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拔里神玉后,众人转身看向此刻的战场。
此时四月会的场地宛如修罗炼狱,焦黑的树女残骸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藤蔓间凝结着暗绿色的汁液,在沙地上晕染出大片毒斑。被耶律质古屠戮的参赛者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铠甲与兵器散落一地,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这魃阾石烫手得很。” 李尘弯腰捡起暗红石头,随手抛给降臣。石头在空中划出弧线,“喏,帮你找回来了,以后可别找我麻烦了哈!”
降臣稳稳接住,轻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食肆不可一日无厨子,你小子可不能走啊,不然我这食肆可开不下去了。”
“不是吧大姐!我堂堂玄冥教之主,还得留在食肆给你打工?” 李尘摊手吐槽。
话未说完,便被降臣打断道:“什么大姐,叫十三太奶!”
“喂!你在占我便宜啊,我喊你十三太奶,那赢勾喊你叫啥?”
“哼!各论各的,总之我这条胳膊可是你十三太奶的!”
“你......”
几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了四月会的场地,在夕阳下,背影越来越远!
而侯卿软绵绵挂在李尘背上,苍白手指无力晃悠:“轻点... 记得帮我找个好看点的人换血,我可不想跟丑人换...” 话未说完,侯卿便被一阵眩晕感搞得再无力气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赢勾突然抽了抽鼻子:“回去又要有一只羊遭殃了...” 几人笑闹继续朝食肆走去,身后的战场渐渐被暮色吞噬,唯有魃阾石的红光在降臣袖中时隐时现。
......
漠北王庭大营内,世里奇香跪在下方,一动不敢动,而述里朵捏着密报的手指关节发白,羊皮纸上 “萧室鲁战死”“四月会大乱” 的字迹刺得她眼眶生疼。“备马!去阴山!” 她猛地掀翻案几。
“母后,这么着急去哪儿?” 耶律质古戴着银色面具,裙摆扫过满地狼藉走进来。她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与耶律质舞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的面容,“事到如今,您也没有什么底牌了吧?想去阴山?我看母后还是不要去了,圣者骗了您,她根本取不下魃阾石!”
述里朵瞳孔骤缩,本以为,取下魃阾石,扫平中原,朝堂上的不满便会消失,而如今,四月会成了笑话,拔里部群龙无首,自己精心布局毁于一旦。
“住口!” 述里朵抓起案上的海东青玉雕狠狠砸向地面,玉碎声中,耶律质古却笑得愈发肆意:“但是我能取下那魃阾石!现在的你,需要我!” 她突然逼近,颈间狼头刺青几乎贴上述里朵颤抖的鼻尖,“您以为我不清楚?尧光拥兵自重,萧室鲁一死,拔里部随时会反。没有魃阾石号令各部...”
“你想要什么?” 述里朵咬牙切齿,金冠上的宝石随着颤抖轻晃。耶律质古后退半步,弯腰捡起一块玉碎,在烛光下转动:“很简单,事成之后,我为漠北第一人!我要你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杀了李尘,杀了我姐姐!”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耶律质古迅速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述里朵深吸一口气,恢复王后的威严:“进来!” 亲兵捧着染血的战报跪地,而离开前的耶律质古望着述里朵紧绷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 这场权力的赌局,她终于握到了王牌。
时间回到一天前,当她得知要代替奥姑嫁给萧室鲁后,耶律质古踉跄着回到自己的营帐,跌坐在毡毯上,绣着银狼的帐幔被夜风掀起,卷进几缕带着血腥气的沙粒。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边还回荡着述里朵冰冷的话语:“明日,你便以奥姑身份站在祭台上。” 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颈间狰狞的狼头刺青。
“呼——” 帐门被掀开,冷风裹挟着两个身影闯入。耶律质古慌忙起身,却在看清来人后冷笑出声:“李存智、李存信,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存智一身黑衣,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抬手行了个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非也。我二人此次前来,是来帮你的。”
“帮我?” 耶律质古挑眉,“如何帮我?如今就凭你们,难道能让母后改变主意?”
李存信掀开兜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不能。不过,你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四月会的魁首帮她取下魃阾石,然后助她荡平中原。可她不知道的是,你们口中的圣者多阔霍,骗了你们!她根本没有能力取下魃阾石!”
“你说什么?” 耶律质古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铜灯架。烛火摇曳间,李存信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功法,封面上 “九幽玄天神功” 几个大字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九幽玄天神功!?” 耶律质古盯着功法,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李存智适时开口解释道:“多阔霍之所以取不下魃阾石,是因为这魃阾石曾经是被大能用秘法封印在阴山的。若想取下它,非修炼九幽玄天神功不可。”
“你们从哪得来的这功法?” 耶律质古猛地抓住李存信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
“以我兄弟二人的能力自然没法得来。” 李存智轻笑一声,“这功法,是那位让我们给你送来的。”
“那位?” 耶律质古松开手,警惕地眯起眼睛,“他为什么不自己修炼拿下魃阾石?那人到底有何目的?”
李存信云淡风轻道:“那位需要帮手,就这么简单。如今咱们面对的是李尘为首的玄冥教还有不良人等敌对势力,那位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至于条件么,拿到魃阾石后,借给那位用一下就可以了。”
耶律质古沉默不语,帐内只有烛芯爆裂的 “噼啪” 声。她想起述里朵为了权力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当棋子。权力、仇恨、不甘,种种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考虑好了叫我们。” 李存智行了个礼,与李存信转身离开。耶律质古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地上被风吹得翻开的《九幽玄天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