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闷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那男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棍子给扔出去!
他只觉得手中的棍子仿佛不是敲在了人的脑袋上,而是撞上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一股反震之力从棍端传来,震得他虎口微微发麻。
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根他平日里用来打人、坚硬无比的樟木棍子,在敲中东赢后脑勺的那一刹那,竟然“咔嚓”一声,应声弯了下去!那弯曲的弧度极其明显,就像被铁匠用重锤硬生生砸弯了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男子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看弯了的棍子,又猛地转头看向东赢,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困惑。
这小子的脑袋是什么做的?铁打的吗?!
就在这时,东赢却像是被打疼了一般,“哎哟”一声轻呼,身体顺势向前一个踉跄,仿佛站立不稳,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痛苦又带着几分讨好的表情,连连说道:“哎!大人,大人!别打,别打我了!我马上就走,马上就去,绝不敢再耽误片刻!”他那副样子,看起来和刚才那个冷静分析利弊的少年判若两人,倒像是个受了委屈又不敢反抗的小可怜。
那男子被东赢这一连串的反应弄得更加糊涂了。
他看看东赢捂着头、畏畏缩缩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手中那根明显弯了的棍子,心里头七上八下,惊疑不定。
难道……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这棍子之前就有了裂纹,刚才碰巧断了?或者是我刚才用力太猛,角度又巧,才把棍子给敲弯了?
他使劲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些荒谬的念头。
一个小崽子的脑袋,怎么可能硬过木头?
一定是这样!
他努力说服自己,将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归结为巧合。
“应该……应该是前面不知道打什么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棍子给弄弯了,我没注意……”他喃喃自语,眼神闪烁,不敢再去看东赢,仿佛多看一眼,自己那脆弱的认知就要崩塌。
他猛地将那根弯了的棍子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惊慌和心虚。
“呸!晦气!”他啐了一口,然后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滚吧滚吧!别在这里碍眼!”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让他感到莫名恐惧的小子打发走,好让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赢随着人流,不疾不徐地踏入了镇主府的范围。
府内气象与外面的小镇截然不同,亭台楼阁隐约可见,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故作镇定的气息。
他们一行被引至府内一处宽阔的广场边缘,广场地面由平整的青石板铺就,此刻却成了临时的安置之所。
众人或盘膝而坐,腰背挺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或索性直接躺在冰凉的石板上,一副听天由命、百无聊赖的模样,粗重的呼吸声与低低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有些突兀。
东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府内的动静。
镇主府的仆役和护卫们往来穿梭,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忙碌。
他们时而整理着本已整洁的庭院,时而低声交谈几句,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广场上的这些“客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惶恐。
他们似乎急于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招待周全的样子,却又在这份刻意中暴露了内心的不安,仿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便会引火烧身。
那份小心翼翼,如同伺候着一群易燃易爆的珍宝,又像是在应付一场难以预测的风暴。
就在这片微妙的氛围中,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东赢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一道倩影从内院的回廊处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先前在镇主身边惊鸿一瞥的那位女子——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深紫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霞光。
她的脸上依旧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黑纱,将容颜遮挡得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眸光流转间,带着一种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清冷与疏离。
一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刀的护卫快步上前,在她面前数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清晰地传到了东瀛耳中:“茵小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您移驾。”
那被称作“茵小姐”的女子闻言,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声音清冷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吧。”
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让广场边缘原本有些嘈杂的空气都为之一静。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霎时间,异变陡生!
只见茵小姐的脚下,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圈圈玄奥的符文光晕,迅速交织勾勒,形成了一个古朴而繁复的阵法。
东赢目光一凝,瞳孔微缩,瞬间便认出了此阵的来历——“空间对折正法”!此阵一旦发动,目标便会被空间之力包裹,瞬间传送至指定坐标,看这情形,多半是传送到那艘被扣下的飞舟内部了。
果不其然,茵小姐玉足轻点,那脚下的阵法便如活物般,猛地向上一抬,边缘如同水波般漾开。
符文流转,光芒渐盛,阵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精致的高跟鞋底攀升而上,轻柔地掠过她白皙如玉的小腿,又向上蔓延至裙摆边缘,那华贵的裙袍在阵法光晕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阵法在她周身上下飞舞盘旋,如同拥有生命般灵动,下一秒,猛地高速旋转起来!