摸这位刚刚到来的新生命。
“你看,乾还那么小,你曾说过想陪着我一起把他抚养成英俊的男子汉。你看看,乾现在这么小,偶尔会吵闹,但你能想象吗?等他长大了,我们会一起带他离开村子,给他买最喜欢的玩具。你来叫叫他的名字,说不定他就不哭了……”
他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
听着这话,结乃像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看着丈夫,用尽最后的力气,抚了抚川木。
“结乃?”
可是,结乃眼皮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后,再次沉寂了下去。
“结乃!?”健次的声音更急迫了,握住妻子的手,仿佛想用这份力量唤回妻子的生命。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空空如也,结乃的手悄然滑落到床边,冰冷的触感让健次心底猛地一沉。
他紧握住结乃的手,放在儿子的脸上,柔声低语:“结乃,你看,这是乾的脸颊。你摸摸看……”
眼泪涌出眼眶,健次的声音颤抖,“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
他低下头,闭上了眼,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结乃的笑容、她温柔的怀抱、她手捧着温暖汤羹的画面,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化作了灰烬,留不下任何痕迹。
健次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悔意。
要是当初,他没有拖累结乃,未曾让其嫁给自己这样一个糟糕的男人,也许结乃会过得更好;
要是结乃没有生下乾,也许不会走得这么早……
想到这,健次的目光从儿子的脸上扫过,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那是一抹恨意。
他恨这个孩子,恨其把妻子带走,恨其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成了妻子离开的原因。
……
这之后,川木健次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
他的眼中失去了曾经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麻木和自我毁灭的倾向。
每天,他都在睡觉、吃饭、赌钱、酗酒中机械地度过。
因为一旦他停下来面对现实,那一切的痛苦就会迎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渐渐地,他变得越来越不顾自己,身心的健康每况愈下,甚至开始对这个村庄产生了深深的憎恶,心里无数次想要离开,然而每次想起自己已经破败的身体和没有任何栖身之所的现状,他又只能低下头,继续日复一日的活着,机械地走着他那无望的路。
在儿子川木乾五岁之前,健次几乎将儿子完全交给了村中的老人们照顾。
无数个夜晚,他在醉酒后迷迷糊糊地躺在家中,不关心儿子是否吃饱穿暖,更不曾去体会儿子成长过程中需要的父爱和陪伴。
川木小小的身体渐渐长大,可由于健次的酗酒和暴力倾向,村民们都对他避而远之,哪怕父子二人在同一个村子,两人也很少能够见面。
村里人甚至会说,“川木有父亲,却像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直到某一天,川木背着一筐木柴走回村,健次才猛然从酒精的麻木中醒来,看见自己的孩子在山上砍柴,他强硬的将川木接回到家中,逼着自己的孩子每天上山劈柴为自己买酒喝……
川木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只有一种久违的恐惧。
这种恐惧早已渗透到他的骨髓里,每当父亲出现时,他总会感到一股压迫感,仿佛随时都会被打垮。
于是,每天,川木就成了父亲无情的工具,重复着那些无意义的劳作。
每天上山砍柴,带回来的柴火都不再是给自己温暖的东西,而是给父亲继续用来换酒的筹码。
父子二人的生活,仿佛永远定格在这无尽的痛苦循环中。
川木心里清楚,他和父亲之间除了血缘以外,早已没有了任何情感纽带。
他只是一个用来满足父亲欲望的工具,而父亲,早已被酒精和暴力吞噬,成了一个冷漠而令人恐惧的存在。
渐渐地,健次的暴力不仅仅停留在语言上,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对川木发火,用拳头和脚践踏那个本应被疼爱和呵护的孩子。
川木的身体和心灵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更无法逃脱这个牢笼。
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日复一日地在痛苦中消磨着自己。
他的内心变得越发冰冷,已经不再去思考未来,只是等待着某一刻,一切能够终结。
……
时间来到了健次将川木卖给慈弦之后的那个夜晚。
月光洒落在寂静的村庄,影子在路旁轻轻摇曳。
健次拿着慈弦给的钱箱子,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夜夜做噩梦的贫瘠村子。
村口的隧道是唯一的出路,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回头看到这个破败的地方。
可就在他快要穿过隧道时,突然一道猩红的光芒穿透黑暗,直射向他。
那是一双眼睛,血红色的眼瞳仿佛能吞噬一切。
健次的脚步停滞了,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喉咙发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盯着前方的身影,眼前的人影披头散发,眼中燃烧着红色的光辉,仿佛刚从地狱走出来,吓的健次跌坐在地,双手在地上摸索,试图站起,却似乎再也无法挣脱内心的恐惧。
而那道身影,赫然正是宇智波光。
不久前宇智波光还被慈弦的以太立方压制在地,几乎丧命,所幸她的以太权限要比慈弦大一些,靠着自己以太的支撑,顽强的生还了。
此刻,她正站在健次面前,眼中闪烁着冷冷的光,看着眼前这个颤抖的肥胖中年人,突然想起此人似乎是川木的父亲,后者那狼狈的模样,加上手里紧紧抱着的钱箱子。
她皱了皱眉,没有丝毫犹豫,八千矛的力量直接取出了健次的辉石查看记忆。
……
不久后,她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呢……怪不得川木会变成那样……”
她的目光扫过川木健次手中的钱箱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因为那个箱子里,装的是牺牲了川木换取来的钱财。
这让宇智波光十分愤怒,她不顾健次的求饶,而是冷声威胁道:“你欠下的不只是父亲的责任,还有这片土地的责任……”
她的万花筒写轮眼再次亮起,使用八千矛改写了健次的记忆。
不仅让健次对自己的过往产生愧疚,重新认识自己对于这个村庄与儿子的责任,同时还让牺牲川木换来的那箱钱不再只是健次逃避一切的工具。
而宇智波光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弥补自己未能救下川木的愧疚,另一方面,也是是希望给未来的川木一个归宿。
在那之后……健次不仅翻修了妻子的坟,还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村子的建设当中,改变了这个贫瘠的地方,让那些曾经照顾过川木的村民们得到应有的回报。
……
时间回到现在。
宇智波光坐在川木床边,目光微微柔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道:
“后来,我虽然没有再回到那个村子,但我从白绝…额…我的同事那里听说了,那个地方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山里的隧道已经打通了,铁轨也铺设好了,医生可以更快速地抵达村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发生你妈妈那样的悲剧……”
川木躺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偏过头,“嘁,你还真喜欢多管闲事。”
“抱歉……”宇智波光的眼神微微一黯,“可能我做得还不够……”她轻声说,带着一些愧疚的情绪。
“白痴。”
然而川木突然打断道,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仿佛不想再听到光的道歉。
然后,他的语气一转,似乎有什么情感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低声道:“你这样做已经足够了。”
“诶?”宇智波光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川木会说出这种话。
川木只是撇了撇嘴,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热度,鼻子里传来些许酸涩的感觉。
他不是不想道谢,只是这样的情感太陌生,又太沉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啧,真麻烦……”他低声嘀咕着,内心讨厌这种纠结的感觉,于是转过身,郑重的道:“总之,我接下来的话,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
“什么啊?”宇智波光忍不住微微挑眉,眼中带着一丝困惑。
川木深吸一口气:“谢谢……了……”
他轻声说,声音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啊?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啊。”宇智波光真的没听清楚。
“没听见就算了,反正我说了,我只说一次。”川木背对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甚至觉得有些烦躁。
“……太狡猾了。”宇智波光站起身,“告诉我一下又能怎样嘛……”
“少啰嗦。”川木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尽管他脸上不见一丝笑容,但那股不言而喻的感激却在心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