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奶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差你那点肉吃,我是怕你以后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的,咱们屯子不少老爷们儿都没事儿就好扯老婆舌头,回头有你闹心的。”
这些肖云当然知道,要不她也不会让狐玄出来了,不光是因为原身的心愿,也是不想自己麻烦。
要真靠自己找一个,至少靠她现在这条件真找不着什么好的,心愿里有家人,肯定不能自己离开村子,还不能显露什么非常手段,想做出什么成绩,只能等以后改开了,可那还有二十来年呢。
所以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用现成的,就是不知道狐玄那个家伙会以什么身份来找她了,这几天都没有联系,她也很好奇呢。
因为肖爷爷发了话,所以其他人也没纠结太久,虽然家里有人离婚不好听,其实在这边并不是很稀奇,刚建国那会儿这边有不少人都被离了婚,而且大都是女的,跟肖奶奶一辈人的都有。
那些女人,除了个别离婚不离家,饥荒的时候被牺牲饿死的,那些回了娘家再嫁或干脆自己过的,反而都挺了过来。
当然,这也和这边的民风本就比较彪悍有关,当年这边沦陷,开始是用糖衣炮弹,后面翻脸了被屠村的也不少,不反抗就是死,所以就是女人老人和孩子,只要活下来的大都是宰过小倭瓜的。
屋里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肖云把神识探出去一看,竟是方母带着两个儿子还有几个亲戚气势汹汹地来了。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喊着:“以前只当这肖家的闺女掐尖要强,没成想还是个脸皮厚的,自己把自己整得不能生了,想跟我儿子离婚,我还当她良心发现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们呢,竟然想跟我家老二拿二百块钱,做梦去吧,门儿都没有!”
“二百!这肖家可真敢想,我以前还说他们家疼闺女,和郑家不一样,没想到也是拿闺女换钱的,以前藏的可真深~”
“还真没看出来,这也太不地道了……”
本来就跟肖家不怎么对付的人立刻就开始附和,当然也有和肖家关系比较好的帮着反驳。
“你们听她瞎说,咱们和老肖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家就不是这样的人。
再说肖家老二闺女前几天出事大家也都知道,还不是你们方家不地道,不给柴火,这大冬天不就是让人冻着吗……”
“就是,肖家几个闺女都是有名的能干,盼娣更是一天能挣八个工分儿,长得还好看,那会儿村里小子可是抢着要,要不是你家老二在部队,轮也轮不到你们家。
结果你倒好,儿子不在家就开始欺负人家,别说你们对她多好啊,咱们两家是街坊,我都看的真真的。
人干完地里的活回来还得伺候你们家子,洗衣服做饭喂鸡的,要不是你家还有男人,估计挑水劈柴火都得让人家干了吧?
人家给娘家点儿好东西就不依不饶了,气的人家不伺候了,咋?这是又起坏主意琢磨着想冻坏人家?那你们成功了呀。
把人弄的坏了身子,以后有不了了,又想用这个由头踹了人家,还不想给补偿,咋这么不要脸呢!”
说完那中年妇女还鄙视的斜愣了方母一眼,把方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你!穆传秀!你别搁这儿胡说八道!你不就是记恨我家老二抢了你家林杰的当兵名额吗!那是他自己去晚了没把握住机会,关我家老二啥事儿,没有老二也有别人。”
穆传秀冷哼一声,“咋?戳中你心虚了?你家老二咋拿到的名额村里都知道,我家林杰就算不当兵现在也是林场工人,我还不用担惊受怕的,我有啥抓着不放的。
我还得谢谢你家老二呢,要不是他整那么一出,主任也不会把我家林杰介绍给胡场长,你别混在一起。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假模假式的样儿,对外说自己咋对媳妇一视同仁,老方家咋家风好,可得了吧~还不是磋磨儿媳妇!”
方母气的差点儿跳起来,指着她喊道:“你放屁!我咋磋磨儿媳妇了?谁家儿媳妇不干活?咋?到了我家就得供着?洗衣服做饭叫磋磨?”
穆传秀老神在在,“那也没有家里外头可着一个人使唤的呀,你家又不是只一个儿媳妇,大柱媳妇儿咋不干,不下地还不能干家里的?还有你呢,你才五十不到,就想躺炕上养老了?”
“你瞎呀!我们大柱媳妇儿那会儿怀孩子生孩子呢!我不得伺候着,那洗衣服做饭一个人就行了,她都干完了我还得去再回回盆咋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啥事儿啊,显着你了!”
方母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对着眼前的人吼道。
“我这叫打抱不平,路不平有人踩,再说了,你不心虚你嗷嚎啥?有理可不在声高~”
穆传秀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我,我让你打抱不平,我先把你打爆喽!”
方母被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般,张牙舞爪地朝对方扑了过去。
见她伸着带泥的指甲要抓自己的脸,穆传秀连忙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挥着焐手套子,当作武器打在她的手上,那焐手套子外面有一层皮子,打在人身上还是挺疼的。
等肖家的人出去的时候,那俩人已经打成一团了,旁边不少人在拉架,只是人没拉开还被捎带手的打了好几下。
肖家人包括肖云都有点傻眼,也不知道咋发展成这样了。
不过肖云倒是觉得这个穆传秀挺不错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跟方母对着干吧,就凭她替原身说的这些话,肖云就给她点赞。
这话要是肖家说别人会觉得强词夺理,就像方母说的,谁家媳妇儿都是这么干的,可从外人嘴里说出来,大家虽然也不会完全赞同,却也会觉得方家做的不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