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嗤笑一声:“连放弃都不被允许?宇文炎,你除了利用我,给过我别的选择吗?”
宇文炎手链笑容:“我问过你要不要选择我,是你自己陷在情爱里无法自拔!是你自己要拒绝我!”
于泽用轻蔑的眼神俯视他。
“总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觉得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是受委屈的那一方?你扪心自问,这场合作你又隐瞒了多少?”
宇文炎:“我从一开始就带着诚心。”
“那你告诉我……”于泽声音沉稳,目的性极强地问,“你背后还有谁?”
宇文炎:“……”
他突然咧开嘴角。
“想知道?”
于泽冷声道:“你说你带着诚心来,难道你不该告诉我吗?”
宇文炎靠回椅子,端起酒杯,仰头一眨不眨盯着他。
“于泽,如果是以前,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陡然犀利起来:“可是现在,背叛过我们一次的你,就算戴着枷锁,也不配再被信任。”
高脚杯印出雾气,轻抿一口入唇,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实话告诉你,今天上新闻的,原本该是你和姜尧。宇文舟教唆媒体想拍到她和姜尧的绯闻,但没想到昨晚姜尧识破了她的阴谋,还把你叫了过去。”
“我昨夜就想去把你带回来,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
于泽大概猜到,但还是问:“为什么?”
宇文炎:“因为我们决定,让你暴露在姜家,尤其是姚佳面前。我还添了一把火,通知了更多媒体去曝光你们。”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会儿和丞逸有婚约的姜家掌舵人和别的omega睡在一起这件爆炸性新闻就已经传遍整个帝都了。”
原本有婚约的人却做出出格的事情,作为姜家头部的代表,姜氏集团声誉肯定会收到影响,引起股民愤怒。
最重要的是,宇文丞逸受辱,宇文家受辱。
于泽捋清楚整条脉络,眼神愈发冰凉。
“你们想借着这件事勒索姜家?”
宇文炎挑眉承认下来,又道:“我们还想让姚佳看到你这张属于于泽的脸出现在姜尧身边。”
“让她知道,是你毁了她精心为姜尧选定的契合度极高的婚约。”
果然,果然不能对他们放松一丁点警惕。
于泽紧握着拳头,将指尖月牙狠狠嵌入掌心。
幸好最后他被钱明带去的是628,而不是宇文炎听到的888号房间,否则今天被无数摄像头对准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于泽的手又忽的松开来,他调整好情绪。
说:“可你们失策了,有宇文舟在,姜尧和我又怎么可能继续待在那个房间。”
宇文炎将瓶中最后一点红酒倒进杯中,无所谓道:“姜尧毕竟是姜尧,在帝都最核心的地方摸爬滚打五年,怎么看不破宇文舟的小伎俩,媒体的事他大概早就知道了。”
“不过没关系,自从昨晚知道姜尧还有和我合作的想法过后,我们就决定不再难为他。”
我们?
于泽准确地抓住了这两个字眼。
追问:“所以呢,一个晚上,你们就决定改变计划,接受和姜尧的合作了?”
宇文炎察觉到什么,抬眸看他,轻笑。
“于泽,你别总是这么累,聊天而已,跟我咬文嚼字干什么?”
“你该庆幸,姜尧还算有脑子,没让你暴露在媒体面前,反而靠宇文舟这次自食恶果的行为拿到主动权。”
他起身,端起酒杯走到于泽跟前,压低声音。
“我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告诉你,你不听话,随时都有被暴露在危险里的可能。”
他顿了一下,故意加重了语气:“所以,别再试图激怒……我们了。”
于泽盯着他,没有说话。
宇文炎:“姜家那边不用你再去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套上罩袍,在宇文垚身边做好Eric,等着和我订婚。”
接下来宇文炎有了和姜尧直接合作的关系,那于泽存在的作用就没有之前大了。
宇文炎俯身在他耳边轻嗅,高阶Alpha的信息素冲得他下意识想发作。
将酒杯递到于泽面前,意有所指。
“一身臭味,喝点儿红酒盖一下吧,这杯子里的,才是你原本的味道。”
于泽不动声色地接过,沿着杯壁将红酒挂在唇上,再轻轻舔过。
酸涩最先涌上,接着才是清甜。
“桑葚酒。”
于泽勾了勾唇,今天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宇文炎颓废的脸庞。
讥讽道:“虽然颜色相近,但和葡萄酒的味道却天差地别,喝了一晚上你难道没尝出来?”
宇文炎皱眉。
于泽见他这副样子嗤笑:“你可别再混淆了啊宇文炎。”
他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将高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关上门,于泽的脸色忽然凝重。
宇文炎一点不愿意透露背后那人的身份,但自己刚才套话的时候,明确看到他眼底闪过紧张的神色。
难道那个人我认识?
电梯口管家正推着推车靠近,于泽连忙敛下异样的神色。
走之前他去了趟地下室,抓住忘乎所以搞实验的叶和。
“楼上那俩昨天吵架了?”
知道叶和的脾性,他开门见山问。
叶和原本还有被打扰过后的烦躁,转头见到是他,立马面露喜色。
急匆匆回答道:“不知道,不过老板跟我发了一通脾气,让我把所有脸模材料给扔了。”
于泽眼神微动,环顾四周,发现果然少了很多东西。
“一件没留?”
叶和眨巴眨巴眼,难得做贼心虚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然后把手机给他看。
【我藏了一个,听说你要来,昨晚紧赶慢赶做出来了。】
他将一个密封盒子从桌柜底下抱了出来。
于泽接过,诚心地对他说:“谢谢你叶和。”
叶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欠你们的。”
于泽勾了勾嘴角,无奈抬眸看着他。
“早就说过了,错的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从来就没有错,谈什么欠不欠。”
五年过去了,能一直保持这纯良干净的人,于泽真是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