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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立在焦土之上,目光扫过众人浸透鲜血的衣衫、破损不堪的铠甲,又望向远处打宗废墟中倾倒的武馆匾额。

\"以武会友\"四个烫金大字被混沌腐蚀得斑驳陆离,断裂的梁柱下压着半截褪色的打宗弟子腰带,在寒风中无力地飘荡。

“唉……”

他喉结动了动,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最终化作一声沉重叹息,震落了屋檐残留的冰晶。

\"都上来吧。\"

他屈指轻弹,身宗特有的水蓝色韵纹在掌心汇聚成漩涡,冰龙虚影自虚空缓缓凝聚。

龙首的冰角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每一片鳞甲都雕刻着古老的净化符文,呼出的气息在寒夜凝成温柔的白雾。

“!”

大飞第一个攀住龙鳞,他宽厚的手掌抚过冰凉的龙身,感受到其中涌动的治愈之力,韵下裂开的伤口竟开始缓慢愈合。

“嘿!”

小青抱着时而傻笑时而呆滞的墨紫,踩着凝结的冰阶登上龙背。

她刚坐稳,冰龙便轻轻抖了抖身躯,一片带着暖意的龙鳞自动脱落,化作柔光笼罩在墨紫头顶。

明月将昏迷的白糖安置在龙腹凹陷处,发现那里早已铺就一层由韵力凝成的软垫,丝丝缕缕的净化之力正渗入少年漆黑如墨的皮肤。

墨韵双掌平推,身周的空气开始逆时针旋转,水蓝色光圈层层叠叠浮现在身后。

“呵!”

随着他低喝一声,掌心喷射出两条交织的光带,如同丝带般缠绕在武松和云白身上。

“这个是?”

这净化之光不同于玄冰龙翔的凌厉,反而带着春雨般的温润,所过之处,云白破损的衣衫自动修复,武松焦黑的伤口上新生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这能暂缓伤势,快些回宗门调养。\"

墨韵的声音像是裹着碎冰,却掩不住其中滚烫的关切。

他伸手虚握,空中立刻凝结出二枚菱形冰符,

\"每道符能抵挡一次混沌侵蚀,务必收好。\"

武松扑通跪地,火焰哨棒重重杵在地上:

\"墨大哥放心!打宗的荣耀,我定会亲手夺回!待我重整武馆,定要让猫土各处都听见打宗弟子的拳风!\"

他身后的废墟中,突然传来零星的金属碰撞声——几个幸存的打宗弟子正从瓦砾下爬出,望着冰龙上的众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墨韵颔首,冰龙突然昂首发出穿云裂石的怒吼,声波震得方圆百米的积雪纷纷扬扬落下。

\"武松,保重!\"

随着这声呼喊,龙尾猛地一拍地面,整座废墟都为之震颤。

冰龙载着众猫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划破夜空,龙身上缠绕的韵力光带拖出长长的尾迹,如同一条新生的银河。

风雪中,还回荡着小青、大飞他们此起彼伏的\"等我们回来\",与武松用尽全力的回应声交织在一起,在打宗的断壁残垣间久久不散。

……

“嗯?”

云白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混沌残留的眩晕感让她眼前的世界仍在微微晃动。

她扶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指腹触到发间凝结的血痂,破碎的记忆如同被惊散的寒鸦,在脑海中扑棱乱飞。

\"原始混沌...那些暗金色的雾气...\"

她喃喃自语,喉间泛起铁锈味,恍惚间又看见战斗中那团扭曲的混沌核心,还有墨韵化作冰龙时刺破苍穹的凛冽光芒。

“嘶……”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丹田处传来,云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却在失衡的瞬间察觉到体内的异样——原本如毒蛇般缠绕经脉的混沌枷锁,此刻竟化作点点微光簌簌消散。

身侧的断墙上,倒映着她惊愕的面容,月光穿透残垣,在她瞳孔里映出细碎的星芒。

\"师姐!\"

带着焦糊味的身影裹挟着劲风扑来,武松稳稳托住她虚软的身躯。

少年身上上凝结的血痂混着冰晶,火焰哨棒斜插在焦土里,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格外刺目。

云白倚着他坚实的胸膛,听见少年剧烈的心跳声,像战鼓般震着她的耳膜。

\"我们星罗班真正的领头人物来了。\"

云白苍白的嘴角勾起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武松铠甲上蛛网般的裂痕。

那些伤口还在渗血,混着混沌侵蚀留下的焦黑痕迹,却丝毫不减少年挺拔的气势。

“那一位!”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那道冰蓝色的身影——墨韵周身流转的冰纹,还有他长枪挥出时冻结时空的威严。

武松沉默良久,弯腰拾起半埋在碎石中的打宗令牌。

令牌边缘的火焰纹路缺了一角,却依然在他掌心发烫。

\"师姐,墨大哥说打宗该重振荣光了。\"

他握紧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骨节处的皮肤绷得透亮,

\"那些被混沌逼散的弟子,那些倒塌的武馆...打宗不能就这么倒下。\"

“……”

云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曾经繁华的打宗街道如今宛如战场。

破碎的兵器铺前,锈蚀的拳套散落一地,刀刃上凝结的混沌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坍塌的演武场里,褪色的锦旗被混沌染成灰黑色,曾经威风凛凛的武圣雕像,如今只剩半截残躯斜插在瓦砾堆中。

但在废墟深处,几缕微弱的火焰正在闪烁——是幸存弟子们燃起的希望之火,忽明忽暗,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先清点伤亡。\"

云白挣扎着站直身子,水蓝色的韵力在指尖亮起,虽不如往日耀眼,却像寒夜里的萤火,照亮了脚下的碎石。

她踉跄着往前两步,用韵力凝成的光鞭挑开压在断梁下的盾牌,

\"派人去周边城镇寻找流散的弟子,就说...打宗的火焰从未熄灭。\"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鲜血染红了她掌心,却仍强撑着指向远处:

\"武馆废墟下埋着韵力传导阵的核心,只要修复它,就能重新凝聚打宗的力量。\"

\"交给俺!\"

武松单膝跪地,火焰哨棒重重杵在地上,震落一片碎石,激起的烟尘混着混沌灰烬在空中翻涌,

\"我带着弟子们清理废墟!师姐你先休息!\"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零星的脚步声——三个浑身是伤的打宗弟子搀扶着走来,腰间褪色的火焰纹腰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其中一人的腿上还缠着用破损锦旗撕成的布条。

\"师兄!\"

为首的少年哽咽着扑过来,脸上的血污混着泪水,在火光下划出一道道痕迹,

\"我们在地道里躲了三天...还以为再也见不到...\"

武松一把揽住少年肩膀,掌心的韵力顺着接触处缓缓注入,将他体内残余的混沌气息尽数驱散:

\"别怕,从今天起,打宗要重新立起来!\"

他抬头望向阴霾渐散的天空,火焰在瞳孔中跳动,像两簇永不熄灭的斗志,

\"去敲响召集钟,就说武松在此,凡打宗弟子,不论身在何处,三日内归!违令者,以叛宗论处!\"

……

夜幕降临时,打宗废墟上升起第一簇篝火。

武松抡起烧焦的梁柱,火焰哨棒挥出的火星点燃了新劈的木柴,噼啪的爆裂声中,他看见围拢过来的弟子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光——有人断了手臂,却仍用仅存的右手紧握着拳套;

有人瞎了左眼,却将火焰纹章别在胸口最显眼的位置。

云白倚着残存的门框,看着这劫后余生的一幕,忽然想起师父常说的话:打宗弟子的骨头,是用火焰和热血铸成的。

\"从明天起,\"

她的声音穿透夜色,惊起几只在废墟觅食的寒鸦,

\"我们要在这片焦土上,重建比过去更坚固的打宗!让每一块砖瓦都刻上不屈的印记,让每一声拳风都成为对混沌的宣战!\"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谷间传来沉闷的钟鸣——那是打宗的召集钟,第一声钟响未落,第二声已从更远处传来回应。

这此起彼伏的钟声,如同沉睡的巨兽渐渐苏醒的低吼,召唤着流落在外的打宗弟子,踏碎夜色,循着希望的光芒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