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松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连声保证:“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男人了,咱们也只能依靠他再次有所动作了,等他再联系王德发,咱们就顺藤摸瓜,把他给揪出来!”我对着昊子和牛铁良解释道,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昊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牛铁良则用力拍了拍大腿,瓮声瓮气地说道:\"就这么办!非把这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逮出来不可!看他还能蹦跶到几时!\"
“行了,你先这样吧,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就看那个男人有没有什么后续了,咱们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先回去吧。”我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说道。
这他丫的,感觉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窗外天色已暗,街灯陆续亮起,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好,没问题。”牛铁良应声道,已经开始活动坐得有些发麻的腿脚。
“嗯,走,回去睡觉去!”昊子打了个哈欠回道。
“等一下老板,大哥!你们说,我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吗?”王德发这时候一脸委屈地跟我们说道。
“还有个屁余地,你看你干的那些事儿!说实在的,我们想帮你也没法帮了都。”牛铁良气得直摇头,声音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恼火,“王德发啊王德发,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王德发缩着脖子站在那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敢吐出来。
我看着他那副怂样,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家伙平时挺能嘚瑟的,这会儿倒知道装孙子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王德发,等那个男人再联系你的时候,就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好好表现!”
“放心吧,大哥。”王德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我知道错了,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听这位小兄弟的,等把背后那个人抓到,你内心估计也能好受点儿!”牛铁良对王德发说道。
“行了,就这样吧。”我摆摆手,“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我跟牛铁良交换了个眼神,他微微点头。
随即,我们便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开上车就直接回县城里去了。
“老三,你说咱们这是不是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啊?”车上,昊子瘫在副驾驶座上,有气无力地问我。
我接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
“没办法,”我吐了个烟圈,看着它在夜色中散开,“就看王德发背后那人啥时候露头了,只能暂时在这儿再待上几天了!”
回到县城,牛铁良送我俩到了旅店,在门口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这几天得辛苦两位小兄弟了,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
“明白,”我点点头,“你也小心点。”
他拍拍我的肩,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和昊子一起上楼。
回到住处后,董力他们也还没有睡,正围坐在客厅里打扑克,茶几上散落着花生壳和啤酒罐。
“哟,回来啦?”董力抬头看见我们,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于是我跟昊子把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儿大致跟他们讲了一遍。
“董队,咱们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多待几天了。”我最后补充道。
没想到董力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说:“没问题的,陈兄弟,正好我们也想在这儿多待两天。”
我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董队,咱们那个任务着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耽误了呀?”我问道。
“这个你们倒不用担心,”董军接过话头,把桌上的扑克牌收拢起来,“咱们算是准备的比较早的,所以留出的时间比较充裕,只要不是耽搁太久都没问题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稍稍放下了心,只不过心里还是想着,王德发背后的那个黑人能早点上钩,早早解决了这件事儿,以免夜长梦多,耽误接下来的计划。
“陈兄弟,如果有需要,我跟你楠姐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放心。我们俩也是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对你们道家的那些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肯定能帮上你的忙。”董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连忙摆手:“董队说的哪里话,就这点小事还用得上你和楠姐出马吗?这点脏活累活,我去干就行,等我……实在解决不了了,再请你们出山!”
说实话,我这话说得自己都有点心虚。
不过师父说过,我们这行当的规矩,能自己解决的事绝不麻烦别人,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小兄弟你太谦虚了!你师父曾经给我们队伍当过灵异顾问,所以你们的实力我还是清楚的,这点我们还是非常敬佩的,所以咱们队伍捉鬼这方面,还得是你!”董力说道。
被他这么一夸,哥们儿那害羞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
哥们儿这人经不起夸,特别是这种带着真诚的夸奖,董力说这话时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怎么看都是真心的。
但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
就我这半吊子水平,但凡收服个稍微厉害的东西,就搞不定了。
“董力哥你可别抬举我了,”我挠挠头,“我这就是个刚出师的,要不是师父的名头撑着,哪敢接这活儿。”
董力哈哈大笑,那笑声震得走廊灯都闪了闪:“你小子就是太实在!现在年轻人像你这么谦虚的可不多见了。”
我心里嘀咕,这哪是谦虚啊,这是有自知之明。
出门在外,要是没人家俩人的帮助,就外面那些复杂的环境,我们能撑到地方就不错了。
别的不说,就今天找这个旅馆,要不是董力熟门熟路,我估计现在还在山脚下转圈呢。
又聊了几句,我们终于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董力还特意叮嘱我:“晚上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别自己硬扛,敲墙就行,我睡觉轻。”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就躺到了床上。旅馆的床吱呀作响,像是随时要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