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二喜真把这当成一种许诺,那么在二喜遇到连韩家也不好出手的麻烦,主动上门请求对方践行诺言时。
这许诺大概又不会算数了。毕竟老爷子说的是韩祺会帮忙。
家中小辈在无家族依托之下,能帮忙的范围也是有限的。
至此,二喜想通了对方要自己过来,就是要对自己释放善意。
可这份善意又从何而来呢?或者说,对方想用这份善意换取什么呢?
这样的人家大概也看不上她那三瓜俩枣。金钱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
二喜从没想过对方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她拉近关系。
毕竟,史书读多了,再笨的人也能看破一点人性。更何况是两世为人的二喜。
不要说他们之间的那点毫无感情基础的亲戚关系,就说亲生父母子女之间也做不到完全的无私。
一个人自出生,首先会做的就是索取。
二喜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紧接着浑身一冷。
冰冷的寒风覆盖二喜的脸。二喜张开双眼,就看到赵亦自以为潇洒帅气的背影和那全开的车窗。
身旁的菲菲已经把手从把手上拿了下来。揣到了羽绒服的口袋里。呼吸间喷出层层白雾。
中间的吕乐完全没影响,这货带身穿厚棉袄,头戴护耳加绒线帽,脖子里还围着个脖套。整个人就像一只圆滚滚的熊。
二喜往副驾驶看去,韩祺的侧脸上各种表情随意转换,一会儿委屈,一会欲言又止。
二喜暗骂:三个人,一对傻子!
二喜按下身旁的车窗,车内立刻刮起过堂风。
菲菲转脸怒视,崩溃地低喊,
“冷死了,快关上。”
二喜乖乖答应,
“哦!好,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冷,你们都烧的不行了!大冷天,开着车窗可着劲儿灌冷风降温呢!”
明显的反话,意有所指地骂了半车人。
赵亦惺惺然地收回右手,把驾驶座位旁的车窗关好后,右手插进了衣服口袋。
二喜兀自翻了个白眼。小样儿!冻不死你!
汽车行驶过繁华的街道,停在一处充满金钱意味的建筑前。
车子刚停下,门童便快速上前。赵亦打开车窗,熄火拔钥匙,随手甩给了门童。
“人都到了吗!”
门童显然和赵亦很熟,热情地打开车门,左手垫在车门上方,
“亦少,还有两个人没到,其他人到了。”
经典桥段在眼前展现,二喜有些消化不良。呲牙咧嘴的模样让吕乐误以为她牙疼。
“二喜姐,长蛀牙了?”
二喜打开车门,下车前弹了他个脑瓜崩儿,
“别废话,下来!咱们也体验一把纸醉金迷。”
进入大厅,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引着众人上了电梯。
电梯在八楼停下,开门后,深色地毯出现在脚下,一直铺到在走廊的尽头。
走廊里很安静,听不到一丝杂音。两侧墙壁上各有一扇门。门口处各站站着一位腰板笔直的服务生。
见到几人上前,微微弯腰,
“欢迎光临!”
经理跟在赵亦身边,制止了服务生要开门的动作,亲自打开房门,
“亦少,请进。有什么需要招呼服务生。我先去忙,有事儿让服务生叫我,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