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艾勒提匆匆吃完早餐,便和朋友们前往温室上草药课。斯普劳特教授教大家如何正确处理泡泡豆荚。
哈利一直闷闷不乐。趁着大家从粉红色豆荚里剥出晶莹的豆粒放入木桶的工夫,赫敏凑到艾勒提耳边小声说:“昨晚你刚走,他们就吵了起来,珀西被气得够呛。”
“为什么吵架?”艾勒提不解地问。
赫敏喉咙一哽。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吗!
“大概……他们都想和你一起去霍格莫德。”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那就一起啊,”艾勒提漫不经心地从泡泡枝上摘下一颗饱满的豆荚,“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
“你更想和谁去?”赫敏试探地问。
“当然是你。”艾勒提头也不抬地说。
“我是说,”赫敏放下手中的豆荚,看向艾勒提,“如果他们都单独邀请你去霍格莫德,你会选谁?”
“我为什么非得选一个?”艾勒提深吸一口气,将剥好的豆粒重重扔进木桶,“我哪个都不想去。”
她语气认真地说,“不管是跟谁,我们都聊不到一块去。”
“弗雷德满脑子都是他那些恶作剧点子,哈利三句话不离他的父母、教父,想想都觉得窒息。”
“那——”赫敏突然话锋一转,“如果是斯内普教授邀请你呢?”
艾勒提剥豆荚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便点了点头:“当然会去。教授从不会无缘无故找我,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是有很重要的事。”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邀请呢?”赫敏不死心地追问。
艾勒提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这个荒谬的假设。斯内普没事找她去霍格莫德?这简直比巨怪跳芭蕾还不现实。
“那我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喝了复方汤剂冒充他了。”她回答说,“这十有八九是一个陷阱。”
赫敏翻了个白眼,彻底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是变形课。学生们在走廊里排着长队等候进入教室。
哈利依旧闷闷不乐地站在队伍中,罗恩在一旁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试图让他打起精神。
突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拉文德正捂着脸抽泣,帕瓦蒂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面向神色凝重的西莫和迪安解释着什么。
周围的学生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张望,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拉文德?”赫敏快步走上前,一脸关切地询问她。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围了过来。
“她今早收到家里的来信,”帕瓦蒂小声解释,“她的兔子宾奇被狐狸咬死了。”
“哦,真为你难过。”赫敏轻轻拍了拍拉文德的肩膀。
“我早该想到的!”拉文德抽泣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十月十六日!”
“呃——”赫敏感到疑惑。
“第一节占卜课时,特里劳妮教授就警告过我——”拉文德情绪激动,“‘你最害怕的事会在十月十六日发生!’,现在应验了!她全都说对了!”
西莫严肃地摇了摇头。
赫敏犹豫片刻,试探着问:“所以,你一直害怕宾奇会被狐狸咬死?”
“其实不一定是狐狸,”拉文德泪眼汪汪地看着赫敏,声音哽咽,“但我确实一直害怕它会死,不是吗?”
“哦——”赫敏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宾奇的年纪很大了,是吗?”
“不是,”拉文德哭得更厉害了,“它还是只小兔宝宝!”
帕瓦蒂把拉文德搂得更紧了些。
“那你为什么会提前害怕它出事呢?”赫敏继续追问。
帕瓦蒂朝她投去责备的眼神。
“让我们理性分析一下,”赫敏对着周围的同学们解释,“宾奇并不是今天才去世的,对吧?拉文德只是今天才收到消息。”
(拉文德大声哀嚎)
“而且她之前不可能一直担心这件事,否则收到消息时,她就不会这么震惊了。”
这时,迪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艾勒提:“艾勒提,这件事你怎么看?”
突然被cue的艾勒提:不是,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及时打开了教室门,她这才松一口气。
学生们鱼贯而入。
艾勒提照例坐在中间排,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她旁边。
整节课上,同学们总是若有似无地偷瞄她,让她感到如坐针毡。
下课铃声一响,艾勒提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麦格教授却突然叫住大家:“等一下!”她高声喊道,“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记得在万圣节前把霍格莫德许可表交给我。没有交表的同学不能去,千万别忘了!”
纳威怯生生地举起手:“教授,对不起……我好像把许可表弄丢了…… ”
“你奶奶直接寄给我了,隆巴顿。”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她显然觉得这样更加稳妥。好了,大家可以离开了。卡特小姐留下,邓布利多校长要见你。”
马上就要走出教室的艾勒提:……就差一步,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她朝赫敏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认命地跟着麦格教授来到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把麦格教授支开后,又和艾勒提绕了好一阵弯子,才终于切入正题:“孩子,你想去霍格莫德吗?”
艾勒提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不太想去,但我又必须去。”
既然邓布利多开口询问了,她就不能隐瞒,于是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邓布利多听完后轻轻点头,“很有勇气,但考虑得不够周全。”他说着,手里的茶杯突然变成了一块白色的岩石,“你知道英格兰东南部的多佛白崖吗?”他突兀地问。
艾勒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母亲身体不好,她从小就没怎么出过远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多佛白崖是离阿尔巴尼亚最近的地方,”邓布利多轻声解释,“有巫师曾在那里见过彼得。但等我赶到时,却并未发现他的踪迹……”
“他逃出国了!”艾勒提的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撑着身子直接站起来,“他去找伏地魔了,绝对是这样,绝对——”
“冷静,艾勒提。”邓布利多叹息一声,“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恐怕确实如此。”
“那洛哈特呢?”艾勒提根本无法冷静,情绪十分激动,“洛哈特也跟着他一起逃走了吗?”
“没有,”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此刻他已经进入了霍格沃茨范围内。”
“还记得火车上那位售货员格蕾女士吗?第二天,她被发现在上锁的杂物间里昏迷不醒,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坚持说自己睡着了。\"
“你是说……”艾勒提瞪圆了眼睛,“洛哈特用复方汤剂假扮成格蕾女士混进学校了?”
“这,这不可能!我当时明明试探过她,她对所有零食的价格都一清二楚——”
“洛哈特当年也是坐这趟列车来到霍格沃茨上学。”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我应该当场抓住他的!”艾勒提懊恼地攥紧拳头,“早该注意到的,真正的格蕾女士从不会在过道里来回转悠……但他是怎么骗过那些摄魂怪的?”
“你妹妹被你教导得非常优秀。”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她把洛哈特和韦斯莱家的小姑娘都拉进包厢保护起来,直到摄魂怪离开才放他们走。”
“看来在她眼里,新来的教授反而更值得警惕……”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我想你已经知道卢平教授的真实身份了?”
见艾勒提低着头不说话,邓布利多便心中有数了。
“你妹妹和你一样敏锐,她曾独自去找卢平教授,当面揭穿了他的秘密,并警告他必须安分守己……”
艾勒提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扶手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