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对李逸的信任,貂灵芸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她宛如一个没事儿人一般,悠然自得地学着李逸的样子,缓缓地倚靠在椅子上。
“哈哈,唐王殿下倒是说笑了。”宿右使嘴角含笑,对着上方的两人虚晃一招,看似恭敬地拱了拱手。
“与我们兄弟二人的到访相比,能够亲眼目睹唐王殿下的风采,那才是真正令我兄弟二人倍感荣幸的事情啊!”
宿右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地凝视着李逸,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今日我虽然是第一次与殿下会面,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宿右使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逸听闻此言,双眼微微一眯,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常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鼓励宿右使继续说下去。
“不过,想来应该是我与殿下神交已久,这种熟悉之感但也不足为奇。
“但今日得以一见,作为深受大人们信任的群英殿二把手,唐王当真是名不虚传!”
“宿爷谬赞了!”李逸嘴角微扬,同样拱手,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什么想与他闲聊的想法。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眼前的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二位大人今日驾临我群英殿,究竟所为何事?”
宿右使听闻后,他装模作样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嘴里还念念有词:
“哎呀呀,您瞧我这记性。”
“今日得以与唐王一见,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给忘了!”
“若不是殿下您及时提醒,可是要误了正事!”
说罢,宿右使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然后如同变戏法一般,凌空一甩。
只见那画像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瞬间张开。
李逸和貂灵芸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被画像所吸引。
他们定睛看去,只见画像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棱角分明的脸上还透露出一抹桀骜。
看着画像上这张熟悉的面孔,再结合这段时间群英殿所收集到的情报,李逸心中顿时有了数,对于这二人前来的目的,他也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宿右使见状,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唐王殿下对于此子也是有所了解啊。”
李逸点了点头,回答道:“曹家的武神躯嘛,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宿右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
“吾等此次前来,乃是奉大人们的口谕,此人穷凶极恶特遣群英殿所属出马,务必将此人擒下。”
“此外,据菩提街代理镇魂街南御夫报告,菩提街外正有大片的恶灵汇聚一起?
“面为了以防万一,大人们特别赐下一枚玄黄丹,希望群英殿的各位能够将其带去,顺便施以援手。”
宿右使的话语刚落,一直如同雕塑般双手抱胸的七左使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仿佛变戏法一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然后面无表情地直接将其扔向了大殿之上的李逸。
这一扔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盒子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直直地朝着李逸飞去。
然而,李逸却显得异常淡定,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好像那盒子就该落在他的手中一般。
果然,盒子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一样,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李逸的手中。
李逸接住盒子后,并没有立刻打开查看,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宿右使和七左使,他的眼神冷漠而又直接,其中的“好走不送”之意简直呼之欲出。
作为一个历经世事,不知活了多少年,堪称一代人精的宿右使,在完成御灵使们交代的任务后,自然也不会待在这自讨没趣。
在与李逸和貂灵芸简单寒暄并道别后,宿右使便毫不犹豫地拽着七左使转身离去。
李逸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摆弄着那个小巧的盒子。
在他灵活的手指加上刻意为之的情况下,盒子好似有了生命,在他的手中翩翩起舞。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宿右使和七左使离去的背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貂灵芸轻盈地走到了李逸身边,她优雅地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同李逸一样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你和他们有仇吗?”
李逸保持着眺望的动作,轻轻的摇了摇头:“谈不上有仇,但对于灵域出来的这帮家伙,倒也说不上有什么好感才是。”
貂灵芸听了李逸的话,没有丝毫犹豫,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李逸的话语感到认同。
这些从灵域出来的人,身上确实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他们在灵域的时候还能相安无事,但只要一踏出家门,就一定会被人突然套上麻袋暴打一顿似的,单是看着就觉得他们特别欠揍。
“不过呢,我实在想不明白,灵域这一次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去针对曹焱兵?”
貂灵芸皱起眉头,疑惑地对李逸说道,“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好像还是针对皇埔龙斗的时候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逸,似乎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不过,这种思考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貂灵芸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貂灵芸来说,让她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或者是在阵前斩将夺旗,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要是让她动脑子去思考一些复杂的问题,那可真是太难为她了。
李逸把玩着手中的小巧盒子,收回了目光,看着貂灵芸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其实他犯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次的行动中,能给我们带来多少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