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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太子殿下风华绝代(七)

“彭——”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又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齐帝只觉得心头猛的一颤,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

雪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耳边轰然作响!

记忆中,那个身影也曾在漫天雪地里,插下一根树枝,豪气干云地笑道:“看,他叫雪王。”

两道声音,一道属于记忆,清越昂扬,一道属于眼前,稚嫩响亮。

它们跨越了漫长的时光,在此刻相互重叠,狠狠地撞进了齐帝的灵魂深处。

那早已被岁月尘封、被权谋压抑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那个人站在雪地里,眉目飞扬,笑得意气风发,仿佛连天地间的冰雪都要为他融化,那身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随时都要乘风归去,抓不住,留不下……

巨大的恍惚感攫住了齐帝,让他瞬间忘却了帝王的威严,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他猛地蹲下身,几乎是有些失态地将林深重新紧紧地、紧紧地搂进怀里,手臂收得是那样用力,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温热的身躯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是真实,才能驱散那来自过往的、冰冷的幻影。

林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小脑袋埋在父皇带着龙涎香气的衣襟里,脑门上一头问号。

不是吧?

难道……皇帝老爹知道“雪王”这个奶茶品牌?

不可能啊!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系统003就明确告知过他,这个小型古代世界已经被封闭管理很多年了,为了保证任务纯粹性,绝不会有其他任务者被投放进来。

按理说,这个世界的人,绝无可能知晓另一个现代时空里的商业品牌。

那父皇这剧烈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风卷着碎雪,在宫殿的飞檐下打着旋。

廊檐下悬挂的宫灯在风中摇曳,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晕,将林致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更显孤寂。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

年轻的太子几乎被齐帝整个裹在玄色绣金的龙纹大氅里,只露出一张精致雪白的小脸。

齐帝抱得那样紧,下颌轻轻抵在林深的发顶,眼神是一种失而复得后仍心有余悸的专注,仿佛怀里的不是已然成年的儿子,而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那浓浓的“父慈子孝”氛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林致隔绝在外。

冰凉的雪花落在林致的眉骨上,带来一丝刺骨的清醒。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上前一步,姿态恭谨地躬身,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父皇,太子殿下,臣先回去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打破那幅温情的画面。

林深似乎想从他父皇的怀抱里挣扎出一点缝隙,想说些什么,但那箍着他的手臂如同铁钳,稍稍一动,反而被搂得更紧,所有未出口的话都被闷回了胸腔里,只化作一个无奈又带着些许歉意的眼神,飞快地瞥向林致。

林致接收到了,但他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再次微微颔首,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踏入了那漫天风雪之中。

在心疼他吗?

真是稀奇……

蓝色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渐行渐远,步履沉稳,却每一步都透着深入骨髓的孤清。

雪地上,只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落雪一点点覆盖、抹去。

齐帝仿佛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林致的离去,或者说,他根本未曾真正在意。

他又抱了一会儿,才像是从某种情绪中回过神,略略松了力道,意识到方才的举动于帝王威仪而言略有失态。

他轻咳一声,顺势揽住林深单薄的肩膀,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带着他转身,踏入了温暖如春的子宸殿。

厚重的殿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严寒。殿内,地龙烧得极旺,暖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沾染的寒气,连衣襟上的落雪都迅速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然而,即便身处这融融暖意中,齐帝依旧没有放开林深,手臂依然紧紧地搂着他,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问林深今日的膳食合不合口味,叮嘱他夜里读书莫要太晚,又抱怨他前日骑射课偷懒……语气自然亲昵,仿佛刚才在雪地里那片刻的凝固,以及林致的离去,都从未发生。

他不说,林深便也不问。

在这深宫之中,谁没有点秘密呢?何况是手握天下权柄、心思深沉的九五之尊。

过分的探究,并非明智之举。

殿内沉香袅袅,安静得只能听到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林深忽然想起什么,仰起头,语气带着几分自然的关切:“父皇,说起来,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见到原嫔娘娘?”

他清晰地感觉到,搂着他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齐帝的眼神微微一顿,眼底深处掠过一帝王的阴狠,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足以让人心头发紧。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凉意:“原嫔病了,需要静养,这段时间都不能来看阿宝了。”

林深乖巧地点头,心里已然明了。

病了?在这吃人的后宫,“病了”往往就是悄无声息消失的前奏。

依照原主所受的宠爱,若有人伺候不周,便要动怒训诫的。原嫔做了那样的事情怕是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自然是要病逝了。

如今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病了”,其下的含义,不言而喻。

林深心里泛起一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羡慕又似同情。

他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早就不记得真正亲人的模样,灵魂深处唯一鲜明的,只有一个为了护他而死的身影,灼热而惨烈。

他将这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只是顺着齐帝的话,再次点了点头。

白嫩的脸颊因殿内过旺的炭火烘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齐帝看着他这模样,手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温热细腻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明显酸溜溜的意味:“怎么?心里只惦记着那个原嫔,把父皇都忘到脑后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林深知道,其中试探与独占的意味十足。

他几乎敢肯定,若自己此刻敢为原嫔说半句求情的话,下一秒,等待原嫔的恐怕就不是“病逝”,而是更为迅速的“原地去世”。

他立刻仰起脸,露出一个依赖的笑容,声音软糯:“父皇自然是最重要的。儿臣只是……只是觉得她眉眼间,有几分像母后罢了。”

这话精准地抚平了齐帝那一瞬间的不悦。

齐帝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醋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神情有些恍惚。

这孩子,真的像极了他。

那个人啊……就是对谁都好,对谁都和颜悦色,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温暖柔和的光,引得无数人飞蛾扑火般想要靠近。

那时便亲眼见过多少人想尽办法自荐枕席,只为求得那人一顾。

只不过,那些人最终都没能成功罢了。

而他,何其有幸,也曾在那人最意气风发、最光芒万丈的年岁里,见过他最温柔的神色,得到过他最真诚的庇护与笑容。

只是那时,他还太小,小到只能仰视,来不及……

齐帝收拢手臂,将怀里这具温热的、承载着他所有思念与执念的身体更深地嵌入怀中,仿佛要透过这相似的皮囊,拥抱住那个早已逝去的、求而不得的魂魄。

殿外,风雪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