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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亚里士多德对垒的是勒内·笛卡尔,一个古典哲学的先驱人物,西方哲学思想体系的构建者。另一个是近现代哲学的开山鼻祖,真理国质疑一切的绝对理性的来源。

这两人的辩论与其说是不同思想路线的争端,更不如说是两个哲学时代的直接碰撞。

两个人围绕着几个既定的话题争锋相对,李克拉则是带着李元鹿在台下吃瓜。这种引经据典,寸步不让的辩论可是很少见了。真理国与学院之间本就存在争端,两方在学术和利益上的冲突很干脆的在这场辩论之中体现。

李元鹿频频点头,她对于哲学的理解一直都比较肤浅,而这是大多数孩子的通病,没有遇到那么多的问题,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一些简单的行事方法都是大人言传身教的,自己还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完整世界观和方法论。

“这是要争论出来一个高低吗?”

“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因时而异。不可能争论出高低优劣的。只是看在座的人们能不能从他们的辩论之中找到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

哲学,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哲学体系都有很强的参考性和启发性。这些伟大思想家的光辉就在其中体现。”

李克拉的声音比较轻,因为他的注意力不在台上的两人,而是在那个坐在李元鹿身边的家伙。菲佐在教廷的座谈会似乎已经结束,从罗马郊外的万象回廊开启到现在大约一个月之后她重新出现在这里。

不知情的李元鹿与她相谈甚欢,而她也干脆的与李元鹿结伴而行。

孔师目前身在罗马大使馆,时刻盯着接驳地的消息,赤县代表团虽然都在回廊这里,但是武力和护卫不能与之前相比,所以哪怕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李克拉也很安静,尽量不去刺激她。

这人作为海底世界的高端战力,李克拉不认为孔师赶到之前他能够安然无恙。

“原来如此,怪不得仓舒的行事总感觉比我要成熟一些。他或许就学过这类东西?”

“先贤的思想是宝贵的财富,曹代表的家传之中肯定有。夏侯仓的脑子本来就好,有了指导思想就是如鱼得水。”

“啧,看起来我还是像个小孩子。”

李克拉揉了揉李元鹿已经变长捆扎起来的头发:“你如今不过十三,怎么不是个小孩子。”

“可是我想像你一样纵横赤县,去草原,去海边,在广阔的世界大有作为。”

“但是其中的过程你却无法跳过...”李克拉笑着打算给李元鹿说些说什么,菲佐的脑袋扭了过来,轻灵的声音发出的是汉语:“李司务去过海边?”

“是啊。”李克拉没来得及阻止,李元鹿就像炫耀一样抖落了出去:“我们那里有好多的海族佳酿呢,都是我老爸因为战功被赤县奖励的。”

“我倒是听过太平洋的一些传闻,东边海族之中尤其是这佳酿特殊。看来赤县确实很器重李司务。”

“咳,是啊。”

“那想必李司务当年在海边作战很奋勇吧。”

菲佐的眸子带着神采,但是李克拉的脑海之中都是那对灰白色的淡漠眼睛。而菲佐的话在他的耳中也自动变了味:“想必你杀了不少的海族吧?”

“也还...”

“何止是英勇!”李元鹿的胸口挺起来,无比骄傲:“当年海族不知道耍什么手段,向整个赤县内陆地区直播了我老爸被海族,怒涛多方面围剿的事情。

哈,老爸一人牵扯了敌人的联军,给主力南北对进提供了宝贵的时间。现在你去赤县扫听扫听,谁人不知道他李克拉。”

在李元鹿的眼中,菲佐因为自己老爸的英勇事迹眼睛越来越亮。而李克拉的洞察莫名奇妙发动,他脊背上的汗毛已经竖起,似乎被一头来自远古的巨兽饶有兴致地打量。

“我来十字之前就卸任了城主,就是为了在世界各地的陆上文明之中学习经验。李司务如此英勇想必领地也更加不凡,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去潇虞参观一下?”

“那当然...”李元鹿说到一半的话被李克拉堵住了嘴。

他恨不能自己这个倒霉闺女和别人说自己能赤石也不愿意沾到眼前这人,但是目前的方向已经被李元鹿带偏,他只能带着尴尬的笑容:“回到赤县本土之后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如果菲佐女士能够到达赤县我们欢迎之至。

潇虞的地址也好打听。”

姬馨笑了,蔚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像是阳光穿透浅海时荡漾的光斑。当她唇角扬起时,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鳞纹便泛起靓丽的光泽,宛如被春风拂过的涟漪,闪着细碎的、来自深海的光芒。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一言为定。”

“只要你能进入赤县本土。”李克拉暗自撇嘴。

“关于所谓的‘直播’,我从怒涛那里倒是有些情报。作为元姑娘和我分享的回报,我给你们说说。”

李元鹿的耳朵竖了起来。她对于当时李克拉的情况十分在意,当初天空之中的画面出现之后她还哭了好久。但是这些李克拉和王来都不知道。

“蜃龙,一众能用雾气和海洋能量制造幻象的龙种。他十分擅长营造幻象,而且根据怒涛的情报显示,齐帝国当中的蜃龙是一头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他能把自己的幻象送到赤县内陆所有人的眼中似乎没有那么困难。”

姬馨带着暗中的冷笑,齐伪帝下辖的那些叛徒死不足惜,如果能借着陆地人的手清理掉一部分,她以后的回归计划也会很顺利。

下方的谈论即将结束,而台上的辩论也进行到了尾声。十字对于亚里士多德的出现毫不意外,应该是当年学院想要在希腊立足的时候这位就曾经出现过。

辩论没有绝对的胜者,他们的思想被更多的人深刻理解,而作为最后的高潮,真理国举办的这场论坛也正式结束。

艾萨克爵士没有出现,笛卡尔站在台上代替他参加了闭幕式。如同太阳东升西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场举世瞩目的盛会伴随着精彩绝伦的开幕,伴随着奸奇突然的袭击,伴随着让人遐想无穷的哲学思辨最终落下了帷幕。

“也不知道夏侯仓怎么样了?”李元鹿在去往大使馆的路上哼哼唧唧,心中担心却又不想让自己老爸知道。

来到大使馆,张骞为首的大使馆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在等待,而在中心位置上的是孔师。

“都结束了?”

“是的。”

“这些日子收获不小吧。”

“何止,我负责护卫都能得到不少的启发,其他老师和天才少年们学到的东西更多。”

“回去的船上我们会收拢笔记,把这一次行程总结好。这是难得的盛会,其中不光有知识。各方的思想,学术路线和奇特见闻都是宝贵的财富。”

孔师与其他师生寒暄一番,将所有人引到了大厅之中,这时大厅之中早就做好了布置,满满登登的美味佳肴,虽然达不到本土百分百的味道,但是也做足了功夫。

“这算是送行酒。”张骞大使举起杯子:“各位俊杰就要回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多谢大使。”

李克拉靠近孔师,压低声音询问:“孔师,内部的情况如何了?”

“还好,目前都算是结束了。但是各方面的损失不小。怒涛在大西洋战区险些让波塞冬尼亚失守,大西洋战区几乎是战火之中重建的。

各国的协同作战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完全完全为止。但是我们在这里是见证不到了。”

“夏侯仓呢?”

“他啊...”孔师的目光瞥向了靠近的李元鹿,显然小姑娘也很关心。

“他跟着我们的学者团一起从接驳地返回了。”

“这...”李克拉无奈,,潇虞关目前的情况不明,接驳地往返这种事情他也想。但是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戚绍带着龙卫和后勤队押送物资尚且被全方位盯着,他更没有机会。

而且人家都是对协同作战有功的学者,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的访客,如果不是落在三方紧盯的位置上,李克拉现在是什么下场都不好说。

李元鹿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李克拉示意长白和金鸢来宽慰上两句,尽量分散小姑娘的情绪。

“夏侯仓的小龙你也要照顾。”

“哦。”

李克拉摇摇头,那头小龙的情况大概也是因为夏侯仓的优秀以及赤县的面子上才能让十字点头,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带着人家的战略物资离开。

“没有见到弧竺?”

“他去北非了,他习惯于到处考察。我也同意了,这次回去的阵仗要小不少。”

“那可不见得,走了一些老朋友,又添了一堆新朋友。”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克拉说的新朋友指的是祥云,两头小龙还有自己带着的后勤队和龙卫。但是孔师的反应看来明显还有其他人。

“亚特兰蒂斯的菲佐·馨可儿,她递交了申请,要去赤县内陆学习。”

“笑话,您怎么可能同...”

“我同意了。”

“咳咳咳。”李克拉急忙撇过头,防止自己喷出的酒水飞溅到孔师严肃的长袍上。李克拉缓过气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又是为什么?!”

“海族将来必然会为了争夺东海与我们发生必然的冲突。”

“没错。”

“但那只是其中的一种假设,我们与海族之间的正规沟通少之又少。海族对于赤县的了解同样不多,这或许很难理解,但是我们需要一些可能,哪怕是异想天开的滑稽可能。”

“我知道了。”李克拉耸肩,既然中枢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那他肯定说了不算。

“你们潇虞是她学习的其中一站。”

李克拉带着头疼回到西西里岛上的使馆之后,在李元鹿的房间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菲佐。两人天性相合,而元姑娘早就把夏侯仓离开的忧愁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爸!菲佐说要跟着我们回到赤县去诶!”

“嗯,孔师和我说了。”李克拉强颜欢笑,这下事情有点大条。王灵耀和李素晖的出生具体情况赤县是不知情的,这次回去之后在这位烫手山芋到来之前李克拉看起来要来一场坦白局向晋阳方面求援了。

“芜湖!”李元鹿为自己在路上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而高兴,而菲佐的眼睛之中也是高兴的样子。

回到住处之后,戚绍汇报了情况,在前段时间孔师带来的货轮上的物资就已经卸载完毕,而从十字各地采买的特产和物资在今天全部清点清楚并且装船。

不多时,孔师作为团长的命令下达,明天正午,全员出发。

“把所有人员和物资再次清点明白,确保消息每个人都知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馆驿。”

“是。”

“所有人的传送凭证现在开始都集中起来,让长白和青莲居士他们打起精神,这是最后一天晚上,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同时,所有龙卫,全体一级戒备,我们不怕现在被人知道而暴露了。看紧馆驿周围的道路。”

“是。”

西西里岛上的各个代表团在夜色深沉之后都进入了休息时间,而今天晚上十字戍卫军和真理国的科学部队却异常的活跃,在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巡逻队的身影。重要的街口都被严格把守,而敏感的街区干脆完全封锁。

“几乎不可能,要动手也会把我们暴露。”在地中海上的某条渔船上,一个独眼人类端着一个夸张的单筒望远镜,西西里岛上的所有布置都在他的眼中:“温斯顿先生,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而且现在是敏感时期,这种行为就是在撩拨所有人。”

“等他们离开红海我再想办法。”

“这次可是有亚特兰蒂斯的代表团跟随,那些海精灵的死活都不管了?”

温斯顿壮硕的身躯挤占了船长室的大部分空间,他叼着烟斗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