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没有接话,转而问道:\"让你收购公司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武彩皱了皱眉:\"月姐,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现在开县这么缺钱,哪会管钱是从哪来的。\"
月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可不能这么想。\"她放下酒杯,水晶杯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凡做事,都要做到天衣无缝。\"
武彩连忙点头:\"我让人在中港打听了,符合你要求的公司不多,我还在筛选。\"
\"抓紧时间。\"月姐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日后所有账目都要通过那个公司走账。\"她站起身,丝绸睡衣如水般垂落,\"我猜孙哲文应该会答应这个项目。\"
武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月姐,这个物流园真这么赚钱?一百多亿投进去,要多久才能回本?\"
月姐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完美的侧脸上:\"赚钱是一定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但我并不在乎多久回本。\"她转过身,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记住,不要提我的存在。所有事情都由你出面运作,包括中港的公司收购。\"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那边的法人绝对不能是你。资金必须洗得干干净净。\"
武彩连忙挺直腰背,恭敬地应道:\"知道了,月姐。\"尽管她心中仍有诸多不解,但一想到月姐承诺的公司经营权和一成股份,她的眼睛就不自觉地亮了起来。这些年她出卖肉体、低声下气,也不过攒下几亿身家,如今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她岂能不牢牢接住?
她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月姐拥有难以想象的财富,具体数额连她也猜不透。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些钱全部在海外。毕竟,月姐在国内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大到根本不可能在国内明目张胆地运作资金。
\"吃了饭再走吧。\"月姐看了眼腕表,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奢华。
武彩连忙摆手:\"不用了月姐,我还得回去处理吴菁的事。\"她想起孙哲文的嘱托,不由得皱眉,\"今天孙县特意提醒我,她现在确实太不像话了。要是再惹出什么麻烦,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咬了咬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反正现在吴光远也跑了,我想干脆让她回家算了。\"
月姐对这些琐事显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那你有事就去忙吧。\"她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没事也别总往我这里跑。\"
武彩微微蹙眉,不自觉地环顾四周:\"月姐,你不用这么谨慎吧?这里又没人......\"
\"小心行得万年船。\"月姐突然瞪了她一眼,那目光锐利如刀,\"你看看你这些年混成什么样了?\"
武彩讪笑着低下头:\"我哪能和月姐比......\"
月姐摇摇头,丝绸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水波般的光泽:\"好了。\"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我倒觉得,你最好和那个吴家划清关系为好。\"
武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摇摇头固执地说:\"不,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不像月姐您,我还是要抓住手里的每一分产业。\"
月姐无奈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晶杯:\"你真是和我以前一样,钻进钱眼里了。\"她的声音突然带着几分落寞,\"结果有钱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孤家寡人......\"她的目光飘向窗外,\"连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他可能恨死我了。\"
武彩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月姐,你说的人是谁啊?\"
月姐猛地转身,眼中的柔情瞬间消失无踪:\"有事就快走!\"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别瞎打听!\"
武彩撇撇嘴,涂着厚重睫毛膏的眼睛委屈地眨了眨:\"人家就是好奇嘛......\"她小声嘟囔着,却不敢再多问什么。
武彩拎起她的爱马仕包,最后看了眼站在窗前的月姐——那个完美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她轻手轻脚地退出客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暮色渐沉,月姐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窗玻璃映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武彩那辆张扬的红色保时捷早已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别墅的铁门早已无声闭合,可她依然伫立不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那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我想要个身份。\"她突然拿起手机,声音因为压抑的情绪而略显嘶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嘲讽的女声:\"你想要什么身份?\"对方轻笑一声,那笑声刺耳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我能让你回来已经是看在钱的份上了。就算我给你新身份,你敢说没人认出你?\"
月姐的手指猛地收紧,钻石项链勒得她生疼。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袁琳,你别管我怎么做。这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是不难,\"袁琳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佻,\"但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呢?\"
月姐的胸口剧烈起伏,丝绸睡衣的领口随着呼吸不断开合,露出锁骨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袁琳,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你还要怎样?\"
\"呵,恼了?\"袁琳的笑声更加刺耳,\"我说了,不够。钱?再多我也喜欢。\"
\"袁琳......\"月姐猛地挂断电话,手机被她狠狠摔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又滚落在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暮色吞噬。别墅里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投射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缓缓蹲下身,拾起手机,屏幕已经裂开一道细纹,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伪装。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渴望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不用再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别墅里。可袁琳说得对,就算有了新身份又如何?那个人会原谅她吗?会接受现在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