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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星看着掌心那只憨态可掬的木雕小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流露出真心实意的欢喜。

但很快,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迅速低下头,伸出食指,有些扭捏地、一下下轻轻戳着林不凡的胳膊,声音也变得又轻又软,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羞怯:

“那个……不凡……你看……你这木雕都刻得这么好了……那……那我们之前打的赌……是不是……就算你赢了呀?”她悄悄抬起眼帘,飞快地瞟了林不凡一眼,又迅速低下,手指继续戳着他:“那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赢了?

我的人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不凡这会的脑袋虽然比之刚才好受了一些,但反应比之平时还是慢了好几拍,因此,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想明白陈南星在说什么!

陈南星见林不凡一副茫然的模样,以为林不凡是故意装的,当即有些嗔怪的说道:“哎呀!就是……就是之前说好的呀!你要是能在一个星期内雕出像样的东西,人家就从了你,你要是雕刻不出来,那你就从了我……”

林不凡满脸问号:“南星,咱之前是这么打的赌吗?不是说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吗?怎么成是对方的人了?你可不能因为我头晕就骗我啊?”

陈南星眨了眨眼,一脸“这有什么不同”的表情,手指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林不凡的胳膊:“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嘛!”

“这区别很大的好不好?一个是完成约定实现一个愿望,另一个直接是……是人身归属权的问题了!性质完全不同!”

陈南星闻言,立刻丢给林不凡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手指停止了戳动,转而叉在腰上,下巴微扬,语气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不屑”:“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稳赚不赔的好机会,只要脑袋没病的人,都会提这个要求啊!

你想想,到时候我人都成了你的了,那你以后想提什么要求,那还不是都随你心意?

一面是一个要求,一面是无数个要求,很难选择吗?”

“嗯……好像……确实不难选择……”林不凡被陈南星这套“逻辑”绕得脑袋更晕了,话一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那些绕来绕去的线团甩出去:“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都把我绕晕了!我送你这个小猫,根本不是奔着那个赌约去的!我就是觉得今天是我第一天正式学木雕,想留个纪念,随手雕的,第一个勉强能看的东西,送给你当个小礼物而已!那个赌约肯定得等我雕刻出更好的再去完成啊!”

对于林不凡的解释,陈南星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然后她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去完成这个赌约的,但事实是你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虽然林不凡也觉得陈南星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总感觉有些……有些草率,令人很是猝不及防!

“南星,这赌约完成的会不会太草率?我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这怎么会草率呢?”陈南星拿起那只木雕小猫,在林不凡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你看你雕得多好!线条流畅,形态生动,这小猫蜷缩睡觉的神态抓得多准!这胡须,这爪子……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你已经跟着谢师傅学了好几年了呢!这完全达到了像样的标准,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赌约就是你赢了,板上钉钉!”

林不凡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组织语言:“不是,南星,你听我说,我觉得这事吧,它还得再……”

“还要再什么再?”陈南星突然打断林不凡,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溜圆,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林不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怎么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事情明明都已经摆在眼前了,结果清晰明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给个痛快话行不行?能不能干脆一点?嗯?”

嗯~~?

是不是男人?

尊严受到挑战的林不凡,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伸出手,一把揽住陈南星的后颈,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时低头,准确地攫取了她那还在喋喋不休“挑衅”的双唇。

“呜——!”陈南星猝不及防,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抵在林不凡的胸膛上,开始用力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抗议声。

然而,林不凡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坚实,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那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灼热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最初的震惊和挣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陈南星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推拒的力道渐渐变小,紧绷的身体也慢慢软化下来。接着,那双手臂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缓缓向上移动,最终环住了林不凡的脖颈,生涩却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开始小心翼翼地回应起来。

晚风吹过凉亭,拂动两人的发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而温热,弥漫着木头清香和一丝暧昧的气息。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中,有些忘乎所以时——

“啊!”

一声短促而惊慌的轻呼,如同冷水般泼洒开来,瞬间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陈南星如同触电般迅速推开林不凡!

分开后,两人这才扭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凉亭旁边的楼梯上,大麦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只手还捂着嘴,脸上有着三分窘迫,三分慌乱以及九十四分的兴奋和八卦!

在两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大麦也终于是回过了神来,现在好像不是继续吃瓜的时候!

“呃——对……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你们继续!继续!”

朝着两人讪笑了一下后,大麦脚步飞快的奔向厨房,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发现惊天大秘密”的兴奋和急于逃离“犯罪现场”的仓促,以及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欲望。

凉亭里瞬间只剩下林不凡和陈南星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被撞破后的尴尬和微妙。陈南星的脸颊此刻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猛地转过头,瞪向一旁表情还有些懵、同时好像还有些回味的林不凡。

下一秒,陈南星突然抬起脚,带着几分羞恼,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林不凡的脚背上!

“嘶——!”林不凡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抱着脚跳了起来:“陈南星!你干嘛?!”

陈南星却根本不理会他的痛呼,趁着林不凡吃痛弯腰的间隙,“嗖”地一下从凉亭里窜了出去,目标明确地朝着大麦追去。

她一边跑,一边用带着极其做作的哭腔、以及足以让还没走远的大麦听到的音量,惊慌失措地喊道:“大麦!大麦你等等!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我是被迫的!是林不凡!是林不凡他……他强迫我的!对!就是他强迫我的!呜呜……”

……

等林不凡走进厨房时,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

不大的厨房里,几乎小院的所有住客都到齐了——许红豆正慢条斯理地摆着碗筷,娜娜在盛汤,胡有鱼和马丘山已经坐在桌边,大麦端坐在角落,而陈南星,则半躲在许红豆身后,只露出小半张侧脸,肩膀还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是那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故意装的!

更诡异的是,所有人的目光,在林不凡踏进门的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那眼神,混杂着探究、好奇、玩味,以及一种“我们都懂”的默契。

林不凡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古怪氛围,他径直走到餐桌旁,很自然的在许红豆和陈南星中间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目光在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扫过,夹起一筷子菌菇炒肉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点点头,然后才像是突然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抬起头,看着一众目光灼灼盯着他、却没人动筷的众人,疑惑地眨了眨眼:

“吃啊,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今天的菜不合大家口味?”

“没有没有!”

“合适合适!”

“这就吃!”

……

众人仿佛被按了播放键,立刻慌乱地摇头摆手,纷纷端起碗筷,埋头开始吃饭,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和有些刻意的咀嚼声,气氛反而更加微妙了。

吃了一会儿,胡有鱼到底是耐不住性子,他清了清嗓子,用筷子尾端轻轻敲了敲碗沿,脸上堆起一个自以为很自然的笑容,目光瞟向林不凡,开始了旁敲侧击:

“那个……林总啊,听说您今天正式去木雕坊学艺了?还……嗯……还给南星妹子雕了个小礼物?手艺肯定特别好吧!”

林不凡头也没抬,继续专注地对付着碗里的一块红烧肉,随口应道:“是啊,第一天学,随手雕着玩的,不值一提。”

胡有鱼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期待和“委屈”:“哎哟!林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啊,你这都给南星妹子雕了,咱们这院子里住着这么多邻居,感情也都不错是吧?你怎么就光给……嗯,光给南星妹子带礼物了?就没想着也给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带一个?哪怕是个木头挖耳勺呢,那也是份心意不是?”

林不凡闻言,终于停下了筷子,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胡有鱼脸上,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毫不掩饰的、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之物的……嫌弃。

胡有鱼被林不凡这直白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林总,您……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我跟您说,我可不会像南星妹子那样,为了个小木雕就……就让你亲啊!我取向正常,钢铁直男!”

林不凡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一个极其嫌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他猛地端起自己的碗,动作敏捷地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离胡有鱼远远的,嘴里还嫌弃地嘟囔:“卧槽!老胡你想什么呢?哥们儿我对你没兴趣!你少在这儿败坏我名声!我可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他这夸张的避之不及的反应,顿时引得餐桌上其他几人哄堂大笑。娜娜笑得前仰后合,马丘山也忍不住摇头莞尔,连一向怯生生的大麦都捂着嘴偷偷乐了起来,刚才那点尴尬气氛瞬间被冲散了不少。

……

夜色渐深,小院重归宁静。许红豆与众人打了个招呼,率先上楼。

等其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浅色的棉麻小布袋。她有些疑惑地取下袋子,入手微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比陈南星那个稍大一些的木雕,雕的是一只蹲坐着、歪着脑袋、吐着舌头的小狗,神态憨萌可爱。袋子里还有一张折叠的便签。

许红豆展开便签,上面依旧是林不凡那熟悉的字迹:

“豆儿,见字如面。偶闻卿昔有‘遛狗’之雅好,然所遛之物,乃需上弦充电、倚仗电池之玩偶,窃以为繁复劳神,有失闲趣。今特奉上手斫木犬一只,虽拙朴,然胜在‘饲养’省心,不饮不食,不耗电油,唯需日光月色滋养便可。望博卿一笑,权作今日份小礼。 —— 不凡哥哥”

许红豆拿起那只歪头吐舌的木雕小狗,指尖拂过光滑的木纹,触手温润。她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摇了摇头,将小狗连同便签一起拿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