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送走二宝这个大活宝,潘多拉果断关上办公室的门。
没了那家伙的吵吵嚷嚷,耳根子总算是清净多了。
她向后看了一眼,发现谢南昭也正在看着她。
“要不然……继续刚刚的话题?”
突然的视线重合,两人脸上皆泛起一丝红晕。
“嗯……也行。”
潘多拉僵在门口,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谢南昭看她紧张的模样,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他想说点什么,却在开口的时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
“不知道。”潘多拉默默揪紧了袖口,“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吧。”
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断了线的珠子,零零散散地滚落,每一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谢南昭淡淡点了点头,微笑着应下,“先找个位置坐。”
“好。”
潘多拉只当他是在发号施令,乖乖照着做了。
只要是在这里,她依旧会选择那个熟悉的沙发。
这个位置上承载了太多,曾经的每一次耐心开导,每一次倾心交谈,当然也包括每一次的小争吵,都是在这。
谢南昭看她安静地坐下,也随之走了过来。
他并不打算坐在办公椅上和她谈论这些,而是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慢慢靠了过去,让她有种促膝长谈的温馨感。
“还需要我帮你准备结婚申请吗?”
潘多拉摇摇头,婉言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去领。”
“好的。”
她放空了一会儿,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除了写结婚申请,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一切交给我就好。”
潘多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打算再继续问些什么,所以选择端正地坐好。
和她不同的是,谢南昭的目光会更长远一些。
领证无非就是写申请、政审、体检,然后等通知就好,然后再带着这些材料去民政局登记办理。
他虽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但是这些年审批过不少,也算是了如指掌。
可比起这些,更麻烦的应该是婚礼吧?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开始试探性地问道:“那领完证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
潘多拉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懵懵懂懂地回答:“上军校啊,九月份我就该入学了。”
“也对。”
谢南昭想着,等所有的程序走完,然后再把证一领,离她上军校的日子也不远了。
剩下那么点时间去准备,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况且……他还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呢。
一定要非比寻常、与众不同,最好是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变得忐忑起来,“那……等你从军校回来,我们再准备婚礼吧?”
“婚礼?”潘多拉怔了半秒,机械性地转过头来,“可我暂时还没想那么多……”
谢南昭双手搭上她的膝盖,“没关系,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就好。”
“这……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泼水接亲吗?我们要不然也办一场彝族婚礼?”
潘多拉往后缩了缩身子,赶忙摆手,“别了吧,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
之前就是因为参加彝族婚礼被骗到缅北,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这要是记忆再一次重演,那她不得崩溃?
“那海上婚礼?”
“海上?”
她对海也有心理阴影,更是不可能会同意,于是断言拒绝。
“或者雪山婚礼?”
“雪山?那也太冷了,我可扛不住冻!”
谢南昭一连提了好多,但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那中式婚礼?”他勉强降低要求,提议了一个较为常见的,“到时候你穿着红嫁衣,坐在轿子里,等着我去接。”
“也别了吧,听着怪吓人的。”
接连被否定,谢南昭一下子没了辙。
他几乎是绞尽脑汁,才想起来一个更浪漫的提议。
“那要不然草坪婚礼吧?”
“草坪?”她总算是听到了一个稍微正常点的提议,干脆地答应下,“这个可以。”
谢南昭这会儿心里轻松不少,开始给她讲解自己的想法,“等到那时候,给你准备一条铺满鲜花的小路,然后你踏在上面,随着音乐缓缓入场……”
“鲜花放在脚底下踩?”潘多拉闻言一愣,“那也太糟蹋东西了吧?”
“其实……也可以把花瓣往半空中撒。”
“但是它还是会落到地上的啊。”她朝谢南昭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糟蹋东西?”
谢南昭也同样眨眨眼,“你……对浪漫过敏?”
“不过敏啊,我又像你们人类,我怎么可能会过敏?”
他算是看出来了,抛开身体构造不同,她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