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张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并没有随着这口浊气的吐出而消散。
他已经在与秦然的对峙中苦苦寻找了许久,但始终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然而,就在他感到有些气馁的时候,一股决然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了,于是,张良毅然决然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衡。
刹那间,他的气势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然爆发出来,凌虚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直刺秦然的面门。
这一剑快如迅雷,势若闪电,带着无与伦比的凌厉剑势,仿佛要将这天地都贯穿一样。
尽管张良并没有找到秦然的破绽,但他还是果断地出手了。
因为他深知,如果现在不抓住这个机会出手,恐怕再过一会儿,他就连出手的勇气都会丧失殆尽。
长剑起手,张良的身体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移动起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这一剑早已在他心中演练过无数遍。
“虚晃一击....”,
面对张良如此凶猛的攻势,秦然却只是嘴角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一切。
作为一名顶尖的剑客,秦然拥有着无比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
仅仅是一眼,他便看穿了张良的意图,这看似威猛无匹的一剑,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虚招罢了。
面对长剑直刺胸口,那剑尖距离秦然的胸口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穿他的心脏一般。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秦然手中的九幽剑缓缓抬起,那动作在张良的眼中看似极为缓慢,但实际上却只发生在一瞬间。
就在张良按照自己事前算计好的剑招,准备在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几尺之时,将原本的直刺变为劈砍,给秦然来个出其不意。
然而,就在他即将变招的瞬间,他突然看到了秦然手中九幽剑的动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
张良心中大骇。
原来,九幽剑摆开的架势根本不是防御长剑直刺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是横剑应对凌虚剑的劈砍。
张良的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滑落,他意识到自己的算计完全落空了。
没想到秦然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并做出了应对。
“铛!!”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凌虚剑与九幽剑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火星四溅。
虽然起手式便被秦然看破,可张良并没有放弃。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两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后山之中穿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随着交手的不断进行,秦然对张良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他心中暗自惊叹,
“掌门级....距离巅峰虽然还有些许差距,但也已经非常接近了。”
面对张良如此高强的实力,秦然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他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张良的每一招杀招,将其一一化解。
然而,让秦然更感到意外的是,张良的剑术如此高超的情况下,他竟然一直将自己的实力隐藏得如此之深。
要知道,当年在新郑的时候,就连秦然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察觉到张良在剑术上有如此高的造诣,而且这剑术还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
“难道说,张良是在这几年才开始练习剑术的吗?”
这个念头突然在秦然的脑海中闪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毕竟,从韩国覆灭到现在,最多不过六七年的时间。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个人要从零基础开始学习剑术,并达到掌门级别,甚至距离巅峰只差临门一脚,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秦然不信。
“不!不可能!!”
张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秦然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即使面对的是问我境的高手,他也绝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
张良心中的震惊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可现在,这一切都被秦然无情地击碎了。
“秦然的实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张良紧咬着牙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随着与秦然的不断交手,他越发觉得秦然深不可测,仿佛永远都无法触及到他真正的实力。
相比起秦然的疑惑,张良的内心已经彻底乱了套。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与秦然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轰!”
就在这时,只见山石被剑气劈成了两半,碎石四溅。
张良和秦然也在这一瞬间,借着这股冲击力,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子房兄,怎么了?”
秦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良,眼中精光一闪。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
“你的剑似乎在颤抖啊。”
闻言,张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剑身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这细微的变化显然并没有逃过秦然的眼睛,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面对秦然的嘲讽,张良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
“它在渴望秦然兄的鲜血。”
张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秦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仿佛是对张良的一种嘲笑。
“哦?子房兄,我就在这里,想要我的血,就要看子房兄你的本事了。”
秦然的笑声渐渐停歇,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良。
话音未落,秦然的身体突然一动,只见他迅速改变了站姿,身体微微前倾,呈弓形站立。
他的左手向前伸出,而执剑的右手则稳稳地放在身后,蓄势待发。
看到秦然的姿势,张良如临大敌。
因为这一招,他曾经秦然见过秦然使用。
鬼谷绝学,剑圣盖聂的成名绝技。
“百步飞剑!”
狂暴的剑势从秦然身上迸发。
其声势浩大,就算后山距离小圣贤庄有一段距离,可还是引起庄内学子们的侧目。
“怎么回事,从刚才,后山便一直传来奇怪的声音。”
“现在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东西爆炸了?”
前来求学的学子们纷纷探头看向后山的方向。
“肃静!”
随着一声大喝,原本嘈杂的学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想要求学,就必须做到心无旁骛。”
授课的大儒一脸严肃地看着台下的学子们,继续说道,
“别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们只需要知道自己的面前是什么就够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学堂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学子们都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学子们安静下来,大儒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身看向后山的方向,心中暗自叹息。
就在距离后山不远处的地方,两道人影正站在那里,遥遥地望着远处秦然和张良交手的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看好子房?”
一向沉稳的伏念得知张良竟然主动约战秦然的消息后,差点没站稳。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颜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也没想到子房兄竟然会如此出其不意...”,
颜路的嘴角有些抽搐,苦笑着解释道。
他本来以为张良只是想要和秦然谈一谈,没想到张良竟然直接约战了秦然,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良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自己会处理好一切的。可
现在看来,张良所谓的处理好一切,竟然是想要处理掉秦然。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秦然的实力和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就算是赔上整个小圣贤庄,恐怕都不一定能除掉他。
“子房到底是怎么想的!”
伏念实在想不明白张良为何会如此行事。
要知道,秦然如今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令人咋舌的程度,即便是踏入问我境的墨家高渐离,在他面前也完全不堪一击。
伏念不禁为张良的安危担忧起来,毕竟以秦然如此恐怖的实力,张良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尽管伏念对张良的举动感到十分气恼,因为这无疑将小圣贤庄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但他内心仍然对张良安危很是关心。
秦然的实力,他们并非一无所知。
那可是问我境的高手,而张良的实力,他们同样心知肚明,绝对不可能与秦然相抗衡。
就算张良的聪明才智远超常人,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什么阴谋诡计,在秦然面前恐怕都难以奏效。
想要除掉秦然,谈何容易。
“难道秦然真的会杀了子房吗?”
颜路的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看着伏念,他的担忧愈发强烈。
为了避免引起秦然的误会,同时也为了维护小圣贤庄的立场,他们二人只能站在距离后山一段距离的地方远远观望。
这个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如果秦然真的对张良痛下杀手,他们两人就算想要出手相救,恐怕也是鞭长莫及,根本来不及赶到现场。
“这里毕竟是小圣贤庄,就算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秦然也会看在老师夫子的面子。”
颜路安慰着自己,同时也试图给伏念一些信心。
然而,伏念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多少,他的忧虑依然清晰地写在脸上。
“子房的性命应该是无忧的。”
伏念缓缓说道,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确定。
他最担心的并不是秦然会直接取了张良的性命,而是担心秦然会废掉张良的武功,甚至打断他的手脚。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圣贤庄恐怕就会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
他们无法指责秦然的行为,因为毕竟秦然留了张良一命,这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而夫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张良如今是帝国的通缉犯,而且一直在继续暗中筹谋。
想到这里,伏念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暗暗祈祷着秦然能够手下留情,不要让小圣贤庄陷入如此两难的局面。
“.....秦然不是无情之人,但愿不会吧。”
“要分出胜负了。”
看着远处两道模糊的身影,颜路沉声说道。
说是分出胜负,实际上在他们看来,胜负从一开始便已分。
随着剑气在后山不断地破坏,无数树木、岩石被斩断、击碎。
片刻之后,秦然持剑缓缓走上前,此时张良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肩胛被九幽剑刺穿,鲜血如流。
“子房兄,你输了。”
秦然淡淡的看着张良说道。
现在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取走张良的性命。
“秦然兄,杀了我吧。”
“杀了我你便可以回咸阳复命了,用我的人头加官进爵!”
张良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只求你...杀了我后,不要牵连小圣贤庄。”
“这里是做学问的地方,这里的学子们只有赤诚之心,他们是无辜的。”
大笑过后,张良一脸灰败。
“韩非兄死了,我杀不了亲王,也帮不了韩国复国。”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墨玉麒麟也好,紫女姑娘也罢,她们能留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此刻的张良颓废不已,似乎对自己的失败早有预料,对自己的结局也早就猜到了一样。
不过这一切落在秦然的眼中,他并没有相信。
秦然秦然知道张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可是在六国无论贵族还是百姓都最绝望的时候都敢谋划刺杀皇帝的人。
这种人的毅力是可怕的,他们绝不会轻言放弃。
“子房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是清楚的。”
“你会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
“你心中所想我随不完全清楚,不过也能猜到一些。”
“杀了你,我无法向紫女姑娘交代,就算是麟儿恐怕也会埋怨我的。”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杀你,与任何人无关。”
秦然收起九幽剑冷声说道,
“我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让你亲眼看着,有皇帝在、有我秦然在,你们的一切图谋都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