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
容家举办葬礼。
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容家的小儿子怎么就突然死了?还很年轻啊。”
“我记得容煜是不是跟容珩同岁啊?”
旁边有知道内情的人补充,“岂止同岁,他们同一天生。”
私生子和小少爷同一天生,那真是奇了怪了,说不定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豪门秘辛呢。
“那今天容家请没请容珩啊?”
“咦,这个问题不好说。”
“毕竟是葬礼应该请了吧。”
容家人全都穿的黑色衣服,肩膀上束了一圈白色布料,他们神情悲痛,望着中间被花圈围住的棺材。
容家老大眼中含泪,弟弟的伤他看过,分明是枪伤,根本不是受冻死的。
是容珩。
是他害死了容煜。
容家老大和容煜有十二岁的年龄差,他还记得母亲难产去世那天,刚生下来的容煜像一只小老鼠。
皱巴巴的,又红彤彤的。
看着特别可怜。
哭的声音又细又弱。
是他抱着弟弟给他喂奶。
后来也是他教弟弟一点点长大,教他行走,说话。
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容煜。
他跟这个弟弟关系非同一般,哪怕容煜有时很调皮,惹出一些祸端,也是他亲自去解决。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嫌弃容煜很蠢,但从未动过几分暗害他的心思。
那是弟弟啊。
骨肉相连的弟弟。
这会儿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容启墨接受不了,觉得痛心疾首。
容青砚从首都赶回来,最近不知怎么了,上面对自己似乎不满,几番挑刺,工作上不仅被降级,还在常委会上被骂。
得知容煜出事的消息,容青砚非常震惊,当即放下一切工作赶回来。
他一脸疲色,站在旁边,看大哥哭得稀里哗啦,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保重身体。”
容启墨咬牙切齿,“我没事儿,那个杂种呢?他来了吗?”
葬礼的邀请函,第一个送给的就是容珩。
有本事害死容煜,他敢来赴容家的约吗?
容青砚不知道,侧目看旁边的下人。
“保安刚通知,容珩入场了。”
容启墨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充满了血,“他敢来?”
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语气恨不得撕碎容珩。
容启墨捏紧拳头,浑身的肌肉紧绷,“老二,随我一起去会会我们曾经的弟弟。”
吊唁的礼堂外是一片幽幽的绿草地。
前来观礼的客人几乎都在草地上站着,来参加丧事,他们穿的都很统一。
黑白灰三个色系,有讲究的会在胸口别一束白花,以表示对逝者的尊重。
然而不远处入场的方向,那一抹鲜艳的红是……
??
江雪砚从头到脚鸿运当头,红红红,袜子还是紫色,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旁边挽着容珩。
容珩穿着红色西装,连领带都是红色,两人就是这片色彩贫瘠的天地中最靓丽的景色。
他们两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地笑意盈盈,见到人就喊,“新年好呀。”
“张老板,新年快乐~”
喊得特别有劲儿,让人下意识就想回一句,“哎哎,新年快乐啊。”
刚一开口才发现不对,今天是葬礼来着。
他们穿一身红,这是来砸场子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