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指尖划过青铜匣上的夔纹时,指腹突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麻意。匣盖缝隙里渗出的淡青雾气裹着细碎的光点,落在摊开的《博物志》残卷上,那些模糊的隶书竟渐渐清晰——“地东南隅下陷为归墟,四极之余脉汇于此,有浮槎通天河,鲛人守其津,率然蛇盘其底,不死草生其隈”。
“这墨迹像是刚写的。”王胖子凑过来,下巴上的胡茬蹭到书页,“胖爷早上还看这页是空白的,怎么你一碰就显字了?”他伸手去碰那些光点,指尖刚碰到就被弹开,“哟,还挺横。”
张起灵站在窗边,望着院外老槐树的影子,黑金古刀的刀柄泛着冷光。他忽然开口:“是灵脉引动。归墟的气顺着青铜匣跑出来了。”话音刚落,青铜匣“咔嗒”一声轻响,匣盖自动弹开,里面铺着一层暗金色的沙,沙上嵌着半块巴掌大的木片,木纹里缠着淡青色的光,像极了残卷里画的“浮槎”图样。
“这是‘八月槎’的碎片。”一个清瘦的身影掀帘进来,手里抱着个旧布包,布包上绣着繁复的星图。来人是顾砚,古籍修复师,三天前托人把青铜匣送到吴山居的正是他。“《博物志》里记过,每年八月有浮槎从海上浮起,能通天河见织女。这碎片是我在防风氏故城遗址挖出来的,跟那卷残卷是一套。”
顾砚解开布包,里面除了几卷竹简,还有块巴掌大的龟甲,甲面上刻着扭曲的符号。“这是‘归墟谶’,我破译了三年,只解出‘槎动需三物:鲛人泪、禹余粮、防风骨’。但归墟在哪,浮槎怎么找,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指尖划过龟甲上的裂痕,“直到昨天夜里,这龟甲突然发烫,青铜匣也开始冒雾,我就知道该来找你们了。”
吴邪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里面除了青铜匣,还有个装着半颗珍珠的琉璃瓶。珍珠泛着淡粉的光,触手温润,瓶底贴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珠崖”。“珠崖郡自古产珠,说不定能找到鲛人泪。”他把琉璃瓶放在桌上,珍珠的光与青铜匣的雾气缠在一起,凝成一道细弱的光带,指向窗外的东南方。
张起灵抓起木片碎片,碎片上的青光突然暴涨,在半空画出一幅简略的海图,图上标着三个红点,最南端的正是珠崖郡。“明天是八月初一,浮槎该动了。”他把碎片塞进吴邪口袋,“去珠崖。”
次日清晨,四人登上开往珠崖的渔船。顾砚抱着《博物志》残卷翻个不停,时不时指着某段念出声:“‘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这说的就是珠崖的鲛人吧?还有这禹余粮,‘海上有草焉,实如大麦,七月稔熟,名曰自然谷,或曰禹余粮’,看来得先找这两种东西。”
胖子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接话:“鲛人泪好找,找个鲛人哭一场就行。可这防风骨是什么?难道是那防风氏的骨头?《博物志》里说他被禹杀了,骨头装了一车,那不得去会稽山挖坟?”
船行至半夜,海面突然泛起淡青的光。张起灵猛地站起,黑金古刀出鞘,刀身映出海面下的影子——一群人身鱼尾的生灵正围着渔船游动,它们的鳞片泛着银白的光,手中握着泛着青光的织锦。“是鲛人。”顾砚激动地扒着船舷,“《博物志》说它们‘不废织绩’,那些锦就是鲛绡!”
为首的鲛人突然跃出水面,银白的鱼尾拍起水花,她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手里举着块残缺的鲛绡,上面绣着与青铜匣相同的夔纹。“你们有浮槎的碎片。”她的声音像浸在海水里的铜铃,“归墟的率然蛇醒了,它的毒脉毁了我们的巢穴,只有找到浮槎,才能去天河借织女的天梭镇住它。”
“率然蛇?”吴邪掏出木片碎片,“《博物志》里说它‘有两头,触其一头,头至;触其中,则两头俱至’,是真的?”
鲛人头领点头,眼中滚落一颗淡粉的珍珠,正好掉进吴邪手中的琉璃瓶里。“那蛇盘在归墟底的灵脉上,每动一次,海水就会变毒。我们的王快不行了,只有禹余粮能解它的毒,可禹余粮长在率然蛇的领地边缘,根本取不到。”
胖子突然拍大腿:“这不巧了?我们正要找禹余粮和鲛人泪!你带我们找禹余粮,我们帮你搞定率然蛇,双赢!”
鲛人头领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鲛人突然齐齐潜入水中,片刻后托着一堆泛着金光的草籽浮出水面。“这是禹余粮的种子,只有种在沾了天河水的土上才会发芽。但现在归墟的土都被毒脉染了,只有防风氏的骨殖能净化。”她指向渔船东南方,“防风氏的衣冠冢在珠崖屿的山坳里,里面有块他的肩胛骨,能驱毒脉。”
天快亮时,渔船靠了珠崖屿。山坳里的衣冠冢藏在一片茂密的红树中,墓碑上刻着模糊的“防风氏之墟”,碑前的石案上摆着个陶瓮,瓮口缠着鲛绡。顾砚刚要伸手去碰,陶瓮突然“嗡”的一声震颤,瓮口喷出的黑气凝成蛇形,朝着几人扑来。
张起灵挥刀斩断黑气,刀身的红光落在陶瓮上,瓮身的纹路突然亮起。“里面有东西。”他伸手掀开瓮盖,里面没有骨殖,只有一块刻着蛇纹的青铜牌,牌上嵌着半颗暗红色的珠子,“是率然蛇的逆鳞。”
“不对劲。”顾砚翻着《博物志》残卷,脸色发白,“残卷里说防风氏‘骨专车’,怎么会只有一块牌子?难道……”他突然指向青铜牌的边缘,“这上面有字!‘率然食防风骨,骨化鳞,鳞镇蛇心’。”
话音刚落,青铜牌突然发烫,暗红色的珠子裂开,里面渗出的黑液滴在地上,竟长出黑色的藤蔓。藤蔓像有生命似的朝着鲛人泪的琉璃瓶爬去,被瓶口的青光挡住,发出“滋滋”的声响。“是毒脉。”鲛人头领脸色大变,“率然蛇的毒已经渗到这里了,再不去归墟,整个南海都会被染毒。”
吴邪突然想起木片碎片画的海图,三个红点除了珠崖郡,还有两个分别标着“会稽渊”和“天河津”。“防风骨被率然蛇吃了,那得去归墟找蛇心。”他掏出碎片,碎片的青光更盛,“浮槎的碎片能感应到同类,我们先找浮槎本体。”
胖子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泛起一道银白的光,一艘丈许长的木筏正顺着洋流漂来,木筏的木纹与碎片一模一样,上面还缠着半幅鲛绡。“那不是浮槎吗?来得正好!”
几人登上浮槎时,木筏突然剧烈震动,木纹里的青光与青铜匣的雾气缠在一起,在半空凝成一道光门。门后是翻涌的紫雾,隐约能看到巨大的蛇影在雾中扭动。“这是归墟的入口。”鲛人头领握紧手中的鲛绡,“率然蛇就在里面,它的两头分别守着灵脉和蛇心,我们得兵分两路。”
浮槎穿过光门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紫雾里飘着细碎的黑色光点,落在浮槎上,木缝里立刻冒出黑烟。“是蚀脉雾。”顾砚赶紧掏出禹余粮的种子撒在木筏上,种子遇雾立刻发芽,长出的草叶泛着金光,黑烟碰到草叶就消散了,“《博物志》说禹余粮‘能克阴毒’,果然有用。”
前方的紫雾突然散开,一条水桶粗的黑蛇正横在灵脉上,蛇身有两个头,一个朝着浮槎吐信,另一个则咬着一根泛着青光的石柱。“那是归墟的灵脉柱!”鲛人头领惊呼,“它在吸灵脉的气!”
张起灵率先跃出浮槎,黑金古刀的红光劈向蛇头。左边的蛇头被劈中,发出刺耳的嘶鸣,右边的蛇头立刻转过头,毒液喷在刀身上,溅起火星。“这蛇真邪门!”胖子举着工兵铲砸向蛇身,铲刃刚碰到鳞片就被弹开,“鳞片比钢板还硬!”
吴邪突然想起青铜牌上的字,掏出鲛人泪的琉璃瓶,拔掉瓶塞。淡粉的珍珠在雾中发出强光,照亮了蛇身七寸处的逆鳞——那里嵌着块暗红色的骨片,正是防风氏的肩胛骨。“打逆鳞!那里有防风骨!”
鲛人头领甩出鲛绡,银白的织锦缠住蛇尾,用力一拉,蛇身被迫抬起。张起灵趁机跃起,刀光直劈逆鳞。“当”的一声脆响,骨片从鳞下脱落,蛇身突然剧烈扭动,两个蛇头同时喷出毒液,紫雾被染成漆黑。
“快撒禹余粮!”顾砚把草籽往雾里撒去,金光所及之处,黑雾渐渐消散。率然蛇的身体开始萎缩,两个蛇头相互撕咬,最终倒在灵脉柱旁,化成一滩黑液。
蛇身消失的地方,露出一块泛着青光的玉匣,里面装着半颗透明的珠子,珠子里缠着淡青的雾气,与浮槎的木纹共振。“是天河水凝成的珠。”顾砚激动地拿起珠子,“有了这个,禹余粮就能在归墟生长,毒脉很快就能净化!”
鲛人头领突然指向灵脉柱的顶端,那里缠着半幅鲛绡,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符号。“那是织女的天梭绣的灵脉图,上面标着归墟深处的‘不死草’产地。”她的眼睛亮起来,“《博物志》说不死草‘能疗万伤’,我们的王有救了!”
浮槎顺着灵脉的流向继续前行,紫雾渐渐变得稀薄,前方出现一片泛着金光的草地,草地上长着叶片如碧玉的小草,草叶上的露珠落在地上,立刻长出新的嫩芽。“是不死草!”顾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起几株,“这草‘见土即生’,正好带回去给鲛人王治病。”
胖子突然抓起一株草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皱起眉:“没什么味儿,不像能长生不老的样子。《博物志》里说‘员丘山有不死树,食之乃寿’,这草是不是冒牌货?”
“你那是记错了。”吴邪翻着残卷,“不死草是‘疗伤’,不死树才是‘延寿’。再说这草碰了你的口水,都快蔫了。”
话音刚落,草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的紫雾里传来重物爬行的声响。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刀身的红光映出雾中的影子——那是一条比之前更大的率然蛇,两个蛇头都长着独角,鳞片泛着墨绿的光。“是蛇王。”鲛人头领脸色发白,“它的毒脉能化成人形,之前的防风骨就是被它吞的。”
蛇王的两个头同时喷出毒液,紫雾瞬间变成墨色,禹余粮的金光被压得越来越暗。顾砚突然想起《博物志》里的记载,掏出青铜匣里的木片碎片,塞进天河水珠里。“浮槎碎片能引天河水!”他把珠子扔向空中,碎片与水珠碰撞的瞬间,一道银白色的光柱从空中落下,劈在蛇王身上。
蛇王发出一声惨叫,两个蛇头同时向光柱撞去。张起灵趁机跃到蛇背,黑金古刀插进逆鳞的缝隙,红光顺着刀身涌入蛇身。蛇王的身体开始抽搐,毒脉从鳞片的缝隙里渗出,落在不死草上,草叶立刻泛起金光,将毒脉净化成清水。
“快用防风骨!”吴邪捡起之前掉落的骨片,扔给张起灵。骨片碰到刀身,突然发出耀眼的青光,顺着刀身钻进蛇心。蛇王的动作突然停滞,两个蛇头无力地垂下,身体渐渐化成金色的光点,融入灵脉柱中。
灵脉柱突然亮起,淡青的光芒顺着归墟的脉络蔓延,紫雾渐渐消散,露出碧蓝的海水。远处的海面上,无数鲛人正游来,它们手中的鲛绡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光,织成一片巨大的锦缎。“毒脉净化了!”鲛人头领激动地跃入水中,“我们的巢穴保住了!”
顾砚抱着不死草,突然发现《博物志》残卷的最后一页现出了新的文字:“归墟之底有龙宫,藏张华所遗龙泉剑,剑映天河,能破万邪”。他指着灵脉柱下的漩涡,“那里好像有个洞口,说不定就是龙宫的入口。”
张起灵走到漩涡边,黑金古刀的红光与漩涡中的青光相互呼应。“里面有灵脉波动。”他转头看向吴邪,“去看看。”
胖子已经扛起工兵铲,摩拳擦掌:“龙泉剑啊!那可是名剑!胖爷得去开开眼。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宝贝,比如鲛人织的鲛绡被,睡上去肯定舒服。”
吴邪收起残卷,指尖划过浮槎的木纹,那些青光突然凝成一行小字:“浮槎通天河,亦通昆仑墟”。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一道银白的光带正从海面延伸向天空,像是通往天河的阶梯。“看来这归墟,只是个开始。”
浮槎缓缓驶向漩涡,木纹里的青光与漩涡的青光缠在一起,形成一道保护罩。顾砚把天河水珠放进青铜匣,不死草的叶片在匣中轻轻颤动,与《博物志》残卷上的文字共振。鲛人头领站在浮槎边缘,向族人挥手告别:“我跟你们去龙宫,鲛人欠你们的,一定会还。”
漩涡中心的洞口越来越近,里面透出的青光中夹杂着细碎的金点,隐约能听到水流撞击玉石的声响。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率先踏上洞口的石阶,石阶上的纹路与青铜匣的夔纹一模一样,踩上去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小心点。”吴邪跟在后面,手里的残卷突然自动翻页,露出一幅新的图画——画面上有座水晶宫,宫顶悬着一把剑,剑下盘着一条黄龙,宫壁上刻满了《博物志》的文字。“这画里的剑,应该就是龙泉剑。”
胖子突然指向石阶旁的石壁,上面嵌着块半透明的玉璧,璧上映出几人的影子,影子旁边还有个模糊的青衣人影。“那是谁?”他伸手去碰玉璧,指尖刚碰到,璧上的人影突然动了,朝着几人鞠了一躬,然后渐渐消散。
“是张华的残影。”顾砚突然反应过来,“《博物志》是张华编撰的,他肯定来过归墟。这玉璧说不定是他留下的信物。”
石阶尽头的水晶宫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青光扑面而来,隐约能看到宫中央的高台上插着一把剑,剑穗上系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龙泉”二字。张起灵刚要迈步,宫顶突然传来一阵嘶鸣,一只长着独角的巨鸟从横梁上飞下,翅膀扇起的狂风差点把胖子掀翻。
“是‘虻鸟’!”顾砚赶紧翻残卷,“《博物志》说它‘一足一翼一目,相得而飞,见则吉良’,怎么会攻击我们?”
巨鸟的翅膀突然分成两只,每只翅膀上都长着一只眼睛,正死死盯着吴邪口袋里的浮槎碎片。“它想要碎片。”张起灵挥刀挡住巨鸟的攻击,“这鸟是守剑的。”
鲛人头领突然甩出鲛绡,织锦缠住巨鸟的翅膀,轻声道:“它不是要伤人,是怕碎片落入坏人手里。”她指向剑穗上的青铜牌,“那上面有浮槎的印记,是张华留下的,巨鸟认印记不认人。”
吴邪掏出浮槎碎片,碎片的青光与青铜牌的光芒缠在一起。巨鸟突然停止攻击,落在高台上,用头蹭了蹭碎片,然后展开翅膀,露出剑下的石匣。石匣上刻着“归墟秘录”四个字,里面除了一卷竹简,还有块刻着星图的玉板。
“这是张华的手记。”顾砚拿起竹简,上面的隶书清晰可辨,“他说归墟是四极的枢纽,率然蛇是灵脉的守护者,之前的蛇王是被外来的毒脉污染了才发狂。还有,昆仑墟的‘不死树’快枯了,需要归墟的灵脉滋养,而浮槎是唯一能往来两地的载体。”
玉板上的星图突然亮起,与《博物志》残卷上的星图重合,形成一幅完整的天地脉络图。图上标着三个红点,分别是归墟、昆仑墟和天河津。“看来我们得去昆仑墟。”吴邪收起玉板,“不死树枯了,灵脉会失衡,到时候归墟也会出事。”
张起灵拔起龙泉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光,剑身上的纹路与灵脉柱的纹路一模一样。“这剑能引灵脉。”他挥动长剑,一道青光从剑尖射出,击中宫壁上的文字,那些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成无数光点,融入浮槎碎片中。
碎片突然暴涨,变成一艘丈许长的完整浮槎,木纹里的青光更盛,船头上刻着的“八月槎”三个字熠熠生辉。“浮槎复原了!”胖子兴奋地跳上船,“这下能去天河见织女了?说不定还能讨块云锦当被子。”
鲛人头领笑着摇头:“天河不是那么好去的,《博物志》说‘浮槎至天河需待八月望,有鹊桥引道’,现在才八月初一,还得等十四天。”她指向宫门外的海面,“归墟的毒脉还没完全净化,我们可以先在这里种禹余粮,等粮熟了再出发。”
顾砚蹲在宫门外的空地上,把禹余粮的种子撒在沾了天河水珠的泥土里。种子刚落地就发芽,嫩芽顺着灵脉的方向生长,很快就长成一片金色的草地。“《博物志》说这草‘七月稔熟’,现在虽然是八月,但归墟的灵脉能催熟,三天就能收。”
吴邪靠在浮槎的船舷上,翻看着张华的手记,里面除了灵脉的记载,还有一段关于“防风氏”的秘闻——防风氏不是被禹杀的,是自愿献祭,用自己的骨殖镇压归墟的毒脉,而率然蛇是他的坐骑,一直在帮他守护灵脉。“原来之前的蛇王是被毒脉控制了,我们杀错了。”
“也不算杀错。”张起灵走过来,龙泉剑的青光映在他脸上,“张华说蛇王的毒脉已经深入骨髓,只有斩杀才能净化,现在灵脉柱的光越来越盛,说明毒脉已经清了。”
胖子抱着刚摘的禹余粮穗子跑过来,穗子上的颗粒泛着金光,嚼起来像大麦。“这玩意儿还挺好吃!顾小子,你说这粮能解百毒,那胖爷多吃点,以后是不是就不怕蛇毒了?”
顾砚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远处的草地里冒出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暗红色的果子,正是之前毒脉化成的东西。“不好,毒脉没清干净!”他赶紧撒出禹余粮的草籽,金光虽然能挡住藤蔓,但藤蔓长得太快,很快就逼近了水晶宫。
龙泉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张起灵挥动长剑,一道银白的光劈向藤蔓,藤蔓被劈断,却又立刻长出新的枝条。“是‘肥遗蛇’的毒!”顾砚翻到手记的最后一页,“张华说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它的毒脉能再生,只有天河水才能彻底除根。”
鲛人头领指向宫顶的巨鸟:“它能去天河衔水!但需要浮槎碎片引道。”她接过吴邪递来的碎片,放在巨鸟的头上,“快去吧,晚了毒脉就会缠住灵脉柱。”
巨鸟发出一声长鸣,展开翅膀飞向天际,很快就消失在银白的光带里。藤蔓已经爬上了水晶宫的台阶,胖子举着工兵铲拼命砸,却怎么也砸不完。“这玩意儿比小强还顽固!”他气喘吁吁地喊,“巨鸟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传来巨鸟的鸣叫声,它嘴里衔着个玉瓶,瓶里装着银白的液体,正是天河水。鲛人头领接过玉瓶,猛地泼向藤蔓,天河水碰到藤蔓,藤蔓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化成一滩清水,渗入泥土里。
“搞定!”胖子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草地恢复成金色,“这下能安生几天了吧?胖爷可不想再跟蛇啊鸟啊的打架了。”
顾砚捡起一根残留的藤蔓,发现藤蔓的根部嵌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陌生的符号。“这不是归墟的东西。”他皱眉道,“像是西域的‘蚀脉石’,之前在防风氏故城也见过类似的。”
张起灵接过石头,指尖划过符号,突然脸色一变:“是‘西王母国’的印记。张华手记里说过,西王母国的人想抢不死草炼长生药,之前的毒脉就是他们放的。”
吴邪突然想起玉板上的星图,昆仑墟就在西王母国的方向。“看来去昆仑墟的路上,少不了要跟他们打交道。”他握紧口袋里的浮槎碎片,“不过我们有龙泉剑和天河水,应该能应付。”
三天后,禹余粮成熟了。顾砚把收获的粮穗装进布包,沉甸甸的,泛着金光。浮槎已经停靠在水晶宫门外,船身的木纹里嵌着无数光点,像是把星星都装了进去。巨鸟落在船头上,正用头蹭着龙泉剑,剑身上的青光与巨鸟的翅膀相互呼应。
“八月十四了,明天就是望日。”鲛人头领望着天际的光带,“浮槎会自动驶向天河津,到了那里,鹊桥会引我们去昆仑墟。”
胖子正忙着把禹余粮穗子往包里塞,嘴里还念叨着:“得多带点,万一昆仑墟没吃的,还能当干粮。对了,顾小子,那不死树的果子能吃吗?甜不甜?”
顾砚翻着张华的手记,笑着说:“手记里说不死果‘味如蜜,食之能延年’,不过得等树活了才能结果。而且西王母国的人肯定在守着,没那么容易拿到。”
张起灵突然指向海面,那里泛起一道暗红的光,正朝着水晶宫逼近。“西王母国的人来了。”他握紧龙泉剑,剑身上的银白光芒与暗红光芒撞在一起,发出“嗡”的一声巨响。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大船正快速驶来,船帆上绣着黑色的蛇纹,正是肥遗的图案。甲板上站着十几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嵌着蚀脉石的长矛,矛尖泛着黑色的光。
“看来这架是躲不掉了。”吴邪掏出浮槎碎片,碎片的青光与龙泉剑的光芒缠在一起,“胖子,顾砚,你们守浮槎;我和小哥、鲛人姑娘去对付他们。”
胖子抓起工兵铲,把布包往船上一扔:“放心!胖爷守的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突然指向黑衣人的船底,“哎,他们船底有东西!好像是率然蛇的幼崽!”
黑衣人的船底果然缠着几条小率然蛇,蛇身泛着黑色的光,正朝着水晶宫游来。“是被毒脉污染的幼蛇。”鲛人头领甩出鲛绡,织锦缠住一条幼蛇,“不能杀,杀了毒脉会扩散,得用天河水净化。”
张起灵挥动龙泉剑,一道银白的光劈向船帆,船帆瞬间着火。黑衣人大乱,纷纷举起长矛指向几人。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冷笑一声,抛出一块黑色的玉佩,玉佩落地的瞬间,化成一条巨大的肥遗蛇,六足四翼,翅膀扇起的狂风差点把浮槎掀翻。
“是肥遗!”顾砚赶紧把天河水珠扔给吴邪,“用天河水泼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吴邪接住水珠,用力朝着肥遗的眼睛扔去。水珠在半空炸开,银白的天河水溅了肥遗一脸,肥遗发出一声惨叫,翅膀突然垂了下来。张起灵趁机跃到肥遗的背上,龙泉剑插进它的七寸,银白的光芒顺着剑身涌入蛇身,肥遗的身体渐渐化成光点,融入灵脉中。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巨鸟用翅膀拍倒在地。胖子冲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想跑?问过胖爷的铲子了吗?”他搜出黑衣人怀里的羊皮卷,上面画着昆仑墟的地图,标记着不死树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用蚀脉石染灵脉,可制不死树”。
“果然是他们搞的鬼。”吴邪看着羊皮卷,“他们想把蚀脉石埋在不死树的根部,控制灵脉。”
黑衣人突然冷笑:“你们以为能救得了不死树?西王母国的大军已经在昆仑墟等着了,你们这是自投罗网。”
张起灵一剑斩断黑衣人的手腕,冷冷道:“灵脉不是你们能染的。”他看向天际的光带,光带已经变得越来越亮,“明天望日,浮槎要出发了。”
黑衣人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海风中,肥遗化成的光点融入了禹余粮的草地,草叶长得更茂盛了。吴邪把羊皮卷收起来,与张华的手记放在一起,两者的文字突然相互呼应,露出一行新的记载:“昆仑墟有西王母之墟,墟中有玉膏,能活不死树,然需鲛人泪与防风骨为引”。
“鲛人泪和防风骨我们都有。”鲛人头领掏出一颗淡粉的珍珠,“这是我王的眼泪,比我的更纯,能引玉膏。”
张起灵摸出之前的防风骨片,骨片已经被龙泉剑的青光滋养得泛着淡青的光。“足够了。”他看向浮槎,船身的光点已经连成一片,“浮槎快醒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当晚,几人睡在水晶宫里。吴邪翻着张华的手记,发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青衣人,手里拿着《博物志》,旁边写着“雷焕所赠龙泉,镇归墟,护昆仑”。他突然想起顾砚说的张华寻剑的故事,原来龙泉剑是张华特意留在归墟的,就是为了守护灵脉。
胖子的鼾声震天响,怀里还抱着禹余粮的穗子。顾砚在整理星图玉板,玉板上的昆仑墟位置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到一棵枯萎的大树,树底缠着黑色的藤蔓。鲛人头领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星空,手里织着鲛绡,织锦里已经绣上了浮槎和龙泉剑的图案。
张起灵靠在门框上,龙泉剑放在膝上,剑身上的光与窗外的星光相互呼应。他看向吴邪,轻声道:“昆仑墟的蚀脉石,比归墟的多。”
吴邪点头:“但我们有龙泉剑、天河水和禹余粮,还有巨鸟和鲛人姑娘帮忙,肯定能搞定。”他合上手记,“张华能做到的,我们也能。”
窗外的月光洒在水晶宫的地板上,映出几人的影子。浮槎在宫门外轻轻晃动,木纹里的青光与天际的光带连成一线,像是在等待出发的信号。远处的海面上,禹余粮的草地泛着金色的光,与鲛人织锦的银白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归墟的夜空。
八月十五的清晨,天还没亮,浮槎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鸣,船身的光点全部亮起,自动驶向天际的光带。巨鸟率先飞了起来,翅膀扇起的狂风推着浮槎前进。几人登上浮槎时,发现船头上多了个木盒,里面装着几颗不死草的种子,还有张华的字条:“不死草生昆仑墟,需灵脉养之,望君护之”。
“出发!”胖子挥舞着工兵铲,“去昆仑墟摘不死果,去天河见织女,胖爷的冒险才刚开始!”
浮槎顺着光带加速前进,周围的景象渐渐变成银白,无数光点从船舷旁掠过,像是穿越了星空。《博物志》残卷在风中轻轻翻动,上面的文字与光带的光芒缠在一起,化成一行行流动的隶书,诉说着四极的秘密。
吴邪靠在张起灵身边,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昆仑墟轮廓,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知道,这趟旅程会充满危险,西王母国的大军还在等着他们,蚀脉石的威胁也没解除,但只要身边的人都在,只要龙泉剑还在发光,只要浮槎还在前进,他们就一定能守护好灵脉,让不死树重新开花,让归墟和昆仑墟恢复太平。
光带的尽头,一座雪山渐渐显现,山顶上隐约能看到一棵枯萎的大树,树底缠着黑色的藤蔓。浮槎朝着雪山飞去,龙泉剑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剑鸣,与雪山的灵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浮槎撞开昆仑墟外围的银白光雾时,一股刺骨的寒风裹着黑色碎屑扑面而来。吴邪下意识裹紧外套,指尖触到口袋里的浮槎碎片,碎片突然发烫,青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半空凝成一道淡青色的屏障,将那些黑色碎屑挡在外面——碎屑落地的瞬间,竟在浮槎的木缝里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是蚀脉风。”顾砚赶紧翻开《博物志》残卷,指尖在“昆仑之虚,有蚀脉风,触之骨腐”的字句上划过,“之前归墟的蚀脉雾是液态,这里直接成了风,看来西王母国把蚀脉石磨成粉,掺在风里了。”他掏出禹余粮的穗子,捏碎几颗粮粒撒向风里,金色的粉末与黑色碎屑一碰,立刻迸出细碎的火花,碎屑瞬间化为乌有,“还好带了足够的禹余粮,这东西果然是蚀脉的克星。”
鲛人头领扶着船舷站起来,银白的鱼尾在浮槎的木面上轻轻扫过,留下一道淡蓝的水痕。她望着远处的雪山,眉头微蹙:“《博物志》说昆仑墟有‘青鸟栖于不死树’,可现在连只鸟的影子都没看到,怕是不死树已经……”话没说完,远处的雪山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啼鸣,一道青影划破云层,翅膀展开足有丈许,喙爪泛着寒光,正朝着浮槎俯冲而来。
“是青鸟!”顾砚激动地指着那道青影,“残卷里说它是西王母的信使,守护着不死树,看来不死树还在!”可话音刚落,青鸟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翅膀上竟缠着几道黑色的藤蔓——正是蚀脉石催生的毒藤,藤蔓上的尖刺正往青鸟的羽毛里钻,渗出的黑液滴在雪山上,瞬间融出一个个小坑。
张起灵猛地拔出龙泉剑,银白的剑光划破寒风,朝着青鸟翅膀上的毒藤斩去。剑光碰到藤蔓的瞬间,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汁液溅在剑身上,竟被剑光蒸腾成烟。青鸟像是察觉到善意,盘旋着落在浮槎的船头,用头轻轻蹭了蹭张起灵的手臂,眼底满是哀求。
“它在带我们去不死树的方向。”吴邪摸了摸青鸟的羽毛,触感温热,不像被蚀脉毒缠了很久的样子,“看来西王母国刚对它下手没多久,不死树应该还没被完全污染。”
浮槎跟着青鸟往雪山深处走,越往里,蚀脉风越弱,但空气里的寒意却更重了。雪山的岩壁上渐渐出现一些凿刻的符号,与之前在防风氏衣冠冢看到的青铜牌符号相似,只是更复杂,像是在记录什么。顾砚停下脚步,掏出纸笔临摹这些符号,眉头越皱越紧:“这是西王母国的‘灵脉图’,他们在试图打通昆仑墟和归墟的灵脉,想把归墟的毒脉引到这里,彻底控制不死树。”
胖子扛着工兵铲,喘着粗气跟上:“这帮人真是贪心不足,归墟还没折腾够,又来祸祸昆仑墟。等胖爷找到他们的老巢,非得把那些蚀脉石全砸了不可!”他话音刚落,脚下的雪地突然塌陷,整个人瞬间往下坠,还好张起灵眼疾手快,用龙泉剑的剑鞘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了上来。
塌陷的雪洞里泛着黑色的光,隐约能看到下面堆满了蚀脉石,还有几根泛着黑的骨头——看形状,像是之前率然蛇幼崽的骸骨。“是西王母国的‘蚀脉坑’,用来储存蚀脉石的。”鲛人头领蹲在洞口,指尖的淡蓝光晕探进去,立刻传来一阵“滋滋”的声响,“下面的毒脉浓度很高,一旦引爆,整个雪山都会被污染。”
青鸟突然朝着雪山的最高处飞去,那里隐约能看到一棵枯萎的大树,树干泛着灰黑色,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几根黑色的藤蔓缠绕着,藤蔓的顶端正往树心钻。“是不死树!”顾砚激动地站起来,《博物志》残卷从怀里滑落,书页正好翻到“不死树在昆仑墟北,食之不死,然需玉膏养之”的一页,“玉膏!我们得先找到玉膏,才能救活不死树!”
张起灵指着不死树旁边的山洞,洞口泛着淡绿的光,与《博物志》里描述的“玉膏色如翠,光如烛”完全吻合。“那里应该就是玉膏的所在地。”他握紧龙泉剑,“西王母国的人肯定在里面设了埋伏,我们分两路走——我和吴邪去取玉膏,胖子和顾砚保护鲛人,先清理不死树上的毒藤,等我们回来就用玉膏救树。”
分配好任务后,吴邪跟着张起灵往山洞走。洞口的淡绿光越来越亮,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股清甜的气息,与蚀脉石的腐臭味形成鲜明对比。走到洞口时,吴邪突然发现地上有几枚脚印,脚印的尺寸很大,鞋底沾着黑色的粉末——正是蚀脉石的粉末。“有人来过这里。”他掏出浮槎碎片,碎片的青光泛得更盛,“而且还没走太远。”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玉碗,碗里盛着淡绿色的膏体,正是玉膏,膏体表面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层星星。可就在两人靠近石台时,山洞两侧突然涌出十几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嵌着蚀脉石的长矛,为首的是个穿玄色长袍的女人,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你们终于来了。”女人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了。”她抬起手,黑衣人们立刻举起长矛,矛头的黑色光朝着吴邪和张起灵射来。张起灵挥剑挡住,银白的剑光与黑色光碰撞,激起一阵浓烟。
“三百年?”吴邪皱眉,“你到底是谁?”
女人摘下黑纱,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皱纹,唯有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我是西王母国的玄霜夫人,三百年前,我误食了被蚀脉石污染的不死果,从此不老不死,却要忍受蚀脉毒的折磨。”她指着石台上的玉膏,“只有用纯净的玉膏混合鲛人泪和防风骨,才能解我的毒,可这玉膏被不死树的灵脉缠着,只有引归墟的毒脉来,才能把它取下来。”
“所以你就污染归墟的灵脉,害死那么多鲛人,还想毁了不死树?”吴邪掏出怀里的鲛人泪,淡粉的珍珠泛着光,“你根本不是想解毒,你是想独占玉膏,让所有人都变成你的试验品!”
玄霜夫人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疯狂:“试验品?归墟的鲛人、防风氏的后人,还有你们,都是我的试验品!只要我能解了毒,就算毁了归墟和昆仑墟,又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挥挥手,山洞顶部的岩石开始往下掉,黑色的藤蔓从石缝里钻出来,朝着两人缠去。
张起灵将龙泉剑递给吴邪,自己则掏出防风骨片,骨片的淡青光与玉膏的绿光缠在一起,石台上的玉膏突然剧烈震动,淡绿色的膏体溅出几滴,落在黑色藤蔓上,藤蔓瞬间枯萎。“玉膏能克蚀脉毒,别让她靠近石台!”张起灵大喊着,将骨片朝着玄霜夫人扔去。
骨片的青光击中玄霜夫人的肩膀,她发出一声惨叫,肩膀上的黑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洞,露出里面泛着黑的皮肤。“你们毁了我的计划!”她发疯似的冲向石台,想把玉膏打翻,吴邪赶紧挥剑挡住,银白的剑光划过她的手臂,鲜血滴在地上,竟冒着黑色的烟。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胖子的喊声:“吴邪!小哥!快出来!不死树那边有情况!”两人对视一眼,张起灵趁机将石台上的玉膏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玉瓶里,吴邪则挥剑逼退玄霜夫人,跟着张起灵往洞外跑。
玄霜夫人不甘心地追在后面,手里甩出一把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地上,瞬间长出密密麻麻的毒藤,挡住了两人的退路。“想走?没那么容易!”她掏出一块黑色的玉佩,玉佩泛着暗红的光,正是之前肥遗图案的玉佩,“这是西王母国的‘镇脉佩’,能引动归墟的毒脉,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玉佩的红光越来越盛,山洞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黑色的毒脉从缝隙里钻出来,像一条条毒蛇,朝着两人缠去。张起灵突然想起《博物志》里的记载,“龙泉剑,能斩阴邪,镇灵脉”,他一把夺过吴邪手里的剑,剑尖指着镇脉佩,银白的剑光暴涨,朝着玉佩斩去。
剑光与玉佩的红光碰撞,发出一声巨响,玉佩瞬间碎裂,毒脉也跟着萎靡下去。玄霜夫人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不可能……三百年的计划,怎么会毁在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